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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政事堂廷臣议孝道 飞鸟城宾主争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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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在我的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等到放学的时候,我把这些家境不是特别好的学生留了下来。我说:“我不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而那些出身都比较好的人对我却彬彬有礼,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在场的人都在摇头,我说:“这是因为他们不是在向我个人致敬,致敬的是师道尊严。这是千百年来华夏之传统,你们也都是华夏之人,既然来到了学堂,无论在学堂还是出去之后,都应该彰显儒者风范,内心纯粹,举止有礼。一个人能不能得功名倒还是其次,你们一定要让华夏之风能够延续下去。”其中一个小子说:“先生,家父曾经反复的叮嘱过我,来到学堂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搏一个功名。先生与家父的教导如此的不同,我到底应该听谁的呢?”我说:“做一个儒者并不会妨碍你搏取功名,相反,一个人如果举止失当,言语粗鄙,这个人在仕途也是走不远的。”

又一个小子说:“先生,家父曾经说过我们家世世代代都不识字,仕途与我家是没什么关系的,只要我能够识得几个字,每逢过年的时候能够自己写春联,能够看懂家里的账本儿,他就心满意足了。”我说:“立大志的人未必就能够成大事,相反有可能会妨碍他博取功名。原因是人一旦立下了大志向,对于做好小事情就会表现的非常不屑。这样的人会忘记这样一个道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有的人从小没什么大的志向,但他能够恪守本分,把自己手头的每一件事都做得非常妥当,只要机遇合适,这个人终究会乘风而起,一去万里之遥。你们若想在一生当中不虚掷光阴,就得从一件一件的小事做起,你们要记住,对我有礼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了不起,而是为了传承华夏道统,对于千百年来圣人创立的学说我们应该心存敬畏。”从那之后即便是这些出身不好的人,也对我毕恭毕敬。我与其学馆的先生有一点不同的地方,他们对于学生给的礼遇坦然受之,而我一直都会非常谦卑的还礼。

且说孟氏离开人世之后,她的父亲就算是盯上了我们家。一定要我们家还他一个公道,苗山风出面与他进行谈判。他说:“只要你们能够满足我的条件,我们就还是很好的姻亲,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就会很不方便,我如果不方便,你们也会跟着不方便,希望我们不要为难彼此。”苗山风说:“不知道你希望我们能为你做什么?”对方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你们设法让皇上给我委派一个刺史的官职,我就心满意足了。”苗山风说:“这样的要求我们家是做不到的,不要说我们家做不到,你就是去祈求哪一位亲王也很难做到。”对方说:“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非常的失望,这很不好。”苗山风说:“如果你打算闹下去,我们会奉陪到底。”对方说:“你可别忘了,我曾经在权万纪手底下当差,我在他跟前学到的手段何止千万条。”

苗山风不为所动,对方说:“我说一件你感兴趣的事情,这是一个典故,当年汉朝的太尉周勃因为被人诬陷而下了大狱,眼看就要被处死了,在万般无奈之际,周驳的家人只好筹措银两送礼给当时办理这个案子的狱吏,你猜怎么样?在很短的时间内,周勃就被释放回家了,以至于周勃感慨说自己当太尉还不如当一个狱吏的职权大,可以如此轻易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苗山风说:“你能说出这样的典故,能证明你真的是一个熟读史书的人,我很佩服,只不过你可能忘了其中一个细节,能够断人生死的是狱吏,就算你有很多手段,可你如今当的是县丞,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你,我到底认识有多少狱吏。你还记得自己被革职被抄家似的情形吗?我以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人会学乖,但是你好像是个例外。”

