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剑五问,道不尽南柯..
夜幕降临。
树枝架起的篝火在汹汹的燃烧着,不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火红的焰火照耀着苏策,顾楠,白起,嬴政的面容,在经历了初时的相遇之后,此时的四人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酒有不同味,每个人都在端着面前的酒樽细细品酌,从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滋味。
“顾先生,时至今日,汝可找到那些问题的答案?”
苏策出声。
当他看到顾楠手中握持着的酒樽中美酒被眼前这个女子饮尽的时候,
他无奈的拿过身边的一个酒坛,拍开其上封口的黄泥,将之轻轻的放在了顾楠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酒坛,顾楠说道:“答案啊!”
“楠一直在寻找,可是不曾找到!”
“我也曾立身江面,两军阵前质问天下英杰……”
“可惜!”
“他们沉默了!”
“亦不曾给楠一个答案!”
顾楠神色出神的望着面前的篝火,她的目光有些迷离。
黑剑无格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在苏策诧异的目光中,只见她端详着手中的黑剑无格片刻之后,低声喃喃自语道。
“楠有五问,不知苏先生可否替楠解惑……”
顾楠此前听到白起和嬴政这般称呼苏策,径直也是随着二人叫法称呼他。
火焰燎动,映射在白袍女子的玉容之上,明晃不定。
“一问,数百年前,秦国何辜?”
剑身在火光的折射之下,映入了她的双眸之中。
透过那对眸子,纵然是作为旁观者,不曾亲历顾楠一生的秦皇嬴政也看到了其中倒映着的血与火的江山。
那一幕场景,和先生苏策告诉他的大秦覆灭之景何其的相像啊。
“二问,谢罪天下,白起何辜?”
听到顾楠的言语,坐在嬴政一侧的白起沉默了。
他虽然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说的白起不是他,是先生苏策口中所言的另一个世界的白起。
但在这一刻。
他的心中依旧受到了深深的触动,眸子中闪过一丝怜惜。
仿佛,他们前世是曾经认识一般似的。
顾楠注意到了白起的异常,她的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
眼前之人虽然不是她的老师,
但相似无二的面容,却是让她生出了一股那个老头正欣慰的笑看着她的错觉。
“师父……”
顾楠眼中露出淡淡的思念之色。
“三问,阵死咸阳,陷阵何辜?”
“四问,世世流离,离人何辜?”
“五问。”
黑剑无格发出一阵轻吟,随着顾楠的心绪起伏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股妖异的血红之色。
“锵!”
陡然间,黑剑无格被顾楠插在了苏策面前的空地上。
“天地不仁,苍生何辜?”
苏策注视着面前的无格的黑剑,浮现在他眼前的……
是一场又一场的乱世。
这时,顾楠的声音在苏策的耳畔边响起。
“苏先生,顾楠五问已毕,不知先生可有答案?”
夜间的晚风出来,拂动了白袍女子面前的秀发。
苏策想要张口回答。
可是。
话语到了嘴边,他发现……
面对着顾楠的这五问,他根本答不上来。
“喝酒!”
最后,苏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是他的回答。
“是啊,喝酒!”顾楠笑着出声。
“喝醉了……”
“就没有这般烦恼了!”
“也许……”
“这五问,不过是楠庸人自扰罢了!”
聆听着顾楠的自嘲,苏策只觉的嘴里的美酒一片苦涩。
这哪里是庸人自扰……
这根本就是一个唤作顾楠的姑娘,在上下两千年乱世中支撑着,也禁锢着她自己坚强着活下去的执念啊。
夜……
渐入深沉。
苏策不知道在何时睡了过去。
……
清晨时分。
林间的露水打湿了苏策的衣裳,丝丝冷意冻醒了沉睡中的苏策。
望着燃尽的篝火余烬,苏策朝着四周环顾而去……
他的周遭,哪里还有那个名唤“顾楠”的白袍女子的身影。
有的……
只是在不远处和衣二睡的武安君白起,秦皇嬴政。
“南柯一梦吗?”
“呵呵,若是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
苏策低语,脸上泛起一抹自嘲。
可是。
当他看到足前地面上斜插着的一柄无格的黑剑时……
他面上自嘲的笑容,
刹那间定格了。
“先生,起……昨夜做了一个梦!”
或许,是苏策苏醒时的动静惊动了白起。
来到苏策身边的白起,神色复杂的对着苏策说道:“在梦中……”
“起,遇到一个想要偷我钱袋的小姑娘!”
“其唤顾楠,后来成为了起的徒儿,继承了我的一生所学!”
“先生,寡人亦做了一个梦!”嬴政也醒来了。
“在梦中,年幼时的寡人曾经遇到过一个总是授课时迟到的女先生!”
“其轻诵着……”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只是……”
“寡人很奇怪,那位名唤顾楠的女先生告诉我她诵读的是《千字经》,但缘何……”
“通篇只有八百余字!”
听到嬴政的话语,白起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
他和嬴政竟然在梦中遇到了一个相同的人。
“先生,汝能否告知起,这世间当真有一个唤作顾楠的姑娘吗?”
听到白起问出的问题,
以及一旁嬴政期待的目光。
苏策并未立时回答,而是俯身拔出了面前斜插在地上的黑剑无格。
“也许……”
“有!”
“她若是存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终究会再见!”
苏策话声微微一顿,继续开口:
“也许……”
“没有!”
“就像是她存在于你们二人的梦中一样……”
“也许我和汝等二人,也不过是别人梦中的存在。”
“亦或者……”
“单纯就是他人笔下故事中随意杜撰的小人物罢了!”
苏策手握黑剑无格,目光注视着天际的苍穹。
那里仿佛悬挂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屏障之外,或许有无数的人在注视着他。
依稀间,苏策回忆起了他梦中的最后一幕。
背对着他的顾楠在向林中黑暗处走去时,离开前给他留下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个故事中,你是主角……”
“我,该走了!”
“无格留给你……”
“权当做是……”
“今晚你请我吃酒的谢礼吧!”
“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
“若是来日有缘……”
“盛世再见!”
“那时……”
“我请你喝酒!”
Ps:嗯,彩蛋写完了!希望大家满意!等会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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