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折不扣的疯子
郑秋芸，厉薄言的母亲，五年前，她被送进监狱前，见过的女人!
五年过去了，她保养得宜，雍容尊贵，目光依旧是那般的盛气凌人。
显然郑秋芸也没想到，会在孙女的病房里看到杀人犯苏凝。
几乎没思考，她疾步过来就拽着苏凝的手臂，拉着她就朝门外走，直接将苏凝甩在地板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五年前你杀了我儿媳妇，现在还来想继续害死我孙女吗？”
劈头盖脸的话，毫不客气的从苏凝的头顶上砸下来，直接砸在她的心里。
以至于，将周围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苏凝被推在冰冷的地板上，冰凉的温度从尾骨处油然而生，侵袭了她的四肢百骸，浸透她的灵魂深处。
无地自容的她，根本抬不起头来。
她不仅犟，性子也很冷傲。
但独独这件事，她傲不起来。
人确实是因为她的过错，而导致死亡。
这件事将会压她一辈子，让她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
无奈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自责。
除了这句话，她找不出其他的言辞。
可是，郑秋芸根本不能泄气，几步过来，一把揪住了苏凝的头发，一把扬起了她的脸来。
“一条人命，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吗？!”
依旧是五年前的话，却听得苏凝不寒而栗。
“妈，放开她!”
厉薄言追出来，及时呵斥住郑秋芸。
郑秋芸气的咬牙切齿，“放开，我凭什么要放开她？”
苏凝是杀人凶手，杀了的人，不仅仅是厉薄言的妻子，而是她愧对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从知道被苏凝杀死的人是她的女儿那时开始，她就发誓，一定要亲手杀死苏凝，替女儿报仇!
岂能允许苏凝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
“难不成你还想杀了她？”
厉薄言冷斥反问一句，问的郑秋芸咬牙切齿，浑身都是震颤的。
而厉薄言还是从郑秋芸的手里，将苏凝给拉了起来。
随即就命令身后的宋特助，“先送她回去！”
郑秋芸眼见，再次想去去拽苏凝，却被厉薄言及时挡住：
“妈，你够了！”
“啪！”
郑秋芸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在了厉薄言的脸上，脆响的声音在幽深的长廊里很是响亮。
以至于，清楚的传到了苏凝的耳中，她双颊一颤，双脚被灌了铅一般定在了原地。
“你是我儿子，你竟然为了这个杀人犯来忤逆我，厉薄言你给我看清楚，苏凝是杀人犯，她杀了你的妻子沈沐安！”
郑秋芸咆哮如雷的话，再次在身后响起来。
“苏小姐，我们走吧！”
宋特助及时提醒苏凝。
苏凝的心在滴血，最终，她还是迈开了步子。
厉薄言被郑秋芸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俊脸被打偏在一边。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流出的血迹，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
“所以，您想闹到什么地步?”
他凉薄的开口，不近人情的语气带着质问。
“我闹？哼！”
郑秋芸不满的冷笑出声，“厉薄言，那个闹的人是你才对，你凭什么从我的人手里带走苏凝的奶奶，她是杀人犯，你凭什么替她出头，凭什么？！”
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郑秋芸几乎是粗吼了出来，甚至，还不满的揪住了厉薄言的衣领。
厉薄言扯开了郑秋芸的手，阴沉着脸，眼底闪着复杂而隐忍的光。
语气更是如寒冽的风，“犯错的人是苏凝，不是她奶奶，妈，您这样不分青红皇白，擅自让人带走苏凝的奶奶，就不怕别人说您为老不尊？！”
“我为老不尊？苏凝杀了我儿媳妇，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去伤害她的亲人？”
郑秋芸正是知道，苏凝的奶奶是苏凝唯一的亲人，所以，才会在知道苏凝出狱时，才会让人带走了苏凝的奶奶。
只想用这种方式报复苏凝，好让她尝尝亲人被人胁迫的滋味。
“我不允许。”
厉薄言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
郑秋芸不解的问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苏凝的犯的错，只能苏凝自己来承担，跟那个精神失常的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我不允许你这样想，在我看来，苏凝和她奶奶全是罪人！”
“妈，您太偏执了！”
厉薄言不满的说了一句，“我郑重告诉您，从今以后，不准您再以我的名义去伤害苏凝的家人。尤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绝对不允许！”
“厉薄言你疯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郑秋芸不满的谩骂出声，她不是太偏执，而是，她的心太疼了。
当年为了上位，她忍痛割爱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送走，收养了厉薄言。
但是，却偏偏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成了厉薄言的儿媳妇。
在她大着肚子被厉薄言带来厉家的时候，她曾经试探伤害过沈沐安。
因为沈沐安她看不上眼。
却不知，直到沈沐安死的时候，她才知道沈沐安就是她当年忍痛割爱遗弃的女儿。
只可惜，为时已晚，意难平的恨，只能转嫁在杀死女儿的苏凝身上。
然而，这份意难平她却不能说，是永远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所以，在她看来，厉薄言阻止她伤害苏凝那个杀人犯亲人的行为，就是疯子的行为！
可是，厉薄言罔若未闻，已经迈开了步子。
“啊！”
面对厉薄言冷漠的态度，郑秋芸崩溃般的大声哭了出来。
病房里，厉薄言进来后，就看到念念在宋妈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我要妈咪，我要找妈咪。”
宋妈安抚着念念，“念念乖，苏小姐马上就会进来，她正在跟奶奶在外面说话。”
“没有，奶奶扯了妈咪的头发，奶奶肯定会伤害她，我不要，我不要奶奶，我要妈咪。”
念念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已经长大了，会察言观色了。
厉薄言突然开口，“宋妈，你先出去！”
眼见，宋妈无奈的看了看厉薄言，“好的，先生。”
宋妈出去后，厉薄言就将念念抱在怀里。
“念念，苏凝不是你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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