一听这话,对方脸色大变。苗山风平静的说:“据我所知,令爱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做主可以让他埋进我家的祖坟。”对方说:“按照现行的风俗,女人死了都是埋在娘家的祖坟里,你表态这么做,到底是何意?”我说:“在很古的时候,就有夫妻合葬的墓,这样不是很妥当吗?”对方说:“如果你们想要得到嘉凤的尸骨,那就得好好的开条件,拿出足够的诚意,这样我们才能够谈成交易,要是让我感觉你们的诚意不够,多少有点不太妥当。”苗山风说:“如果你们愿意把嘉凤的尸骨留在你们孟家的祖坟里,我也乐观其成。我们绝不会为了得到家风的尸骨而对你有任何承诺,说的简单一点,我们不愿意与你们孟家再有任何瓜葛。”一听这话对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说:“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苗山风说:“我当然知道了,我知道你想说你们孟家的人是亚圣的后代,而我们苗家似乎并没有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的确如此,可梦家不是也出你这样的败类了吗?要不然令爱也不至于死的如此凄惨。”一听这话,对方气得两眼大瞪,嘴唇都在颤抖,双拳紧握,过了好半天才说:“你们竟敢如此的藐视我,你等着。”事实证明苗山孟还是低估了这一位姓孟的姻亲,原来权万纪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朝廷,可是他的很多爪牙却仍旧在当差,虽然在短时间内改头换面,内心深处仍旧是放行权万纪那一套,在对方的一再祈求之下,这些人终于决定了离我们家。于是弹劾的本章,如同雪片一样飞到了大内。皇上看着这些弹章心里不停的打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苗怀仁的这个倒霉儿子到底做了什么?都怪朕平时对他们太过于纵容,以至于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现如今外面风言风语汹涌而来,这件事到底该如何收场呢?”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皇上仔细的阅读这些弹劾的本章,每一份都像是言之凿凿有凭有据。旁边太监说:“陛下,这些本章虽然言辞激烈,大有不处置苗家就不足以平民愤的架势,但是这些本章又似乎都似曾相识。”皇上说:“一整天都呆在大内,对外边的风声如何能听得到的?”太监说:“陛下,因为老奴当的差事,经常与外边的人有所接触,就算是听到一些风声,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再说权万纪、李仁发一干人等递上来的本章虽然做过精心的修饰,不容易被人察觉,但只要看的多了,也能够识破他们的马脚。”皇上说:“你到说说看,这些本章在哪一方面让你感觉露出了马脚。”太监说:“陛下,当年权万纪对付房先生的时候手段与今天他们对付苗怀仁一家非常的相似。”

皇上说:“相似的地方在哪里呢?”太监说:“第一是上本章的人似曾相识,第二是本章里面所呈现出的风格似曾相识。”皇上说:“你觉得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处置呢?”太监立刻双膝跪地说:“内侍如果有什么想法,应该在皇上的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具体决策身为内事是不应该参与的。”皇上说:“你有这样的觉悟,感到非常的欣慰,只希望你能够牢牢的记住,不要重蹈东汉那些宦官的覆辙。”明日一早,房乔和李靖就被请到了大内,皇上说:“请你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苗怀仁的儿子惹了自己的岳父,你们说说看,这件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置?既不能让外面的人以为朕在袒护自己的亲随,也不能冤枉了他们。”房乔说:“其实要料理这件事情非常的简单,不过是交给三法司处置罢了,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公正的裁决。”

皇上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三法司在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陷入了激烈的争论当中。有的人主张孟氏选择自尽是非常不孝的举动,针对这种行为,如果不进行处置,往后不知道多少人会争相效法。如此一来天下的父母还如何管教子女呢?父母如果没有办法管教子女,君又如何能教导臣呢?而孟氏之所以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原因在她的遗书当中,已经写的非常清楚了。孟家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苗山幽,基于以上理由应该叫苗山幽杖300,流放1000里。而另外一些人则完全不能赞同这样的主张,他们认为孟氏之所以会走到那样一步,毛病出在他父亲的身上。出于维护父亲的尊严,他父亲的责任不应该被追究,但也不能因此去冤枉别人。因为双方争执不下,案子被递到了政事堂。房乔说:“三法司没有办法做决定,诸公议一议吧!”李靖说:“这个姓孟的也确实不像话,但是真的要讨论如何做好一个父亲,也应该先把苗山幽处置了再说。”

