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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苗山幽融入奴人群 张士贵扫平奴人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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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位袭击者应声倒地之后,立刻就有一群人压了上去,那个人被压的喘不上气来。大家义愤填膺,一边压着他,一边挥拳就打,没过一会儿工夫,那个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看到那个人被控制住了,我也忍不住冲上去朝那个人的头上踩了俩脚,童舒愣在那里很长时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脸色铁青,又迟疑片刻扬长而去。接下来围绕着如何处置这位袭击者,大家开始了激烈的争论。我坐在那里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大家在那里辩论。终于有一个人提到了我的名字说:“这件事你怎么看?”我说:“首先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再有机会靠近童舒,其次,这个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我觉得将他送交有司似乎有些不是很实际,但如果就这么放过他又着实不妥,要是我们对他处以私刑,又会面临律法方面的风险。”我的话虽然切出了问题的要害,但是大家却听不进去,似乎非要把那位肇事者打死不可。

我说:“如果没有朝廷律法在,也许不用你们动手,我就去把他给宰了。但是既然我们生活在清平世界,自当时时刻刻恪守朝廷所制定的律法。要不然我们惹上了官司,还会连累到童舒。”虽然我苦口婆心的劝他们,他们还是把对方打了个半死。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要他的命,而是把他丢到了街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童舒没有兴趣见我们,而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经历了这一节,也许他要重新思考和男人之间的关系了。我和童舒的其他男人挤在那间地下室,平常大家虽然没有少见面,但是真正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流的时候并不多。其中最年长的一个人拱手说:“相见三分缘,我们做一下自我介绍吧!”之后指着我说:“那就从你开始。”我说:“我叫苗山幽,祖籍在晋,出生在长安。”那位年长者说:“我看你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公家的气度,如果你不是出自大户人家,至少你也是见过一些达官显贵的。”

我说:“我是这样的人,诸位何尝不是呢?相比于那些所谓的公侯之家,这些人所展示出的风度未必高于童舒。但是我们都曾经目睹童舒的风采,所以要是有一天我们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与我们素昧平生的人也能够从我们的举手投足之间望出几分贵气。”当那位肇事者被丢到街上之后没多久,官府的人就找上门来。大家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将罪名推到我的身上,因为这些人已经看出来,我似乎是有一点公家背景的。不良人把我带走了,对此童舒非常的愤怒,那些男人整齐地跪在地上。几乎是用哀求的声调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只有他把罪名担下来,才能够最大程度的保全我们当中的人。”童舒最后默认了他们的决定,同时不忘记为我祈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面对着烛火,闭上双眼嘴里说:“这个苗山幽可真是个玩意儿,说实在的,我有点不想失去他。”

监狱我已经来去几回了,从前我被带到监狱的时候,内心是充满恐惧的,而这个时候我简直是如同回家一样。里面我见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但更多的是一些熟人。对于我的到来,他们多半谈不上欢迎,而更多是尴尬。一些对我不熟悉的人,还想趁机找我的麻烦,当他知道里面有很多人都跟我很熟的时候。这些人大失所望,我说:“虽然我们遭遇了很大的挫折,但只要我们不放弃,只要我们不抛弃彼此,相信最终我们这些人一定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有一个人听了我的话,连眼皮都没有抬,面对着墙壁冷冷的说:“我们不过是一众囚徒而已,目前只能在监狱之中苟延残喘,有一天能够离开牢狱就已经是幸运之极了。”我说:“你们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让自己的人生朝着好的方向走。”

我的话没有办法得到大家的呼应,却引起了角落里一个白胡子老翁的注意。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把我叫到了一边。然后低声说:“我看你言谈不俗,将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我愿意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不知道你能否拜我为师。”我说:“拜师并不难,你所说的毕生所学能够多大程度上帮到我?”老翁点点头说:“我虽然耗尽了一生的年华,有了这一肚子的学问,到如今也只能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但我知道同样的学问在不同的身上会有不同的作用,我没有办法使用它,也许你可以。”我还在犹豫,老翁说:“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艺多不压身吗?反正你现在都是蹲号子,要是你能够在离开监狱的时候,学得了一身的本事,对你来说这不也是喜事一桩吗?”这是一个让我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于是我在众人的见证之下行了拜师礼。

从那个时候开始,老翁开始一句一句的教我背《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他唱一句,我跟着唱一句。这样的生活似乎枯燥无味,坚持了没多一段时间我就感觉自己顶不住了。老翁说:“那些精美的器物都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能雕成,那些令人羡慕的才艺,一定是经过了漫长的修炼。你只要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该抱怨背书枯燥。等到有一天你能够把它们背熟的时候,它们会在你人生的各个阶段帮助到你。”一开始我还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把整本书背下来。背完了前面提到的四部书之外,老翁又开始教我背《诗经》《尚书》《礼》《易经》《乐》《春秋》。把这些背熟之后,他开始重点教我如何用《易经》教授的知识来占卜?等到我慢慢熟悉了这一套占卜的方法之后,他说:“古人说善易者不卜,易所讲的是宇宙万物的变化之道,如果你能够理解它,遵循它,就自然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哪里用得着占卜呢?”

