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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回 伊苏尼失颉利失蹄 京兆风华房杜染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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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的舞蹈毫无章法,鬼魅的叫声惨绝人寰。这刺耳的叫声,这夸张的喧嚣,让杜如晦极尽崩溃,于是在睡梦中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幕把大家实在是吓坏了,侍奉在外面的小厮赶紧掌灯,杜如晦睁大了双眼,嘴巴也张得很大。那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说:“我这一生问心无愧,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田地。”小厮说:“老爷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杜如晦不再言语,他简直等不到天亮。这些事情被合府上下的人严格保密,自然这种事情是瞒不了皇上的。天终于亮了,房乔又一次来访,紧紧的抓着杜如晦的手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杜如晦说:“得了病可以请郎中问诊,要是命中出了问题,就只能等死了。从前高孝基高侍郎说我的寿数不如你,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相信,现在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我这一生问心无愧,不知道有的人会不会问心有愧。”房乔说:“只要没到最后一刻,就不应该放弃希望。”

杜如晦说:“本来我想把儿子托付给你,现在看来把他托付给你,就是害了你,往后你要与他保持距离,免得被他所害。”房乔说:“杜公何出此言?”杜如晦说:“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那小子迟早有一天会给我们杜家找来灭顶之灾,假如有一天他参与了什么大案,论罪的时候希望你能够尽量保全杜家的其他人。”看杜如晦把话说的如此真诚,由不得房乔不答应。经历过这次会面之后当天晚上杜如晦就失明了,侍奉他的人不想把真相告诉他,就说天还没有亮。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杜如晦一直生活在夜幕之中。年三十这一天,皇上起得很早,穿着大裘去太庙祭祀,同行的是所有在京的皇室成员,走完所有的流程之后,每一位皇室成员都分到了祭肉。皇上回到后宫,将自己分到的肌肉交给御膳房烹饪。

不久之后,一锅肉汤端了上来。皇上和皇后一边用餐,一边聊着家事,皇后说:“孩子们一天天大了,我担心他们不成才。”皇上说:“咱们家的条件这么好,他们应该会成才。”皇后说:“问题就出在这个条件太好上,生下来什么都有,他哪里还有上进心呢?除非他想谋夺皇位。”一听这话,皇上打了一个冷颤。皇后说:“所以说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皇上说:“是人都希望能够多留给子孙一些东西,如果真的挣下了很大的家业,反而留下了很多烦恼。”皇后说:“你不是曾经说过吗?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并不是一人一家的天下。”皇上说:“话虽这么说,可从大禹王开始就不是官天下了。”皇后说:“这都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好,使得皇上没有解除后顾之忧。”皇上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千百年之后,世上仍旧流传着你的故事。”皇后说:“我听说杜公失明了。”

皇上捋着胡须说:“这个我也听说了,他离开人世之后,他的儿子会继承他的爵位。”皇后说:“我也听说杜公的这个宝贝儿子不是很老实。”皇上说:“这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转眼已经到了傍晚,御前房开始准备晚上的宴席。按照惯例,皇上要在前殿设宴招待文武百官,皇后要在后宫设宴招待那些有品级的贵妇。在宴会开始之前,百官陆陆续续抵达皇宫。但他们并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前往宴会现场,而是在东西朝房静静的等候。而被授权参知机务的少数穿着紫衣的大臣跟皇上待在一间偏殿里寒暄,皇上说:“过去的一年,诸位辛苦了,只可惜杜公没有办法参加今天的宴会了。”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惋惜之情,房乔说:“臣听说皇上已经向他的儿子发出了邀请,这是非同一般的礼遇,相信杜公一定感到些许慰藉。”