温彦博说:“右仆射的话,我不赞成,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就去处置一个人,特别是为了回应不实指控,若是如此,世间再无公正可言。”李靖说:“要是不能处置这个苗山幽,天下做父亲的都会感到寒心。大家都应该听过这样的话,正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温彦博说:“我们现在只是在讨论孟氏的父母,而不是天下的父母,难道说天下的父母都跟孟氏的父母一样吗?”李靖说:“任何过失相对于父母的养育之恩而言都是小的,我们怎么能因小失大呢?”温彦博说:“我觉得右仆射犯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错误,苗山幽是苗怀仁的儿子,并不是他岳父的儿子,再说这个岳父也从来没有将苗山幽当作是自己的女婿。”

魏征捋着胡须说:“孟氏的父亲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他跟着权万纪就没少害人,现如今为了维护他而去处置苗山幽,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被那个姓孟的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听这话,温彦博顿时来了兴致,说:“朝廷制定律法就是为了惩恶扬善,我们非但没有办法伸张正义,反而助纣为虐,如果这一次孟氏时的父亲能够如愿,那么天下所有的坏人都会利用父亲这个身份胡作非为了。”李靖说:“一个人不管坏到什么程度,但他绝不会利用父亲的身份作恶,因为虎毒不食子。”房乔说:“老虎不会吃自己的儿子,人就未必了,郭巨为了尽孝心,就埋掉了自己的儿子。可见在这位孝子的心里孝心比养活儿子要容易得多。”温彦博说:“左仆射慎言,这样的话,要是听到皇上的耳朵里对你可是大大不利呀!”一听这话房乔的后脖子立刻开始冒汗,李靖说:“郭巨这个例子举得确实有些失当……”

温彦博说:“往往实在是一个狠人,杀起自己的儿子来,连眼皮都不眨。”李靖说:“曾几何时,往往也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误入歧途,今天也没有什么定论?”温彦博说:“还是我们听到的那些道德君子,私底下往往是非常刻薄的人。真正的君子温润如玉,像往往这样,动不动就把自己的儿子宰了,怎么能说他是君子呢?”李靖说:“这倒是实话,就比如说那个萧瑀,我刚为朝廷打了一个大胜仗,他就上书弹劾我,还请求皇上要了我的脑袋,这样一个卑鄙无耻屠戮功臣的小人,却被今天很多人视作是读书人的典范,看来读书人也没几个好东西。”一听这话侯君集先炸了毛,冷笑着说:“又不夜说这样一番话是何意呢?”李靖说:“侯尚书这是要做什么呢?是不是听到了一些认为可以借题发挥的话,想要到御前告我的黑状。”房乔说:“这个案子我们必须讨论出一个结果,给皇上参考,所以请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戴胄说:“我是这样看这件事情的,孟氏自尽,此举确实不孝,应该有所惩治,孟氏的父亲却犯了一些过失,可以因为他父亲的身份不予追究,但也不能不点出他的过失。至于苗山幽,按照目前朝廷的律法而言,他并没有犯什么过错。但是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子,妻子铸成大错,又不能与岳父和睦相处,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为人师表的,所以我建议朝廷应该禁止他继续开设学堂。”房乔说:“让他不开学堂容易,那些学生要如何安置呢?”戴胄说:“可以把他们安置在官办的学堂里。”房乔说:“不妥,要进官办的学堂是非常不易的,不能因为有这么一件事就大开方便之门。我看还是这样吧!让苗山幽关掉学堂,退还学费,这也算是对他小小的惩戒吧!”

