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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奔穷途无情在牢狱 寻活水造梦出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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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都尉说:“你这话说的真是跟灯草灰一样,实在是轻巧之极,西域的大秦你去过吗?”我说:“虽然我没有去过大秦,但我相信尼古拉。我与他非常的投缘,我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张都尉说:“一个人是不是好人?看怎么看了。比方说尼古拉设法把蚕种从大唐盗走,对于大唐来说,他当然是一个坏人。可这是到西域大秦那边就不一样了,原本这个地方不产生子,更不要说刺绣了,要是有人把蚕种带到了那里,这个人对于西域大秦来说就如同嫘祖之于华夏。也许连带你一同会被西域大秦的人所歌颂,你是不是觉得为了能够让西域大秦的人生产生丝,就算是横尸法场也无怨无悔?”一听这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张都尉进一步说:“你不要忘了生在大唐,长在大唐,大唐是你的父母之邦,据说令尊是皇帝陛下的亲随,真不敢相信他老人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逆子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听得我的耳朵里让我简直快要疯掉了。

张都尉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领子,厉声说道:“如果你还不把事实交代清楚,我就顾不得那么多情面要对你用刑了。”这个时候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一点亏也不肯吃,抬手就把一记耳光甩到我的脸上,然后咬牙切齿的说:“人都到这个地步,还在这里耍横,告诉你生死只在一念间……”张都尉只顾自己在那里说教,我低下脑袋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张都尉被彻底激怒了,一转身走出去了,在临走之前撂下一句话,说:“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老实交代为止。”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瞬间感觉到黑夜即将降临。很快一拳砸到了我的脸上,种种不堪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看看助手的一刻,然而这一刻迟迟不曾到来。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崩塌了。在敦煌,在这个热闹的城市,每天都在上野着很多激动人心的故事。

敦煌的鸣沙山和月牙泉在夜幕之下,朦胧的月光把他它们照耀的如同仙境。张都尉在组织人对我进行审讯的时候,同时也在对尼古拉进行密集审讯。然而尼古拉的嘴巴实在是太硬了,无论怎么用刑,他都是一个字都不说。一位不良人来到张都尉的面前,拱手说:“看来我们真的冤枉这位仁兄了,不如把它放了吧!”张都尉冷笑着说:“你想把他放掉的依据是什么呢?是不是他坚持一个字都不说,我们没有他的口供呢?”对方说:“守了那么多的酷刑,都不能愿意招供,只能说明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放人吗?”张都尉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说:“你不知道吧!人越是如此越是可疑,你想想看一个普通的商人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酷刑,而这个尼古拉却像是在挠痒痒一样,折腾这么长时间,竟然也能无动于衷,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经受过特殊的训练。”

闻听此言,那位不良人物瞪口呆。张都尉进一步说:“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从他的嘴里得到真相了,所以我们要把那个苗山幽当作是一个突破口,告诉你们什么酷刑都可以用,条件就是一个,他必须活着。”张都尉这样发话,我自然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每天都在跟各种新奇的刑具打交道,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办法从我的口中得到他们需要的口供。因为他们并不是已经编好了剧本,然后打算屈打成招,而是希望真的从我的口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遗憾的是我并不知道他们想要了解的事情。所以尽管我每次求饶,但到了我交代事情的时候,总是说的乱七八糟。张都尉暴跳如雷,咬着牙说:“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个硬骨头,我简直有点佩服他了。”

一位留着大胡子的不良人说:“佩服是一回事,想办法撬开他那一张破嘴,了解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张都尉说:“有一件事我非常的好奇,这个人看上去身材消瘦、两眼无神,平时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样一个人应该一触即溃,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毅力呢?而且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不是为了大唐的利益,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家人着想,而只是为了一个认识时间不长的胡人,这个尼古拉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把一个唐人折腾的如此五迷三道呢?”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这件事我反复琢磨过了,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苗山幽听了尼古拉所传播的福音,然后皈依了他们的教门。”张都尉说:“这一点提的好,我觉得你说到了问题的关键,除了这个原因再找不到苗山幽一系列行为的合理解释。”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我听说在长安有不少景寺,凡是皈依景教的人就仿佛有了铜皮铁骨,任凭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出卖他的教友。”

