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衣襟带花，岁月风平，好不识趣..
咯噔，
众将听了朱雄煐的话，都很紧张，
这才是黑脸大帅朱雄煐的御下之道。
抬眼四看，
本次会议的级别可不低，
虽然都是朱雄煐临时点人前来参加，仔细观察参加者都是武英军各军、司堂官。
之前虽然只寥寥问了盛庸、平安和铁铉。
朱雄煐也是夸奖为主，把持着轻松愉快的节奏，
基本没说什么重话。
但现在会后留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搞情报的留下！
实际上就是让情报司首座纪纲留下，纪纲被大帅看重，坐镇情报司已经两三年了。
显然，
大帅给他留了面子，没唱他的名，
多半等会纪纲就要面对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这还算是轻的，
运气差点，纪纲恐怕会被大帅痛殴。
大帅的眼里从不揉沙子，
有功就是赏，
有过那就是罚。
不过即便是挨罚，大帅还是很在乎属下尊严。
都是私下留着打骂，属实有些酸爽。
留下的人是纪纲和平安，大家都不喜欢纪纲，
平安有些冤，他人缘不错，
只可惜他也要留下，跟着纪纲吃瓜落。
盛庸、铁铉无奈同情的瞥了眼平安，低头迈步跟着其他人出去了。
朱雄煐等着其余众人都离开后，看见平安有些紧张，安慰道：“让你旁听而已，听完了你到北平就知道怎么做事了。”
“黑鸦的工作主要是面对北方，要多和纪纲学习，不能耽误了，知道么？”
让平安搞军中情报，本来就是朱雄煐出的一记妙手，
平安为人比较冲动，用这些琐碎事磨一磨，挺好！
平安本来是想着要陪着纪纲挨骂，没想到朱雄煐没有这意思，稍微放心，表忠心道：“属下明白。”
和平安说完，朱雄煐转过头，笑容凝固了，严肃盯着纪纲，冷冷道：“你的情报搞的不错撒！”
纪纲，善于勾察人心，
平日里喜欢揣摩他人的想法，但这次完全一头雾水。
武英军本次北征，全司殚精竭虑，已经尽了全力。
虽然不能说表现优异，最起码应该还是合格的。
这一点，
纪纲是有信心的，
可是，
朱雄煐为什么会发火？
信息太少，纪纲只能硬着头皮先认错，试探道：“启禀大帅，情报司失职，我责无旁贷，请大帅责罚。”
朱雄煐没这么好糊弄，反问道：“失职，哪里失职了？”
“这......”
纪纲没词了，正想随便举几个例子。
见朱雄煐冷冷的看着自己，
下意识直接跪下，再也不敢辩解。
见纪纲跪下，平安也只好跟着跪。
朱雄煐撇撇嘴，
真的不是故意收拾纪纲，
这次屠灭北元，情报战线暴露了太多的问题。
而且情报司建立时间也不短了，纪纲的表现仅仅是合格而已，毫无出彩之处。
尤其是和锦衣卫两相对比，
差距太明显了。
“纪纲，我来问你，你的职责是什么？”朱雄煐俯视着下跪的纪纲，毫不客气的问道。
纪纲回答道：“禀大帅，提供情报支持。”
“那你说说，什么是情报？仅限于草原蛮子么？”
纪纲挨着骂，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他明白了朱雄煐的意思。
头虽然低的更温顺，
兴奋了。
果然，
朱雄煐的话语印证了纪纲的想法。
“东宫发了几封手令前往蓝玉军中？”
“蓝玉为什么夜冲喜峰口，为什么要斩吕放，还把他的头悬门示众？”
纪纲在蓝玉军中，没有安插人手，这些秘辛全然不知。
朱雄煐斜眼看了眼平安，接着问纪纲道：“大明现有边塞藩王，军中超品大将，朝堂六部高官，这一年都做了什么事？”
朱雄煐越想越气，抬腿直接给了纪纲一脚，把他踹翻。
“废物！你不知道，可锦衣卫蒋瓛却清楚地很！”
“万一有一天，有人要孤的脑袋，你还是一问三不知？”
“嗯？”
话太重了，终于让纪纲破防，
尤其是拿蒋瓛做筏子比较，朱雄煐的话语就像把刀，在纪纲最自豪的领域把他的自尊心割的支离破碎。
当然也不是没有效果，
这也同步激活了纪纲的鹰犬属性。
纪纲重重的对着地板用力磕头，咬牙切齿痛哭流涕道：“大帅，绝对不会有那天，我一定痛改全非。”
气撒完了，朱雄煐舒服了不少。
纪纲和平安应该也明白了职责所在。
“别跪了”朱雄煐平和的对着纪纲和平安念起了俗语，“衣襟带花，岁月风平。”
“哼！”
“好不识趣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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