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神弑神
一人两神的战斗中，主要是在码头这边，波及的，大多数都是海面的范围，倒是没有太过损坏内陆街道等地区。
在一个小巷里，突兀地出现光芒闪动，光点渐渐聚成人形。
“呼……之前的战斗都没有用出全力么……年轻却又可怕的弑神者（Campione）……”
这个身影便是之前被十六夜一拳击穿的柏修斯，他在临死之前口诵言灵，发动了最后的底牌——复活的权能，这才能在十六夜那无可匹敌的攻击中存活下来。
“明明权能都被吾克制了，竟然还拥有瞬间击杀吾的力量，与‘钢’的感觉还有所不同，真是奇特。”
思考着之前对于十六夜的观察，他如何都想不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拥有能够在被克制的情况下，仍能碾压他的原因。
望着不时有雷光闪过的码头方向，柏修斯露出了一丝苦笑，心中的高傲在战斗失败的那一刻，就被十六夜无情地击碎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去再战的心思，也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力量，咒力，已经耗尽了。
他知道，他已经失败了，只能选择退走。
这时，远方的动静已然消失，由于民众早已被疏散的缘故，街道小巷中，一片寂静无声，连虫鸣的叫声都没有。
“……女神，弑神者（Campione），你们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么……”
柏修斯没有回头，但他已经感知到自身后传来的敌意与强烈的危机，他转过身，瞳孔骤然一缩，随后恢复平静。
在他的身前不远处，站着毫发无伤的十六夜，以及……重新变回了萝莉姿态的雅典娜。
结果，显而易见。
“这么一来，年轻的弑神者（Campione）啊，这次是你的胜利了，来吧，摘取吾的头颅，获得吾的权能……”
柏修斯的心放开了，张开手臂，将胸膛朝向十六夜这边，一副英勇赴死的姿态。这副模样，倒也确实有着神祗的几分气魄。
不过，他话才说到一般，就被十六夜打断了。
“小女仆，他就让给你了，了解恩怨吧。”
“弑……”
“要叫master，输了就要认哦，萝莉小女仆。”
抛开先前两者之前友好和平的关系，由于输了战斗，现在的雅典娜说是十六夜的战利品也不为过。
而且，再加上除了身份的分歧外，雅典娜与十六夜之间本来就不存在恩怨仇恨的关系，甚至，因为帮雅典娜夺回被沃班侯爵抢走的戈尔贡之石，十六夜可以说是有恩于前者。虽然十六夜不这样认为就是了。
这样，雅典娜应十六夜的话成为他的女仆一事，便是水到渠成了。
听到十六夜的话，雅典娜虽然还没有从身份的转换中适应过来，但还是照着十六夜的话说道。
“m……master，你难道不需要弑神篡夺权能吗？”
“嘛，虽然确实需要有关于太阳的权能，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现在解决你的事就好了，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那么，天塌下来，也有大爷顶着，不用顾忌。”
前一句话，十六夜却是没有隐藏自己的需要，大方地承认了。
后一句话，则是因为，自古以来，从没有不从之神会与弑神者（Campione）走到一起，更别说是两者在一起共同弑神，最后，还是由同为不从之神的另一个祂来做最后一击。
这样的行为，虽然是比潘多拉那样将神明权能赋予人类的完全对立行径严重程度要轻上一些，但却也是将自己推到了神明的另一边，等同于加入了身为弑神者（Campione）的十六夜的阵营中。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就相当于，从来没有Campione伙同一柱不从之神击杀过另一位Campione的事例一样，这样的行为，几乎可以说是叛族了，会被同族的其他存在群起而攻之。
十六夜的实力之强，可以打破常规，无视那些不成文的规则，而且他不惧也不在意这些东西，一切阻挡在他前方的敌人，都将被他的拳头粉碎。
他有自信，也有实力保护身边的人。
再说，之后在他的身边，还会多出一个更加吸引神祗仇恨的存在，再多一个雅典娜，也是无所谓的。
只是，这么想的，还是十六夜，最终是如何，还是取决于雅典娜的选择。
“这样么……妾身也并非无胆之辈，并不会错过亲自动手击杀仇敌的机会。”
雅典娜怔怔地看了身旁的十六夜一眼，没有表情的可爱面孔上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轻声念出了死之言灵。
“妾身是召唤冬天、掌管生死之人，冰冷的冥府支配者，巧取豪夺的女王。妾身命令，神祗柏修斯，成为死去的王者，化为尸骸吧！”
因为十六夜的话，柏修斯愣了神，想不通十六夜为什么会放弃获取自己权能的机会，也想不明白同身为不从之神的雅典娜会因为十六夜的话而选择亲自击杀自己。
不等他再多想，就感受到了身后空间中张开的通往冥界的洞口，滚滚死气不断侵蚀并拉扯着他向洞口中移动，他神情莫名地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十六夜，又看了一眼女神雅典娜。
在即将被完全扯进洞口时，他开口说道：“奇特的弑神者（Campione），还有女神雅典娜，吾不会在回归神话之后谈及此事，期待下次和你们的见面……”
后两句话，柏修斯已经完全没入了洞内，而洞口也是已经闭合了，他的声音并没有传达到十六夜与雅典娜的耳朵里。
“小女仆，要不要再给我灌输一下死气？”
这时，十六夜悄然来到雅典娜的耳旁，轻呼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说道。
之前的战斗中，雅典娜在最后的一次攻击中，动用了接~吻的手段来给十六夜灌输死气，不过，并没有奏效，反而是被十六夜手嘴并用，给弄得浑身酥~软，心神不定。
现在回想起来，雅典娜都不由得面颊有些发热，心神又将发散。
突然，一张英俊的面庞将她的面部罩住，挡住了上方的柔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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