这样的认识很快在他们内部得到了统一,张都尉说:“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那就照这个思路继续唱下去,说不定尼古拉还有别的同伙,我们一定要顺藤摸瓜,把与这件事相关的人统统挖出来,唯有如此才能够对得起刺史对我们的信任。”于是他们开始查我的社会关系,不光注意查平时跟我走的比较近的人,就连看起来对我有所不满,从而与我保持距离的人也在调查的范围之内。因为他们觉得故意保持距离,有可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调查行动似乎非常的顺利,很多人被抓,很多人被用刑,但是这些人都没有供出有价值的东西。调查陷入了瓶颈,张都尉摇摇头说:“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出现了错误,我的意思是苗山幽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们在他的身上着力太多,以至于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人,如果确实有这样的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我有一个主意,不如故意将苗山幽放出去,然后我们对他进行密切监视,如果出去之后,他有一些反常的举动,我们就会看到对我们来说有价值的东西。要是他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也许只是证明我们的监视太过于粗心。”张都尉说:“我们再说一下这个苗山幽的背景,这个人深受皇恩,他真的会做出对不起大塘的是吗?我可听说了,他的父亲是皇上的亲随,他的兄长也在朝中为官,虽然他遭遇了不幸在这里做苦役,但只要时过境迁,说不定他就会被减刑释放回去,回到长安,根基依旧深厚,如果这个人是你,你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助外人吗?”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人心就是一个黑洞又大又深,只要没有可以借用的光亮,你就永远不可能看到他的真面目。”

一听这话,另一个脸色惨白的不良人说:“你说的真没错,这世上就是有些人明明深受国恩,可他就是愿意做一些不利于大唐的事。外界的评论和自己内心的感受永远是有差异的,在你看来那个人也许应该感到庆幸,也许在他自己看来自己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人,甚至会觉得大唐对不起他。我记得武德年间,有很多百姓从内地迁往边关,从边关逃往漠北,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到了这样的话,据说漠北没有人向他们征税,没有徭役,那里实在是一个快乐的地方,所以大家争先恐后地遁入漠北。据说朝中那些大臣们非常不能理解百姓们为何会有如此行为,在他们看来生在大唐的人就应该忠于大唐,怎么可以背叛大唐,逃到漠北去做可汗的子民呢?”张都尉说:“那好吧!我们就把苗山幽放出去,看到底有没有人跟他接头。”

这个时候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我觉得应该把那个尼古拉放出去,因为这个人才是问题的关键,是他来到了大唐,是他要窃取蚕种,所有解开谜题的关键因素都在这个人身上。想想看,如果把苗山幽放出去,我们能得到什么呢?他不过是替尼古拉跑腿而已。”张都尉点点头说:“说的太好了,就这么办吧!我们就把尼古拉放出去,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把它放出去也得有一个理由,一个不能让大家起疑心的理由。”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理由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唐希望与西域大秦保持良好的关系……”说到这里那位脸色惨白的不良人有些听不下去了,说:“我觉得这样做极为不妥,尼古拉是解开谜题的关键,而把这样一个关键人物放出去,风险是很大的,我们都愿意相信我们的人是不会跟丢目标的,但万一跟丢了呢?那个时候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张都尉目瞪口呆,说:“那你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呢?”

那位脸色惨白的不良人仰起头说:“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苗山幽放出去,然后再放出消息说苗山幽出卖了尼古拉。”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这个法子不可行,你觉得苗山幽出卖了尼古拉就会有人出来害苗山幽吗?这些人既然经受过特殊训练,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带着蚕种离开大唐,而不是在这里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报仇。”张都尉说:“他们至于这么无情无义吗?”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如果我是尼古拉,我一定会这么安排。”就在这个时候,张都尉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腿大声说:“你们提到了问题的关键我们应该封锁一切关隘,仔细搜查每一个过路的人,要是发现有出关的人带着蚕种,就立刻拿住。”于是他们把这个想法报告给了刺史,此时立刻行文各个关隘,绝不能让蚕种被盗出去。

没过多久便关上就有了消息,在不同的地方拿货了,多名试图携带蚕种出镜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胡人,当然也有一些唐人。刺史立刻把张都尉和他手底下的人叫到了跟前,说:“边关上传来的消息你们已经知道了,情况非常严重,前来盗取蚕种的很可能不是同一伙人。”张都尉说:“刺史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已经找到了冰山一角,并且打算顺藤摸瓜,把潜伏在大唐的所有盗蚕人全部拿住绳之以法。”刺史冷笑着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得力的人,但你有一个毛病,我很不喜欢,就是你太喜欢吹牛。”张都尉说:“多谢刺史教诲。”刺史站起来说:“盗蚕人可能不只是在敦煌,很多地方都有,但我们只负责敦煌,在这个地方绝不能有一个盗蚕人存在。”张都尉说:“我知道,当年陛下被封为敦煌郡公,所以我们维护敦煌的治安,就是在保全皇上的颜面。”

