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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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燃烧，肆意蔓延，凌烟大败武国，武国惨败，幸有燚国红莲业火相助，得以安然退兵。
重伤墨影后，白龙走至几步便昏迷倒地，从马上跌落下来，黑骏马狂野惊蹄护主，龙雪公主率兵马及时赶到。
龙雪抱住昏迷不醒的白龙痛哭，北离天战甲未卸，便赶到了白龙身边。
北离天冷静地取出一颗药喂入白龙口中，又说：“龙雪，我们先回白龙阁。”
“好。”龙雪拍了拍北离天的肩膀。
“这么用力，会痛的啊。”北离狠狠地握住了龙雪的手。
“拜托你了。”龙雪又木然地说了一遍。
“好好，没你这句话，我也一样会用心，行不？你莫非不知，我和白龙的感情？”
“自然知道。”龙雪沉郁地说。
“那就好了，人，交给我吧。”
“嗯。”龙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天枢，白龙阁。
龙雪从一个油纸包里拿出一张豆腐皮一样的东西，只见她把那东西放在篝火边翻烤着，淡黄色的薄片渐渐膨胀起来，有的地方鼓起一个大包，但马上“噗”的一声破裂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散发出来。
龙雪不断地翻烤着，把烤熟的乳扇分给北离天和鱼儿，鱼儿一个劲儿地称赞好吃。
天将明，梦方醒。
“白龙哥哥醒了！”龙雪惊喜地叫道。
“雪儿……我怎么会在白龙阁，战火……我们，灭了武国了？”
“我们大败了武国，但红莲业火和燚王相助，暂时灭不了他们。”龙雪。
“云……”
“启王无事，回凌烟了。”
“哦，好。”
回忆，千年前。
白龙弹奏九霄环佩。
琴声如迷梦一般，七尾蓝雀聚于银杏枝头，欢鸣相应，百鸟闻琴，银杏纷飞。
冥子走入白龙阁倚于白龙玉案前，说：“你这龙族龙太子之名，与四方水神相比，你我，谁厉害？”
“你绝对医仙济世救人，而我是为王杀人的，单凭这一点，你我不可比拟。”
“白龙啊，你可是极少说奉承之语的。”冥子把一片银杏叶叼着耍帅。
“我说的只是实话。”
“呵，狴犴宫可有空着的宫殿吗？”冥子取下树叶，又说。
“我是龙太子，要一间宫殿，你觉得呢成问题吗？”
“那好，要一间与龙太子住的白龙阁一样好的宫殿，恭候我四方水神光临，能办到吗？”
“你还不如与我同住呢。我不介意的。”白龙回之一笑。
“呵，好啊！我一个人睡整张床，你睡地上的席子，可好？倘若你我同睡，怕是我一翻身就会把你踢下床啊。”
“那我还是在狴犴宫建一个水神殿恭候四方水神大驾光临吧。”
“哈哈哈，”冥子大笑起来，“可以啊，记得在里面堆满我喜欢喝的酒，啊？”
千年前，他们知己情深，千年已逝，知己相惜，亘古不变。
回忆结束。
北离天走入了白龙阁。
“你醒了。”
“是的，又麻烦你了。”白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武国。
重伤的墨影倚靠在黑檀赤龙纹红纱帘床上养伤，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侍卫手中有一杯茶汤，玉盘之上还有一颗浅蓝色的药丸。
“大人，这是祭酒妃给您备好的参汤，属下知您身负重伤，料想您必然是心情烦躁，便取了一颗您平时受伤时常服用的定心丸来，愿大人龙体安康。”
武王听了，却没有去接参汤，而是问：“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属下名岑溪，是刚被分配来供大人差谴的。”
“你怎知我的药放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平时您拿药时，属下，不经意看到了。”岑溪注意到武王的脸色不好，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害怕。
“大人……”
话未说完，墨影一柄炼狱剑已经刺入了岑溪胸口，结束了他的性命。
“就怪你，太聪明了。”墨影勾唇一笑，血顺着炼狱剑流下，玉盘与玉盏摔碎在地上。
姬如湘儿走了进来。
她深知哥哥的残忍，这样的场景已经是司空见惯，她垂眸：“我叫人来收拾。”
墨影的双瞳露出别样的温情，他说：“我以后杀人……小声一些。”
他又是一笑，并用中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自启王生辰，张太尉毒发身亡一事发生，云对白龙一直怀有敌意，他知道白龙这个人有很多秘密，和他相处像隔着一层面具，他想要揭开他的冰冷外表，去窥探白龙，以便解开那个令他疑惑不解的梦。
他梦中的那位哥哥，和龙雪描述的一模一样。
白龙真身，俊美无双，丹凤银瞳，一袭白衣，看不清真容。
他几乎每天都会梦见他。
白龙的门客岑影忽然失踪，这令白龙有些心神不宁，毕竟他与岑影只是一面之缘，只因有共同的敌人而在一起，万一岑影去哪里惹了祸，还得他这个白龙大人为岑影承担。
近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言，凶神乾罗就是四方水神，白龙找北离天问了许久，北离天都没有承认，只是说：“我这么善良，济世救人，一位医者，有可能吗？”
“北，不妨听我讲个故事？”
“凶神乾罗的故事？”
“你说错了，乾罗本不是凶神，他是一条黑龙，是岑族的神兽，岑溪和岑影，是岑族的御前卫，乾罗生活在海域，守护着一代又一代的岑族人，保证岑族船只通行无羌，直到有一天……”
“你今天的话怎么比我还多？”北离天将一叶药材叼在唇边，潇洒地倚在窗边。
白龙继续说了下去：“有一天，海上结起了冰棱，几十只大型船只被困其中，岑族族长请求乾罗支援他们，并承诺万一乾罗的神力耗尽，会留下一船人助乾罗回到蓬莱仙岛修练，乾罗的责任感很强，他口吐龙珠破冰，自己被冰棱划得遍体鳞伤……”
当年，岑影和岑溪是族长的两个孩子，他们在乾罗重伤化为玄衣少年的时候跪下乞求族长救人，族长却没有信守诺言留下一船人助乾罗回到蓬莱仙岛。
“乾罗哥哥！”
“乾罗哥哥！”
岑溪和岑影大声喊了起来，乾罗把手伸向他们，却够不着，冰棱一点点吞没了他，他就这样活生生被冰棱刺入了龙之逆鳞的地方，心有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族长怕遭乾罗报复，将乾罗记载为凶神，告诫子孙不可亲近凶神乾罗。
世人，不可信啊。
这是他闭上双瞳前，含恨说出的一句话。
他重新睁开眼时，站在他眼前的，是温文儒雅的龙帝浮生。
“乾罗，你济世有功，从今以后，你就是青龙五子，狻猊就是你的转世，龙之五子，四方水神，凶神不再，北仙冥子。”
“之后，你认识了我，之后的事，你应该比我记得更清楚才对。”白龙微微一笑。
“呵，你的故事很有意思。”
“实言以告罢了。”
“你要我去救岑影就直接说，何必讲这么多废话？”
“江湖之上的凶神流言是假，我也要让你清楚，至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知己之间，我知道你不是凶神，你是济世救人，风流潇洒的北仙。”
“哈哈哈，这倒是，你什么时候学会夸人了？”
“实言罢了。”
“你要我，阻止岑影以卵击石，刺杀武王。”
“有劳北仙。”
北离天故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龙看着他离去，默默地说：“强大的黑龙玄衣和冰魄剑下，难以掩饰的是脆弱多情的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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