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集中一点，雷霆威光
“有本大爷在，他哪个都不会选！”
就在手鬼持续加大力量，压制炭治郎的时候，刚才被击飞出去的伊之助提着双刀出现在半空中！
“兽之呼吸法，五之型，狂牙绽裂！”
跃在空中的伊之助仿佛远古的凶兽，而他手中的两把锯齿长刀恰似凶兽的血盆大口。
撕拉！
数道刀芒宛若绽放的鲜花，不，对于伊之助而言更像是野兽不断咀嚼的大口。
这张大口咬断了抓握着炭治郎日轮刀的大手，让炭治郎有一丝放松的时间。
“你这只丑鬼，在本山林之主死去前，你休想炭治郎变成鬼，这个人，可是战胜了本大爷的存在！”
伊之助提刀对峙，忽略他头套下溢出的鲜血，这一刻的他宛若天神。
“哦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手鬼丝毫不在意被斩断的手，因为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这只手已经再生了小半。
这就是鬼的优势，人类受伤需要恢复很久，有时候，有些伤还会永久性损坏身体，再也无法痊愈。
“本来还想放过你这只小虫子，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回来了。既然这样，那就把你们一起变成“礼物”送给炭治郎好了，嘶哈哈哈！”
那样做的话，这个叫炭治郎的小家伙一定会很开心的吧，光是想想都觉得激动不已呢。
而且，也不用废什么力气，最多面对一些不痛不痒的攻击罢了。
那么第一步，先拧断这个野猪好了。
有了计划，手鬼露出诡异的笑容，同时耳朵嗡动，听着伊之助的动静。他要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新出现的野猪身上。
至于炭治郎？
无需多虑。
水之呼吸法在大成之前面对强敌，伤害不高，防御不强，说是攻防兼备，但实则功不成，防不就，属实没什么大用。
尤其是面对他这种存在，攻击不达到一定程度，连他的皮都破不了！
手臂，大腿，腰身，脊椎，手鬼浑身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巨手都朝着伊之助这种部位招呼。
而伊之助虽然凭借着极强的柔韧性以及神经反应速度躲过了大部分攻击，但仍有部分攻击没能躲过！
就如之前所说的，人的身体如果能与鬼相比，就不会在人鬼战争中一直处于下风了。
“伊之助！”
炭治郎斩开落在他身边的巨手，拼命向伊之助方向追赶！
“水之呼吸法，九之型，水流飞沫•乱！”
梦幻的水花在炭治郎脚下绽放，行踪缥缈，如梦如幻，手鬼飞出的巨手明明击中了炭治郎的身影，但他却没有半点损伤。
因为留在原地的不过是幻影而已。
九之型的水之呼吸法已经是这门呼吸法的高阶运用，以现在炭治郎的体力和熟练度也不过只能使用两次。再多使用一次就会永久损伤肌肉和腿骨。
如此高昂的使用条件，其效果自然也是极好的。
至少，保持现在这个速度不仅可以完美躲开手鬼那百分之二十的攻击，还能救下伊之助。
只需要一秒，只要一秒就能成功！
但是……
“没用的，炭治郎，在我的感知之下，你的一切动作都是没用！”
手鬼忽然转头，看向了炭治郎接下来的攻击路径，他诡异一笑，无数的手臂提前出现在某个位置。
而就在这个位置上，一秒后，炭治郎像是和手鬼一起说好了一样，如同飞蛾扑火，扑向了无数巨手的位置！
已经，来不及转向了。
我的路，就此终结了吗？
弥豆子，妈妈，伊之助，善逸君，大家……
炭治郎弥留之际仿佛看见了一切关心过他，或者他关心过的人。
还有，叔叔。
对不起啊叔叔，我终究还是没能实现你的要求，没能成长到击败鬼舞辻无惨的程度，真的，很对不起啊。
还有伊之助，在生命的最后我也没能救下你，让你陪我一起白白死去。
对不起。
大家，
虽然很不甘心，
但还是只有，
再见了。
“雷之呼吸法，一之型，雷霆一闪，三连！”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定格，万物沉寂，只看见那一瞬万物灭的雷光。
“善逸君……”
炭治郎怔怔的看着宛若天神一般斩尽巨手的善逸，心中一时像是被触碰到什么柔软的地方。说起来很丢人，他现在居然想哭出来。
炭治郎根本没想过善逸会来，一点也没想过，毕竟他是那么怕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炭治郎没有看不起善逸。
每个人心中都有害怕而觉得不可战胜的事情，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他也不会硬要求善逸面对自己最怕的事。如果那样做，他也就不是炭治郎了。
同样的，即便害怕，即便手脚颤抖，即便泣不成声，即便……善逸实在有太多不冲上来的理由。