一听这话,刺史忍不住笑着说:“这话听着提气,但愿在办差的时候也同样得力。”各地把抓住的盗蚕人全部送到了敦煌,然后张都尉对这些人进行了密集审讯,很快就发现,这些人所提供的口供真的是千头万绪。张都尉挠着头皮说:“这些线索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呢?这些人到底都是在单个作案还是他们彼此之间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联系呢?”那位大胡子不良人说:“我觉得首先我们要留意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共同点,从这些共同点就能够找到关联。”在之后的调查当中逐渐发现他们都与敦煌有关,于是他们初步推定尼古拉是这一系列盗蚕案件的关键人物。又是一个月光如银的夜晚,在这个冰冷的寒冬。沙子和水沐浴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一切都充满了诗情画意,只是这样的诗情画意不包含欢愉的成分,相反充满了悲伤。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终于发现这个尼古拉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尼古拉曾经去很多地方经商,一次都赔出去很多钱,却始终没有停止自己的行动。于是大家开始怀疑,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提供给他这么多本钱呢?这个题供本钱的人到底图什么呢?难道说他真的什么都不图?就是单纯的想要给他一笔钱,然后让他出去玩?于是他们又进一步猜到这些钱很可能花到了一些官吏的身上,这个时候张都尉身上冒出了冷汗,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看还是将这几个人杀了算了,不要再往下查了,否则可能查着查着,我们的命就没了。”刺史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万丈,用手拍着书案说:“皇上信任我才让我出来镇守一方,如果在关键时候,我害怕遭到报复,而不敢出手维护大唐之根本利益,那我真的是辜负了陛下对我的信任。而你如果害怕遭到报复,却不敢继续调查,那你就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张都尉说:“刺史今年四十有余,我今年三十有余,我们都已经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动不动就要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亏良心的事我们不做,但要我们殉道,也应该果断拒绝。”一听这话,刺史更是怒不可遏,说:“百姓辛苦劳作才有一口饭吃,我们这些人每天穿的非常的体面,穿着公服在衙门里晃荡,要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不能跳出来维护大唐的利益,那么朝廷花费钱凉养着我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呢?”张都尉说:“怎么会没有用呢?不仅有用,而且用处很大,没有,我们这些人日夜巡逻,敦煌的治安怎么会这么好呢?”闻听此言,刺史大怒,将一记耳光甩到了张都尉的脸上,说:“我对你那么信任,你却如此的让我失望,我看你的都尉一直算是做到头了。”

一听这话,张都尉立刻呆住了,刺史说:“这身公服穿在你的身上不合适。”你听这话张都尉赶紧说:“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测试不容易,我说这番话也是为了你考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百分之百执行你的命令。”他说这番话是有玄机的,一方面告诉你只要你下令,我一定照办。另一方面也告诉你,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执行你的命令而已。这样的玄机刺史当然是能够听出来的,不耐烦的说:“你也不用在这里执行我的命令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都尉了。”张都尉一下子愣住了,本以为自己只要保住了刺史的颜面,刺史也会保住他的颜面。没想到刺史会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咬着牙说:“我意已决,你还是去别的地方谋生吧!相信以你的才干找到谋生的机会并不难,我知道你我若再相见,很可能你会对我不利,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受到尼古拉的牵连,我一下子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一般来说监狱里关的多半都是坏人,而在这一堆坏人中间我也成了被嫌弃的对象。人世间果然如此,当一个人不得意的时候,另一个不得意的人并不会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而是会像那些境遇好的人一样瞧不起你。因为人都愿意跟好人打交道,就算是坏人也不例外。因为在这个世上很难找到一个人自认为是坏人,就算是那个人做尽各种坏事,在他自己看来都是情有可原。我陷入了空前的孤立当中,有一天,我被几个人堵到了墙角。一个身材臃肿散发着臭味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之邦都可以出卖,这个人就像是长在人身上的瘤子,不把它除掉,人是不会痛快的。”

说着他猛的一抬手,我下意识的一缩,那个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说:“你以为我会打你吗?像你这种货色打你都会脏了我的手。”说着一口唾沫唾在了我的脸上,然后从我肚子上踹了一脚。很快围在他周围的人立刻散开了,仿佛他染上了瘟疫一样。这样的日子一天天重复着,我被打的遍体鳞伤,比这个更让人难熬的是我的自尊心被打的稀碎。以至于我自己都开始厌恶我自己了,于是人们看到我经常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自己打自己的脸。下手之狠让人瞠目结舌,不把自己的脸打肿,肿到裂开流血不会罢手。有一些心软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另外一些人人就冷冷的注视着那个拼命抽打自己的我。当一个人不停的被否定,到最后他自己也开始否定自己。我每天精神恍惚,这个时候有好心人士出现了,每当我感到极度自卑的时候,我就会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浑厚又非常的温和。

那是一个非常具有感染力的声音,那是一个非常有力道的声音。有一天我猛的一回头,终于看到了那一张脸,那是一张大圆脸,看起来慈眉善目。那个人微笑着对我说:“看到这面墙了吧!你只要不停的往上撞,你就解脱了。”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说:“这个墙比我可硬多了,就这么撞下去,墙没事我碎了。”对方说:“怎么?你舍不得?你有什么舍不得的?想一想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能上得了台面?你是多么令人作呕的一个人,如果你能碎到这面墙下,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你欢呼,因为你替他们除掉了一大害。”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说:“你想让我死?”对方微笑着点点头,我说:“那我可能真的就要对你说声抱歉了,我没有办法让你如愿,我会一直活着,一直到把你恶心死为止。”对方闻听此言,勃然大怒说:“你别忘了,你出卖了自己的父母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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