萧瑀说:“些许慰藉,你的意思杜如晦对皇上有所怨言。”房乔说:“我没有这样说,也希望你少一些这样的恶意揣测。杜公现在气息奄奄朝不保夕,而你却想着要陷害他。”萧瑀说:“陷害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陷害他,我为官多年行得端走得正。”皇上不耐烦的说:“今天是好日子,你们不要一张嘴就说一些让人闹心的话。”长孙无忌说:“那个孙思邈神出鬼没,不知道杜公病重和他有没有关系。”一听这话,皇上顿时来了灵感,说:“应该找人查一查。”萧瑀立刻附和着说:“孙思邈这个妖道表面上是来治病,你家却给人看相占卜、实在该杀。”皇上说:“人命关天的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没有见到人证物证,就不能要了人家的命。”这个时候,杜公子穿着一身朱袍,腰间佩戴着银鱼。头戴幞头纱帽,不经意间晃着脑袋,现在丝毫感觉不到悲伤,而在现场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得意。

宴会开席的时间到了,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文武两班大臣鱼贯而入,最后皇上抵达现场,群臣拜舞,乐声大作。众人落座之后,现场安静了下来,皇上说:“朕登基以来快到第四个年头了,过去的这三年很不平凡,我们经历了很多灾难和考验,但是我们都挺了过来。今年年底雪下的很厚,种种征兆都显示明年会是一个丰收年,我们一定要再接再厉,治世景象就要出现了。”魏征说:“都是皇上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凡诏命从民所好,才有今天的好光景。”听见魏征说他的好话,皇上不由得龙行大悦,长孙无忌说:“明年的今天,我们的心情一定更加愉悦。”此时皇上端起了一杯酒说:“为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家干了这一杯。”众人也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赶到宴会现场,递上了一封文书。

众人表情紧张的看着这封文书,侍卫说:“前线送来的战报。”太监把战报接过来,递到皇上手中,让我把上面的封腊拆掉,取出里边的战报,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皇上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进而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皇上说:“前线柴绍送来了战报,定襄大捷,萧皇后、杨政道被俘。”现场欢声雷动,皇上不动声色的说:“这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事,当务之急是要抓到颉利可汗。”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长孙无忌说:“颉利可汗是逃不掉的,而俘获萧皇后与杨政道,因为这隋朝彻底结束了。由此看来,大唐真正的开创之主是当今陛下。”一听这话,众人表情紧张的看着他,皇上冷冷的注视着众人,很快众人都反应过来纷纷向皇上道贺。

皇上说:“不管怎么说是太上皇建立了大唐,朕不过是将他老人家的事业发扬光大罢了。”长孙无忌说:“何止是发扬光大?如果不是当年皇上征战四方,何来今天的宇内一统。”房乔说:“臣深深赞同此议论。”众人赶忙附和,皇上说:“虽然大家这么说,朕还是不能居功,宇内能够一统,天下能够太平。不是仰仗我一人之力,而是得利于大家的辅佐。没有诸位的鼎力相助,也就没有大唐的今天。”他们一个个情绪激动、举杯豪饮,终于一个个左摇右晃、醉眼朦胧。天亮之前,甲纷纷醉倒现场杯盘狼藉,这时候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太监立刻送来了手炉和热茶,说:“皇上喝一点热茶,醒一醒酒,天亮之后还要去大安宫向太上皇问安。”皇上说:“皇后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太监说:“行早就撤了,他们正聚在一起听曲儿。”皇上说:“你让人赶紧准备,天一亮我们就起程。”

终于天亮了,日出之前皇上和皇后来赶到了大安宫,在寝殿之外,皇上、皇后以及他们的子女们行三拜九叩之大礼。太上皇完全没有帝后的好心情,让人打开寝殿的门,然后自己亲自走出来,将皇上扶起。皇上说:“父亲身上安好?”太上皇说:“自从来到大安宫什么都变好了,整日与禽鸟为伍,他们可比人好打交道太多。”皇上立刻转移话题,说:“去年年底雪下的很厚,都说今年是丰年,看来在贞观年间笼罩在人们头上的乌云终于要散去了。”太上皇心中一惊,心想,你说的乌云是指什么?是老子吗?看到太上皇表情有一些不自然,皇上赶紧说:“过去的三年里天灾不断,加上朝中发生的一些其他事情,使得人们普遍没有好心情,看来今年要天随人愿了。”天子和皇后的仪仗停在了殿外,太上皇和皇上一家人走进了殿内,他们有说有笑,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和睦。

