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的力量，还回来吧
“我何曾收过你这样的弟子？”
“或许在您看来，不过是随手指点，但于我而言，却成就了我的一生啊。”
萍姥姥长叹一声，而后对外面的众人道：“都散了吧，我与老师是旧识。”
“旧、旧识……”
天叔感觉脑袋嗡嗡的。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萍姥姥就变年轻了？
怎么旁边不敬仙师的年轻人，突然就变成老师了？
假的吧……
同样，烟绯也在这一刻瞪大眼睛。
先是看了看年轻的萍姥姥，又看了看气质超然的苏寒，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萍姥姥？”
她感觉自己应该问点什么，但眼前的信息量实在大到让她没办法开口。
“好了烟绯，你也过来。”
最终，还是萍姥姥开口。
三人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萍姥姥的老师……”
天叔喃喃着，“仙人之师，看来必须得告诉凝光才行了……”
……
眼前便是萍姥姥的宅邸。
不算奢华，甚至能说相当简陋。
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满地的霓裳花和琉璃百合在盛放了。
烟绯将门关上，正纳闷萍姥姥和眼前男子的关系。
下一刻，萍姥姥竟是直接行礼。
“老师，多年不见，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她开口战战兢兢，难以想象，一向风轻云淡的萍姥姥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老师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称呼，起来吧。”
苏寒开口，却并没有去搀扶对方。
在当年，身为狂虎帝的苏寒开化无数仙人，他将一身知识传承，说是一声鼻祖倒也不足为奇。
阿萍就是当年其中的一位。
于苏寒而言，他对阿萍有再造之恩，当年的阿萍不过是懵懂无知的姑娘，若非苏寒出手相助，恐怕早就死在了魔神战争中。
萍姥姥站了起来，先是为苏寒沏茶，清澈的水流从茶壶浇筑在茶叶上，散发出清香。
但若是有略懂仙术之人在这里，必然会极其震撼。
因为萍姥姥手中的茶壶，赫然是一整个洞天，其水源更是来自轻策庄的那位纯水精灵。
苏寒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脸色相当平静。
直到萍姥姥将茶水沏好，他才淡淡道：“有话就说。”
“老师，当年的魔神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您何必如此呢。”她眼中带着深深的遗憾。
“差不多？那，尘世七执政为何还在？”
苏寒看向萍姥姥，淡淡道：“阿萍，看来你已经选择了摩拉克斯。”
咣当——
萍姥姥手中的尘歌壶猛然掉落在地上。
“老师，魔神亦有善恶之分。”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颤动的手，努力解释着：“如岩王爷，他一心为了璃月，我等会追随于他，也是因为这对璃月而言是更好的选择。又好比蒙德风神，自由之风引领蒙德，神灵甚至不再显圣……”
哒...哒...哒...
现场的气氛安静无比，唯有萍姥姥的喃喃自语，还有自尘歌壶滴落的流水声在回响。
一旁，烟绯和香菱已经察觉到气氛的不太对劲，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认同摩拉克斯的所为。”
终于，苏寒开口了。
仿佛紧绷的弦猛然松开，众人的心脏又缓缓恢复跳动。
那种无形的压力，随着苏寒的声音悄然间消失。
“但，人不需要魔神，亦不需要仙人。”
苏寒声音平静，“不论是善是恶，是正是邪，魔神与人类之间始终存在无法理解的沟壑。不然……坎瑞亚是如何消失的？”
“您都知道？”
萍姥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坎瑞亚，曾经人类至强的国度。
那是人类发展到极限的证明，凡人之力，却可挑战天理，比肩神灵。
然而，坎瑞亚终究还是覆灭了。
七神连同天理，将那个人类国度扼杀。
“我虽死去数千年，但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
苏寒看向眼前的女人，“我曾说过，仙人投靠魔神也好，归隐山林也好，但唯一忌讳的，就是不要插手人类之事，而你们却违约了。阿萍，我很失望。”
“……”
萍姥姥脸色瞬间发白。
这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当年狂虎帝的威压。
如同山洪海啸，又似择人而噬的猛兽。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她背后淋湿，大气都不敢喘。
“我与尘世七执政迟早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
苏寒目光发冷，“在那之前，我的力量，还回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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