他们把讨论好的结果送到了御前,皇上点头同意,做了御批。皇后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说:“这样的裁决看起来似乎两个方面都考虑到了,实际上对苗山幽非常的不公平。”皇上说:“没有什么裁决是完美的,希望你能够谅解。”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关闭了学堂,退还了学费。学生们一个个如丧,我跪在孔圣人的画像前放声大哭,说:“我实在是对不起他老人家,要不然学生的学业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尽管如此,孟氏的父亲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而是继续在那里抗告,他扬言不把我送到法场这件事就不算完。父亲知道权万纪这些人的能量,于是跑到宫里求见皇上。皇后说:“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吧!我一定转告给他。”父亲说:“皇后只负责宫里的事情,外面的事情是皇上做主,我一定要见皇上。”无奈之下,皇上见了他。

父亲说:“陛下一定觉得我是来让陛下徇私的,请陛下放心,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我的儿子并没有犯下什么大的过失,竟然丢掉了生计,可他们并不打算就此罢手,还屡屡放出豪言,一定要把我的儿子送上刑场。陛下如果不为我做主的话,我的儿子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皇上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要说他,只是曾经的权万纪手底下当差的一个人就算是权万纪本人又能如何呢?”皇上说:“当年周勃贵为汉朝的太尉,还是险些死在狱吏的手里,我儿子的地位远不能跟汉朝的周勃相比,他又怎么能够逃脱这些人的陷害呢?”父亲一边说一边哭着,说:“我当初追随陛下,并不指望跟着陛下享受荣华富贵,只希望能够保全自己的儿孙,好好的在天子脚下过日子,请陛下一定成全。”皇上说:“并不是朕不愿意保全你的儿孙,而是苗山幽自己犯事。”父亲说:“请问陛下,苗山幽到底触犯了哪一条律法?”

被这么一问,皇上立刻呆住了。事后因为皇后从中周旋,皇上竟然破例给我安排了一个职位。话说皇上打算遣使到东瀛拜会该国的国王,我因为参与过类似的活动,就让我做副使,上市下来之后,内外哗然。魏征说:“陛下,官职乃是公器,怎么可以私相授受呢?请皇上收回成命,下诏罪己。”皇上说:“魏夫子,苗山幽的这个职位是朕临时加的,他的薪水有内库支付,回来之后不接受封赏,朕之所以授予他这个职位,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苗怀仁跟着朕虽然出生入死,却不求荣华富贵,如果连他的儿子都不能保全,朕如何对得起人家。”魏征说:“陛下与苗怀仁之间有什么故事,也是陛下的私事,如果因私废公,臣以为这是非常不妥的。”

皇上说:“魏夫子,这件事朕已经这么决定了,绝对不会更改。朕为什么有今天?是因为当初那些人冒着性命之忧跟着朕,如今朕得了天下,却不能与之分享富贵,反而让他连儿孙都不能保全,朕还算是个人吗?朕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着想,可你不要忘了,你曾经差点杀了朕,朕对待你到了今天这个份上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皇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魏征也就没有办法再坚持了。事后皇上却又感到不安起来,把房乔叫到身边说:“房先生,你觉得朕任命苗山幽做副使是不是不妥?”房乔说:“苗山幽,这个人我稍微有一点了解,做副使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皇上说:“要是这一次出访能够成功的话,朕能不能封赏他呢?”房乔说:“臣以为此次出访成功的机会并不大。”一听这话,皇上脸色大变,说:“何以见得呢?”房乔说:“皇上可还记得当年东瀛派人朝见隋炀帝的故事吗?”

皇上点点头说:“当然记得。”房乔说:“当时东瀛的遣唐使小野妹子拿出了国书,上面写的是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出天子无恙。隋炀帝大怒,出访就此无疾而终。可见东瀛人在内心深处是非常傲慢的,所以这一次出访东瀛难保不出现冲突。”皇上说:“如此说来,朕是把自己亲随的儿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了。”房乔说:“陛下放心,就算是发生了冲突,也绝对不敢把唐朝使者怎么样?”之后一段时间皇上为选择正式的使者伤透了脑筋,最后一个叫高表仁的官员成功的获得了这样一份差事。他带着皇上赐予的节杖,从长安出发,出了潼关,然后一路东进,来到齐鲁之地,在北上来到辽东,之后深入高丽,月新罗进入了百济的境内,再乘船出海,终于在东瀛登陆。东瀛的国王还使者到登陆的地点迎接,就在这个时候,双方就围绕着礼仪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高表仁认为自己是天子的使者,东瀛使者应该行跪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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