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什么不正常。然而老翁似乎已经被多次惊掉了下巴,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对我说:“看来我之前低估你了,从你多次被投入监狱来看,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变成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我说:“为何这样说呢?”老翁说:“人的心胸都是由委屈撑大的,一个人如果什么委屈都没有经历过,此人一定是一个小心眼。心胸开阔是富贵之兆,我不知道你的功名能到什么程度,但我知道或许千百年后人们都记得你的名字。”这样的话,虽然乍一听平平无奇,实际上里面包含着对我无以复加的肯定,我当时非常的感动,虽然我并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会变成是现实。

这世上总有这样一些人,这些人了解你超过你自己,他能够看到你的未来。不久之后,老翁就寻了短见。其实每个人被投入监狱之后,为了防止囚徒走上绝路。监狱不许囚徒身上带任何尖锐的东西。甚至不允许他们腰上系着腰带。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老公看起来心情非常好,所以看守有些疏忽了。老翁选择咬舌自尽,他的死状看起来很是凄惨。那个时候我忽然感到一种极深的恐惧,他把自己的那一套传给了我,这就意味着我要携带着他的技艺继续存活下去。这个时候家里围绕着要不要营救我,发生了一些分歧。苗山风说:“这样一个冷血的人,你救他做什么呢?就让他在里面好好的反省反省,也许出来之后就好了。”父亲却一脸不以为然的说:“这样做如果能够让一个人改邪归正的话,在冰面上浇一盆凉水也能让冰融化。”苗山风说:“大人如此溺爱他最终会害了他。”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被刑满释放了。当我走出监狱的时候,一位狱卒对我说:“这次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争取赚一点钱,买几亩地,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答应着,从他的手里拿过行李走远了,我知道在我的身后有一双眼睛会望着我很久。那个时候街道上洒满了阳光,来来往往的是衣着鲜丽的男女。这一切本来是如此的普通,在我的眼里却如同是仙境一般。我说:“长安真的是越来越梦幻了。”这个时候,在我的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虽然当今陛下崇尚质朴简单的生活,以至于所用器物都符合这一特征。然而这注定是短暂的,随着时光流逝我们会在长安看到更多做工精巧的器物,最终会有这么一天,人们再也想不起质朴简单的器物对人有什么好处,人们会穷尽精巧,唯恐器物的材质不够昂贵。”

本以为童舒对我而言已经是与她共度一段时光的上辈子的故人了,然而没过多久,那些经她的手被管教出来的男人很快就知道了我的下落,并且把我接了回去。童舒见到我显得很激动,但这种激动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她就变得严厉起来。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唯唯诺诺,习惯了唯命是从。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在第一时间予以配合。当那些人开始向我敬酒的时候,我以为我与那些人形成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成为我精神上的重要依托。从那之后,我不再像是一个流浪者。童舒不在场的时候,我们会说起各自与童舒进行的交往,经过交流我们才知道原来童舒用一种方法管教了我们所有人。这似乎听起来有些讽刺,但事实就是如此,有时候事实荒诞的程度超过了人所能编造出来的情节。

随着春天的到来,春社日到了,按照《周礼》规定是籍田之礼举行的日子,皇上穿了一身的短打,一副农妇的装扮。带着满朝文武来到了社稷坛附近等一片田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虽然身为九五之尊,皇上对于耕地似乎也能够驾轻就熟。仪式结束之后,皇上回到了大内,房乔陪在他的身边,皇上说:“巡按已经派出去了,兜了一个大圈回来,并没有查出什么冤假错案。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要是天上已经降下灾祸,我们还不知道问题所在,要是进而触怒了上苍,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房乔说:“若想国泰平安、风调雨顺,天子一定要重视积德,非如此,天下不能平,四海不能安,社稷不能传之久远。”皇上说:“从武德九年的下半年开始,我们就一直想着积德的事,现如今我也积累了很多的德行,特别是相比之前的帝王而言,为什么上天反而要惩戒朕呢?”房乔说:“陛下,别人做天子的时候也是隔三差五就闹一次灾,要是运气不太好的话,会在一年之内各处闹灾。贞观朝到现在发生灾害的次数已经非常少了,希望陛下不要因为这件事怪罪上天。”

