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意火爆
万事开头难。
首单生意顺利开张，这是个好兆头。
果不其然，买菜老大娘走后没过多久，陆红兵这个特殊的果品地摊就开始火爆起来。
很快，第一筐贡柿就卖了个精光。
同时，陆红兵也有留意到。
原来这片街区周围，早就有小摊贩在卖菜。
看样子，嗅觉灵敏之人不是没有。
不过，这些卖菜小摊贩的规模都很小。
有的挑着扁担，有的只是背着背篓，贩卖的青菜萝卜土豆地瓜之类，看着也多半都不成什么品相。
估计也都是自家偷偷种的吃不完来换点家用钱。
这个发现，让陆红兵放心了不少。
于是，后面他很干脆换了二弟陆铁军来摆摊。
简单教了怎么跟人打招呼讲价，就放手让二弟去自由发挥了。
他这是刻意在培养二弟的商业意识。
让二弟在观念认知上，进行潜移默化中的改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家人也要一起进步成长嘛。
再一个。
身为重生者。
不久未来可期的赚大钱机会不知凡几。
万事皆亲力亲为的话，还不得活活给累死掉。
时间飞快。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哥，哥哥哥……”
正思绪翻飞中，陆铁军手捂着胸前的布兜，一脸亢奋小跑而回，“卖干净了，贡柿全部卖干净了，真的卖了好多钱，还有粮票，哥你快看！”
二弟献宝一样，一边警惕打量左右，侧歪着身子，将布兜小心翼翼扯开一个口子。
嚯。
布兜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零钞。
还有零散的几张粮票。
这个年代，最为特殊的烙印，无疑就是各种票据。
诸如‘布票’、‘肉票’、‘油票’、‘蛋票’、‘燃煤票’……等等等等，几乎囊括了整个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某种意义上，这些票据，比人民币还要更吃香。
这都是时代最为特殊的产物。
“嗯，干得不错！”
陆红兵拍拍二弟肩膀，“走，坐车上，大哥板车拉你，咱去下馆子，美美吃一顿先。”
“哥，我拉着你吧！”
“别废话，你不得抽空出来把钱数清楚，上车走起！”
“嘿嘿，那我真坐车上啦！”
二弟搔搔脑瓜，跳上板车，紧张地埋头数起了布兜里的零钞。
没想到二弟颇有财迷特质。
现在，估计布兜里的钱和他最亲。
陆红兵摇头笑笑，拉起板车，向县城内一些貌似‘繁华’地段信步走了去。
准备找饭店，下馆子，先美美吃上一顿再说。
大西北的各色吃食太多太多，扳指头随便数数，像是什么，羊肉泡、牛肉泡、羊杂葫芦头、烩面、扯面、油泼面、裤带面、拉条子、菜盒子、肉夹馍、油条、豆浆、面皮、煎饺、胡辣汤……
不管哪个，找到后先统统咥（die）一遍。
他现在是真的嘴馋了。
没办法。
家里真的太穷了。
这段时间，天天就着咸菜，吃着掺多了麸皮的红薯干、玉米面杂粮窝窝头。
偶尔难得做一大盆所谓的炒菜里面，却就只用筷子尖沾一滴菜油。
这样的白水煮菜，能有什么味道。
至于荤腥，更是想也别想。
天天这种淡出鸟来的清汤寡水饮食。
陆红兵真是眼睛都要饿绿了。
其实，这就是这个年代，农村绝大多数人家的生活日常，再寻常不过。
县城街道，也就那三两条。
陆红兵很是失望，边走边打听，赫然才知晓，像是闻名大西北的‘东来顺’牛羊肉馆之类，眼下根本不存在。
非但如此，街道上也压根就没有一家私营饭馆之类的所在。
唯一对外开放营业的饭店场所叫做红旗招待所，国营性质。
而且，只接待有公务在身往来此地的人，不是说你有钱、有粮票，就可以进去点菜吃饭，想下馆子吃顿好的，你还得有相关部门‘介绍信’。
失算失算。
陆红兵很无语，忘了年代的特殊性了。
不过，却也没去过多纠结这些。
在这一九七七年大西北小县城的街头，真不是说，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好在二弟超级懂事，压根没在意这顿大餐旁落的事情。
“哥，咱们一共赚了二十七块八毛五分钱，外加五斤粮票。”
“嗯，收获还不错。”
“哥，这么一大笔钱，你说够给爸治腿了吗？”
“差得远呢！”
陆红兵有点羞愧。
有了点钱，自己先想着享受口腹之欲。
小他两岁的弟弟，却一心在想着，给父亲治疗腿伤够不够用。
“哥，那咱们赶紧回家，咱们再进山，摘更多的贡柿，多来城里卖几趟。”
陆铁军数清楚布兜里的钱之后就已经跳下了车来。
一边兴冲冲提出建议。
这便着急要往家赶路。
“别急，等下去趟新华书店。”陆红兵想了想说道。
“哥，咱们现在又不上学了，去书店干啥。哥，卖贡柿这情况我观察过了，目前街上就咱们这一家。不过我之前守摊时候，有好几个挑扁担卖菜的老家伙，上来跟我打听过情况。看那样子，似乎也想搞这生意。咱动作要是慢了，指不定要被那几个老家伙抢了糊……”
陆红兵看一眼二弟，微有些诧异。
这还是我那纯朴老实的二弟吗？
仅仅一次生意历练，就练出二弟的奸商潜质来啦？
“哥，你咋这眼神看我，我说的不对吗？”
“哈，我家军娃，脑瓜突然开窍了哇！你说的很对，卖贡柿这生意，县城的市场就这么屁大一丁点，自然是手快有、手慢无。”
“哥，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回家上山摘贡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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