但最终，他还是冲了上来。
没有恐惧，没有手脚颤抖，有的只是……绝世之姿态！
“我绝不会，绝不会让朋友在我面前被伤害！我也有，我也有想要守护的心愿啊！”
从来低声细语的善逸咆哮着，意志坚不可摧！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手鬼明明被斩下头颅却又“复活”的那个时间点。
……
“怎么办，怎么办，炭治郎好像打不过，要上吗？要上吗？”
善逸本想提起精神，握刀使用呼吸法，但清醒状态下的他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炭治郎被攻击。
其实，这时候的他心中还存在一丝侥幸。伊之助不可能那么弱，如果伊之助能及时回来，说不定就能救下炭治郎，他也就不用进攻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善逸心中所想，伊之助宛若神兵天降，帮助炭治郎解脱了困境。
但还没等善逸松一口气，伊之助和炭治郎就被同时打入下风。甚至没过多久，伊之助就被完全控制，而炭治郎也危在旦夕！
这一刻，
善逸的脑海中完全放空，他忘记了颤抖着的双手双脚以及眼前的困境，而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
“善逸，善逸，你快下来！再试一次，你一定能成功的！”
巨大的树木下，一个满头白发但看起来就很凶暴的矮小老人摇着树，似乎想让树上的善逸下来做什么。
“不要！我才不要，练习呼吸法好累，我想回家！”还是黑发状态的善逸泪流满面，虽然没爹没娘流浪的日子也很累，但胜在清闲，完全没有练习呼吸法那么难受！
“而且，而且我根本就学不会那些招式！”
“善逸……”
听闻这句话的老人停止了摇树的动作，愣在原地，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
“也许你的确不太聪明，但如果只会一式，那就将这一式练到登峰造极吧，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善逸。”
老人沉默了许久，但看到树上痛苦不堪的善逸，心中又不由得一软，他想起刚刚收养这个少年时的场景。
他会叫他爷爷，那种感觉非常奇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既然如此，就随它去吧。
也许他雷之呼吸法一脉注定有此一劫，就别念叨这些年轻的少年们了，他们已经做的够好了，比他们当年更好！
既然如此，他们都未曾完成的使命，又何必强求这些后辈们？
树上的善逸泪流满面，并没有听清矮小老头，也就是自己师傅所说的全部内容，只是模糊听见了一个词语，叫做“登峰造极”。
哐啷！
还不等他继续悲伤，天空突然阴沉起来，一道落雷就劈到了树上，而电流顺着树木同样传导到善逸的身上。
善逸失去了意识，从树上掉了下来，于此同时，他满头的黑发也机缘巧合的被染成了黄发。
“登峰……造极……”
我的确不太聪明，运气也不怎么好的样子，还喜欢很多漂亮的大姐姐，可以说浑身都是缺点。
但即便是这样的我，也不想，不想辜负老爷子的期望啊！
脑海中，记忆的气泡里闪过老爷子收养他的时候，半夜为他缝衣服的时候，教他剑术和呼吸法的时候。
很多，很多，同时，还有老爷子失望的时候，暴跳如雷的时候，摇头叹息的时候。
抱歉啊，老爷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失望。哪怕我只能学会雷之呼吸法的第一式，也一定会将它练至登峰造极。哪怕，赌上我的生命！
快一点！
再快一点！
我想要，拔刀的速度超越前一刻的自己！
一日拔刀百次不行就千次，千次不行就万次！
只要能再快那么一点！
“雷之呼吸法，一之型，雷霆一闪，三连！”
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在煌煌天威之力下，原本迎接炭治郎的陷阱悉数化为尘埃。
只这三刀，便胜却之前无数，手鬼浑身近乎三分之一的身体组织完全破碎！
“只要我还在，就别想伤害到炭治郎！”
用出这恐怖招式的善逸并不轻松，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些透支，手脚都在轻微颤抖。
这是肌肉使用过度的症状，绝不是因为害怕。
更重要的是，此刻的善逸是睁着眼睛的，他直面了心中的恐惧，不再自我欺骗，自我催眠！
无论结局如何，至少此刻的我妻善逸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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