这一天,阴山脚下突然下起了大雪,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割一样。李靖、李世勣、薛万彻率领大军静静的等候颉利的到来,他们坐在马上,手冻的发红。就在这个时候,颉利出现了。然后许久的唐朝士兵睁大了双眼,瞬间万箭齐发。颉利手底下的亲兵大多数被当场射死,没有等颉利作出反应,三路人马就杀了出去,眼看颉利陷入重围,手底下的人拼死力战,终于为颉利杀出了一条血路,此时的颉利真是狼狈不堪,带着两名亲兵逃离战场,因为担心颉利再次隐遁。三路人马跟在后面穷追不舍,颉利坐在马上不住的叹气,说:“草原上威名赫赫的大可汗,居然会落得如此田地。”就在这个时候,李靖在身后大声喊道:“颉利可汗,有本事停下来与我大战一场,如此抱头鼠窜,你根本不是男人。”

颉利当然不会上当,而且他逐渐摆脱了李靖,进而长出一口气问身边的人说:“这是什么地方?”对方说:“这是伊苏尼失。”颉利沉思片刻,突然大声说:“不好快跑。”话音未落,李道宗带着人冲了出来,士兵潮水般的涌过来,顷刻之间颉利又一次陷入重围。看到颉利李道宗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说:“匹夫,今日你休想逃出老子的掌心。”然后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这颉利的两位亲兵被他两刀砍落马下,颉利看的目瞪口呆,正想着如何逃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张大网从头顶落了下来,之后他们将颉利装进一个麻袋,之后大家惊奇的看到,颉利用刀子在麻袋上划出一道口子。很快一顿棍棒相加,颉利被打得晕头转向。之后,将颉利的随身之物一扫而光。特别是衣服被当场焚毁,后用一根绳子将颉利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再把他装进一个皮口袋,那个时候的颉利,已经没有作为大可汗的任何尊严。

不久之后,前线的人都知道了,颉利被俘的消息。上一次他被俘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会被顺利的送到长安。而这一次草原上大多数人都认为颉利会再一次逃脱。因为这些人都相信,颉利是长生天选定的大可汗,这样的人是不会被送到长安的。不久之后,好消息被火速送回长安。消息最先送到兵部,因为兵部尚书出缺,当时的兵部侍郎侯军集暂时代理兵部事务,拿到消息之后马上送到尚书省,亲手交给了左仆射房乔。其实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打算直接将消息送到皇宫。但是思前想后认为这么做会得罪政事堂的那群重臣。他认为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入阁拜相,得罪了他们,又如何与他们相处呢?房乔却并不急着将好消息告诉皇上,侯君集说:“难道不应该尽快将好消息告诉皇上,让皇上高兴吗?”房乔说:“谁知道颉利会不会再次走掉呢?所以还是等一等比较好。”

一听这话,侯君集呆住了,说:“不至于吧!人不会在阴沟里翻两次船。”房乔说:“有什么好消息就忍不住要赶快给皇上知道的人,一旦收到坏消息他就会想着对皇上隐瞒。好消息迟几天知道并无大碍,而坏消息则是知道的越早越好。”侯君集说:“不见得吧!比方说重要的机遇出现了,你很晚才知道,难道不会吃亏吗?”房乔说:“为了不错失这一次机会,我已经让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各自领着一只人马迎接颉利,绝对不能让他中途逃脱。”侯君集点点头,房乔说:“越是应该高兴的时候越要克制,就如同越是难过的时候,越需要克制的道理是一样的。”不久之后萧瑀得知了消息,小皇上上书弹劾房乔,说:“调动兵马是天子的权力,而秦叔宝、程知节竟然听他的调动,足见这个人是非常危险的。请皇上立刻杀了他,至少应该罢他的官。”

皇上将奏书留中不置可否,萧瑀请求面见皇上,见到皇上之后,他情绪激动的说:“侯君集这个人一向目中无人、专横跋扈,面对房乔下这样的命令,他竟然没有感觉有任何异常,更不要说给皇上报告了。”皇上非常警惕的捋着胡须,说:“传旨,让房乔见驾。”不久之后,房乔来到御前,皇上怒目而视,吓得房乔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说:“你告诉朕,你有权利调动左武卫、右武卫的兵马吗?”房乔说:“臣没有。”皇上说:“如果朕依此而杀了你,你觉得冤吗?”房乔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当然不冤。”皇上说:“朕之前还没有料到,几句话竟然比虎符还要管用。”就在这个时候,房乔从袖子里摸出来两块虎符,说:“皇上忘了吗?武德九年的时候,曾经授予我调兵之权。”