皇上说:“如今朕心里烦的很,心里不爽快就没有办法将事情办好,我打算去九成宫住一段时间,按照惯例你留下来与左屯卫将军周范看守京城。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和周范一起商量并且进行处理,如果是重大事情,我会让他们往九成功和长安两个方向都派人去通报,这样我们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并且安排应对的策略。”房乔虽然在内心里觉得皇上频繁外出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相信另外一个人一定会出手的,而且此人出手会比他房乔出手更加的管用。不久之后,魏征果然来到了大内,说:“开春没多久,陛下又要去九成宫巡幸,这样真的好吗?”皇上面不改色说:“太极宫处于低洼之地,一旦天气热了,雨水增多,这里就会非常的闷热,以至于朕呼吸困难,这件事朕已经不止解释了一次,希望有些人不要假装,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魏征说:“陛下有气疾,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有些话还是应该说的,臣是这样想的,陛下不该没有和医官商量,就直接要求去九成宫,这样传出去外面的人就会觉得陛下像隋炀帝一样喜欢到处闲逛……”一听魏征这么说,皇上突然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持续一会儿之后又说:“从今天开始规矩改了,朕不再决定要不要出去出巡,而是由医官来进行决定。”皇上又一次接受了魏征的谏言,但这一次建谏言的风评,与之前另一次建言的评价很不相同。之前大家都是夸魏征勇于批龙麟,指出皇上的过失。

这一次大家都觉得魏征表面上看是向皇上进言,实际上却是转着弯的拍皇上的马屁,听到这些风评之后,魏征感受到了压力。但到底要不要在上书阻止皇上出行呢?就在这个时候医馆正式给出了建议,医官们认为前往九成宫更加有利于皇上的龙体康复。有了这个理由,皇上开始让有司收拾行礼准备出行。在众人的压力之下,魏征上书阻止出行。皇上说:“朕知道魏夫子之所以对阵前往九成宫有如此多的疑虑,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从来都知道……”剪断截说,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出了长安城。房乔和周范两个人静静的伫立在风中,周范说:“在京城留守,这样的差事很不好做,做的不好会有人问责,做的好了也会让皇上产生疑虑,真是两面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房乔听了点点头说:“我们不需要讨好谁,也不用担心谁会对咱们产生疑虑,真正能够决定咱们命运的是咱们自己,只要办事勤恳恪守规矩,相信最终一定能够平安着陆。”

虽然周范是午觉,自从不再打仗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糟糕,虽然处于很高的位置,每天都有锦衣玉食伺候着,这些都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身体变差。皇上说:“当年这个人在战场上像是一只猛虎一样,没想到下了战场他就变成了病罐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非常的难过,虽然皇上身在九成宫,太医院仍旧能够准时的收到皇上发的上谕,提醒他们定期把药送到周范那里。因为有过杜如晦的先例,所以每当周范从那次手里接过药的时候,双手都会不停的发抖。他每天都在被惊吓,房乔指导之后赶紧前往周范的府上,他说:“杜公当年早亡,与皇上赐药无关,你千万不要有这么大的顾虑,否则你自己不断受到惊吓还不说,还会连累你的妻儿。”从那之后房桥每一天都过来探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断升温,以至于周范想把自己身后的事情托付给房乔。

周范见到皇上赐药的反应很快也被传到了禁中,皇上说:“也不知是谁编造了这样的流言,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人,这一定会将他名正典刑?”魏征说:“皇上不应该直接断案,而是由有司来负责。”皇上说:“朕只不过是打个比方。”魏征说:“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以随意打比方呢?”一开始房乔并没有把周范的病情想象的太严重,但是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去探视,看到周范的眼神越来越暗淡。他的皮肤也越来越没有光泽,他的五官也变得有些错位。总而言之,周范这个人似乎已经垮掉了,一天晌午,房乔按照惯例前来探视,周范说:“这一次我怕是熬不过去了,能够与房先生一起共事是我一生的荣耀,真的很难过,也很遗憾,没有办法与先生一起辅佐陛下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房乔非常的难过,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往下掉。周范说:“我不得不将自己的后事托付给房先生了,房先生处事向来稳重,只要有你帮忙,我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之后房乔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不过须臾,周范就咽了气。内侍骑了一匹快马奔赴九成宫,向皇上报告了这一消息。当时皇上正在与近臣一起饮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刻下令将所有的韭菜全部撤走。然后与大臣眼巴巴的看着彼此,沉默了片刻,皇上突然哭出声来。大家纷纷上来劝解,皇上说:“早知道是这样,朕就不来九成宫了。”长孙无忌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件事与皇上来不来九成宫无关,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千万要慎言。如果陛下真的体恤周范这样的大臣,不妨多次给他的家人一些金箔财物,让他们给周范体面的办丧事。”魏征说:“从贞观初年到现在,朝廷一直都在提倡节俭,若是周范的丧事办得极为风光,皇上又如何能自圆其说呢?”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房乔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獠人作乱的消息很快被送到了长安和九成宫,房乔不敢耽搁,马上给皇上递上去一份本章,要求任命张世贵为雅州道行军总管,专门负责平定獠人之乱。看到房乔的奏报之后,皇上笑着说:“房先生果然知我,他推荐的人正是朕心中的人选。”于是用朱笔一批,又让人盖上了玉玺,再由内侍把虎符和印信交到了张士贵的手上。经历了这两件事,让皇上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于是把魏征请到了御前,皇上看上去一脸愧疚,说:“天降灾亦,皆因人事不修。都是朕不好,朕知错了,你看现在朕该如何是好呢?”魏征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希望陛下能够不断的勉励自己,相信不久之后,情况就会好转。”皇上低着头说:“可周范将军的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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