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行军途中
新兵营地就在北地郡的边界上。
四千名秦军，在夫长的带领之下，去除负重，全速前进。
不过刚过晌午，四千名秦军便于其余的新兵营汇合。
而此时，大军的人数却是已经超过了十万了。
在集结之中，白夜愁从夫长的口中了解到，这次领军的将军是王愤。
这便让白夜愁有些暗喜了。
要知道，上面现在抵达赵国的大将可是王翦啊。
王愤作为王家的人，自然会被安排到前线。
而最前线，作为战场最激烈的部分，什么最多？
危险吗？这是必然的，整个战场之中，唯有最前线的危险系数最高，死亡率亦是颇高。
但相对而言，最前线却是挣取功名最好的地方！
“准备行军，赶赴上郡！”
正在白夜愁心中直呼跟对人的时候，夫长的声音传来了。
随着一声军令的下达，整个大军开拔。
浩浩荡荡的大军，全部身穿盔甲，很大一部分人又手着数米长的铜矛。
整顿军阵，十万人开始缓缓靠拢，形成长方阵。
人山人海之中，却是没有一人言语，每个人都去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宛如一颗颗精密的零件，镶嵌在这巨大的战争机器之中。
远远望去，却是如同青铜色的洪流一般，一路向北，向着上郡淹没而去。
白夜愁猜测，可能其余的新兵营也是如同自己这边一般，五百带三千五的阵容，至少比例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这只十万人的队伍，除了一万多的老秦兵，剩下的就全是新兵了。
但害怕与恐惧的情绪，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于这处方阵之中。
白夜愁能感受到的，只有属于老秦人的热血，只有属于年轻人的奋进，与激情。
似是被周围年轻士兵的热血所感染，白夜愁扶着铁剑的手紧了紧。
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为了这一天，他这一个月都在疯狂的训练自己的意识，适应自己的直感。
为了这一天，他将家中还未痊愈的父母和白沐影托给了医师照顾。
他忘不了这半年来，双亲对他的照顾，忘不了白沐影清纯的笑脸。
但他同样也忘不了，白父倒在野狼之旁的身影。
这是个吃人的世界，从那一刻起，白夜愁便认识到了这一点。
就算没有野狼，还有山贼，就算没有山贼，也还有别的。
他不想体验这种无力感。
他想要家中自己在乎的人安全，想要他们过的更幸福。
所以他需要力量，也需要权利。
而这些，战场都能够带给他！
从他入伍那一刻起，这些思想就在不停地鞭笞他。
从入伍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已经没有了退路。
家中的人，都还在等他回去。
平复了一下心神，白夜愁紧紧抓着腰旁的青铜短剑，面目表情，眼神中偶尔闪过猩红之色。
他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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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年代，想要行军还是非常的困难的。
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军才慢慢的逐渐启程，赶赴上郡。
“蹬蹬蹬.......”
大军两旁，不是有秦军骑马通过。
这些骑兵是负责传递命令的。
连绵数里之长的队伍，想要传达上头的指令，可没有那么容易。
旁边的新兵看着白夜愁，面色有些担忧，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又没有说出。
“怎么了？”白夜愁察觉到了旁边战友看自己的神色不对，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们这么看着自己。
“夜愁，你没事吧，从拔军起你的状态好像就有些不对劲。”
平常虽然拿着木棍打的比较狠，但平常的状态下，白夜愁还是挺健谈的其实。
毕竟对来自现代社会的白夜愁来说，这也算是生活中，为数不多的调味剂了。
但从刚刚拔军起，白夜愁的脸色就有些冰冷，连眼神都有些吓人，而且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
这倒是让旁边跟他关系不错的人有些担心了。
毕竟战场之上，如果心态不对，很容易便会丧命的。
“我说夜愁，你不会是怕了吧？”前面的一个拿着长矛，有些健壮的少年转头，看着白夜愁调笑到。
“可笑，你什么时候打的过我，你都没怕，你感觉我会怕？”
闻言，白夜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丝毫不带犹豫的，张口便是回击。
而这也刚好戳到了健壮少年的痛处。
他在新兵营之中，也算是数的的上的好手了，新兵之中，很少有能够打的过他的。
但偏偏，白夜愁就算一个。
如果和其他人打算是有胜有负，那和白夜愁打，就真的是没有赢，全是输了。
“你放屁，你啥时候打赢过我？有本事等这次回去了，咱来再来比划比划，谁输谁就是孙子！”
少年涨红了脸。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被当着周围这么多同龄人落了面子，当然会感到不好意思。
周围的人闻言，哈哈大笑，毕竟谁都知道军中白夜愁的名号，那是真的能打。
而且他们也知道，二人都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为了放松一下行军之中紧张的氛围罢了。
听着后方新兵们的笑声，前面的老秦兵没有开口，也没有人去管。
这是前往真正的战场，真正的绞肉机。
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不知道，后方脸上挂满笑容的新兵，又有几个，会永远的留在那片血腥之地当中。
活着回来的人，也可能再也见不到熟悉的笑脸了。
所以，笑，便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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