这下子皇上不知道该如何答对了,房乔说:“皇上如此信任微臣,让微臣感到非常的惶恐,现在臣愿意交还虎符,请皇上恩准。”萧瑀说:“即便是你的手上有虎符,可如此重要的行动既没有在政事堂与诸位众臣讨论,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报告给皇上,可见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皇帝。还有一节,既然你用虎符调兵,什么虎符还在你的手上?”房乔说:“因为我用的不是左武卫和右武卫的兵马,而是要去边疆轮换的兵马?”一听这话萧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说:“所以你认为你自己这么做,根本不是调兵?”房乔说:“对,这不是调兵,而是让轮换回来的兵马顺便执行一个特殊任务。之所以让秦叔宝和程知节两位将军去,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们与新轮换回来的兵马尽快熟悉彼此,这样就可以更好的保卫京城了。”皇上将信将疑的看着房乔,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萧瑀说:“房乔这厮是货真价实的权臣,实在该杀。”

当天晚上,魏征奉命来到御前,皇上将房乔的事情说了,魏征说:“皇上觉得秦叔宝和程知节是忠臣还是奸臣?”皇上说:“他们当然是忠臣。”魏征说:“他们之所以不加思索,就愿意听命于左仆射,不是因为他是权臣,而是源于能征战四方到如今主宰寰宇逐渐累积起来的信任。”皇上说:“就算是再新人,也不能乱了朝廷章法。”魏征说:“皇上说的没有错,可朝廷章法乱了吗?”这件事皇上虽然最终没有追究,房乔越想越感到后怕。从那之后他变得更加谨小慎微,没有杜如晦从旁帮助他决断,许多人感到很不适应。直到有一天,秦叔宝和程知节把奏疏送了回来,房乔跟各位感知机务的大臣以及兵部侍郎侯君集一起来到御前,皇上看了这两份奏疏,说:“为什么不早把这件事告诉朕?”

房乔说:“臣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世人,颉利佩服在大唐绝不是什么大事。同时要确保将颉利安全的送到长安,绝不可以出任何纰漏。”皇上说:“往后再有这种事情应该及时上奏,不然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大家都会尴尬。”说这话的时候,皇上微笑着看着萧瑀。而此时的萧瑀脸憋得通红,皇上说:“房先生,你现在位极人臣,实在没有必要在人前立威,你说对吗?”这个时候房乔感到非常的尴尬,回到家里,尽量让自己的这种负面情绪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不久之后,皇上送来一本书,还特意让房乔阅读某一页的内容,上面说的是汉朝有一位大臣早年间跟随皇上一起创业,立下大功之后手握重权,之后逐渐迷失自己,犯下不可饶恕之错,最终被诛杀。皇上还要太监嘱咐房乔,要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读后感,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这件事情上的表现。

房乔不敢怠慢,熬夜写了一篇读后感,之后立刻让人送进宫里。本来他受了惊吓,再加上熬夜,竟然病倒了。一开始皇上以为房乔是在那里闹情绪,派太监探望之后,回来太监说:“看样子似乎没有撒谎,房先生不光得了病,而且病得很重,很可能之前他就染了病,我是硬撑着在那里处理公务罢了。”一听这话皇上惊呆了,这个时候似乎只有长孙无尽替换他的天赐良机,但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遭到皇后的反对,如果他硬要认命长孙无忌做左仆射,他想象不出来皇后会怎么做,皇后一旦反对,长孙无忌又如何能统领百官呢?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太监拿来了一封奏书,打开一看,居然是房乔送上来的辞表。皇上说:“真是太可恶了,左仆射的位置乃是天下公器,是你说辞就能辞的吗?”提起朱笔在上面将房乔敲打了一通,房乔拿到批过的奏疏之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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