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虽说达到了神明境界，听起来好像非常高大上的样子，但其实神和神之间的差距极大。
强大的神明可以开辟出无限广阔的神国，一个意念就能影响他神力覆盖范围内的主物质世界的规则，动念之间就能开辟无数泡影世界。
但是弱小的神明，下限能低到超乎想象。有些毛神甚至连凡人都不如。就比如说西游记中的土地神，虽说已登神位，却是路过的妖精都能随便欺负的对象，更惨些的如某地下城也要谈恋爱世界，家养的萌妹子神明除了做家务卖萌暖床之外真是卵用没有。
白夜现在虽然神器傍身，也有三大神国，神国里还有大量或大或小的神格充当神国的基石，并且还有亿万生命给他提供信仰之力，但是白夜本来的心态，并不会骤然的改变。
他不会因为拥有神力，就瞬间化身推土机，也不会因为套了个邪剑仙的马甲，就真的视普通生命为蝼蚁，一切自己成长路上的白骨是必要的牺牲。
他做不到，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想过真的成为口嗨中的p社玩家。
“所以说，你真的是邪念化身吗？”姑娘再一次问道，“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力量，依墨早就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但是天上呢？”白夜也不与她纠缠，而是开始跟她聊六界的传闻。
蜀山五老的记忆白夜获得的并不是全部，特别是进锁妖塔之后的部分，更是零碎不堪。不过白夜却也从中得到了不少有趣的信息，结合影视与游戏，对这个世界的神明更加不看好。
说句不好听的，西游世界的土地，还未必就不如这个世界的神明快乐。
至少土地山神还有亲戚，节日也不缺香火供奉，想走亲访友也并不困难，还可以托梦照顾后人，相当于地府在人间的公务员，亦可轮回转世，享受更加美好的一生。
神仙的人身自由权限很高，一般的神祇哪怕出去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像飞蓬一样被打落人间。毕竟不论实际上怎么样，三界六道名义上都归天庭统领，没有什么大战需要他们顶上去，也就不用担逃兵之名。
人间的妖孽也没多少明着作乱——特别是没有靠山的，佛道之争也不关这些小神的事情，漫长的神生里琢磨什么都无所谓，有兴趣的甚至可以在自家的道场里种田养花。
至于西游之中那么多山神过的很惨，连妖怪也不如……
那些“妖怪”厉害的可不是自身的武力，而是背后的人，是西游这个特殊的时期。
在唐国之内可没见什么山神冒出来，到了西域，就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拦路。而这些大大小小的精怪，除了没有背景的妖魔鬼怪之外，佛道两家放出去的童儿与座机，天庭与地府的底层公务员能怎么办？能不小心伺候着？
金银童子再胡来，最后还不是调回天庭闻丹香？
而这个世界呢？
伏羲可是因为人族反抗神族的奴役而与女娲打了一场，硬生生灭掉自己的发妻；镇守神界无数年的神将，就因为与魔尊激斗——是战斗而非交友，就被打落凡间。而夕瑶偷盗神树果实确实有问题，但是将人家形神俱灭就过于残酷了，果子又没有消失，只是没有变成伏羲设计的神族而已。
伏羲闭关之后，堪称伏羲左膀右臂的九天玄女，口口声声“欲修仙道，先修人道。”然后整了一出不教而诛，出现时间，还是仙四主角团开BOSS，将九成功力用于维持琼华不坠的BOSS拼命磨到了残血之后，轻描淡写出来收了人头，然后又放任琼华坠落。仙剑七最后的情况与仙剑四高度相似，正好修吾和月清疏主动跑上来做免费的打手，而且他俩联手基本都能搞定敖胥，于是原本神族的内乱，又被人间的少侠们拯救了。
两者都属于刻薄寡恩，无情无义的那一类。区别在于伏羲确实能打，并且怒火过后又会懊悔，但是虽然懊悔却也不会认错，更不会拉下脸改变错误，让事情向更好的一面发展。
并且伏羲的内心也更加的霸道。
所以飞蓬与魔尊大战，导致魔界冲击神魔之井，他直接将飞蓬打落人间。
哪怕魔族并没有对神界造成多少伤害，但是在他看来，既然他安排了飞蓬镇守神魔之井，那么神将飞蓬无论如何都不能随意离开。
所以当初人族反抗，他想的是直接就下令灭绝人族。
而人神之战使得妻子死亡之后，他也是直接关了天维之门，断绝人与神的交流。
对他来说，神族如何并不重要，但是他自己不能被违逆，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妻子。
“这么说起来，紫萱追求的爱情非常有问题啊，不行，我得弄明白。”
见白夜忽然起身，姑娘好奇到：“你要做什么？”
“去见一个病娇，我非常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别人不知道上古隐秘，女娲后人还能不知道女娲是怎么死的？
姑娘对白夜说的病娇也非常感兴趣，于是就欣然往之。
……
“长卿，我回……”
紫萱推开客栈的门，就看见徐长卿笼罩在黑雾之中，面色痛苦，而他的床前，一男一女饶有兴致的看着徐长卿头顶浮现的光幕。
“…麻烦你搞搞清楚，我们这里是酒吧……”
看着轻浮的自己，紫萱怒道：“我与你到底何怨何仇？你为何要这样迫害我们？”
“这怎么能叫是坑害呢？事实上，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啊！”看了眼面前这一袭紫衣的女子，虽然仍然面色冷厉，但眼角却隐含泪珠，经过顾柳芳那一世，她内心也知道男人没有那么容易忽略自己的过往。
“为了我？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为了我？而且更别说，你还想拆散我们！”紫萱厉声喝道。
“紫萱啊紫萱，你啊，现在可是钻了牛角尖了。”白夜不顾一旁姑娘的不满，关掉了徐长卿的三世虐恋。
“眼里心里都只有情情爱爱的你，很多事情你都视而不见，偏执入魔的你，甚至已经连最基本的母亲都做不好了。”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的话，那我可以答应你不插足你的事情，甚至于，我还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帮你重新找回你的爱人！”
“哼……我的事情，还用你来插手？若没有你的话……”
“我是蜀山五老的邪念，极除了少数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区分我们。”白夜表示可以换皮赐婚，以白豆腐的脑子，忽悠起来不是问题。
“好，你问吧！”紫萱相当的光棍，立时改了口风。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如果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甚至于，只要你能回答我其中的一个问题，我都会全力帮助你与徐长卿白头偕老。”
“但如果一个都不能回答的话，那就别怨我棒打鸳鸯了！”
“好……好吧……”
白夜微笑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人，定义他存在的，确认他是他自己的，都是些什么？”
紫萱一怔，困惑道：“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帮助你成为一个人吗？”
邪剑仙理论上讲，是不能算是一个人的。
白夜不答反而自顾自的说：“组成一个人的全部定义，大概就是记忆、灵魂和身体这三项！这三者都缺一不可，缺少了任何一项，这个人就不再完全。”
“没有了肉体是鬼，没有了灵魂是活尸，至于记忆，失去了记忆就失去了过去，而没有过去的人，怎么能说还是他呢？”
“关于这一点，你认同吗？”
“还是说，作为女娲后人的你有不同的见解？”
“我……”紫萱一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显然，她从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这种哲学一样的问题，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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