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坦诚相待
“轰轰轰轰轰”
张角的精神力如同流水一般飞泻而出，他的衣服化成绳子将雾原未咲紧紧地绑住跟着他一起往下掉落。而每到一层他都变换一个方位然后继续用分解能力炸开地板，就这样持续了不知多少层，感觉到精神力有些枯竭之后张角才停下来。
此时的二人来到一个类似于储物间的地方，桌椅和箱子之类的杂物高高的堆积起来，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挂在侧墙处，与其说是为了透光，倒不如说是用来通风的通气孔一样，尽管房间里面光线暗淡，但是张角二人也没有开灯的意思，就这般直接走进来。
得益于之前用Doll锻炼精神力，此时的张角不论是精神力的质量、数量还是恢复能力相比之前都有所提高，若说之前的张角使用一次炼成阵要消耗1个单位的精神力，那现在可能就只需要消耗0.8个单位。
“我还以为，你和BK-201是一伙的呢。”
在逃跑过程中一言不发的雾原未咲此时看张角没有继续逃跑的打算，这才开口问道。这一路上她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而是冷眼旁观着一切的发生，她感觉不到张角的杀意，倒也乐得看看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契约者哪儿有什么一伙不一伙的，不过是暂时的目标一致罢了。”
听到张角的话，雾原未咲不由得讥笑一声，“你在我的面前装契约者吗？我好歹是第四课的课长，你到底是谁？你的能力来自于哪里？你抓我来又有什么目的？”
雾原未咲的问题好似连珠炮一般一个接一个，而被人拆穿身份的张角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先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从一旁拿过一把椅子放在雾原未咲的身下，又给自己搬把椅子稳稳当当的坐下，然后便直接解开了炼成阵的效果，衣服化的绳子重新变回衣服回到张角身上。
“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不是契约者呢？雾原未咲课长。”
再一次感觉到张角那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雾原未咲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契约者的能力虽然强大，但都是单一的，不管怎么开发都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但是张角的能力不同，从进到房间开始到带着自己跑路为止，张角已经展示了控制地面，改变衣物和凭空生火三种能力。
“你发动能力时的光线确实很像拉塞尔诺普特放射光，但是并不一样，而且你的眼睛并不会发出红光。但是这些都只是让我有所怀疑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并不是天上的星，那虚假的星空中没有你的位置。”
张角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本来就没有可以装作契约者的样子，只是旁人这样认为而已，对于他的计划而言，让雾原未咲知道自己并不是契约者也是重要的一环。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契约者。”
听到张角亲口承认自己的猜测，雾原未咲不由得瞳孔一缩，她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除了契约者之外的其余超能力者的存在。
“不不不，雾原课长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张角看着雾原未咲震惊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鱼儿已经上钩，接下来只需要加把劲用力表演就好。
“我不是一般的契约者，而是更高级的存在，是超越了契约者和Doll，唯一的新人类。”
“新人类？”
雾原未咲无视了张角略有浮夸的腔调，迅速的抓住张角句子中的重点。
“雾原课长你认为门是什么东西，契约者和Doll又是什么关系呢？”
张角没有回答雾原未咲的话，反而是提出了问题，而雾原未咲被张角这一招吊胃口恨得牙痒痒，但是为了获得情报也不得不顺着张角的意思来，“门是被神秘光束贯穿之后的神秘地带，契约者和Doll是同类，由人类突变而来的超能力者。”
雾原未咲的回答异常的标准，前者是教科书上写明的注释，而后者则是所有知晓契约者存在的人的共识。但是身为第四课课长的雾原未咲自然不只是知道这些东西，张角也知道她有所保留，但是他的本意也并不是考试或者从雾原未咲这里套出什么话，他只是要借助这个话题来营造自己的神秘感罢了。
“对，也不对。门是上帝以净化之光贯穿之后残留能量形成的圣地，而契约者和Doll也不能算是同类，净化之光带来的效果是让人类得以进化，契约者就是刚刚开始进化的人类，而Doll是比契约者进化更完全的生物。”
张角的话中半真半假，上帝和净化之光自然是他随口鬼扯，但是Doll和契约者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而这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难以分辨。
“这么说，你就是比Doll进化更完全的，所谓的新人类？”
“你可以这么理解。”
雾原未咲的话中带着些讥讽的意思，而张角则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直接承认下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口中的那个上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口中的上帝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某一个特指的圣灵，而是类似于自然规律体现的产物，宇宙大爆炸，恐龙灭绝，工业革命，这一切都是受到上帝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你也可以叫他天道，法则，或是......主神。”
鬼使神差的，主神这个称谓从张角嘴里脱口而出，而当这个词汇被张角念出来之后，日本东京都陷入了瞬间的死寂，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恐惧感，这恐惧感没有由来的突然涌出，又如潮水般转瞬退去。
在感觉到主神的注视之后，张角背上瞬间便被汗水打湿，主神的机械声再次在他脑海中回响。
“警告，契约者发言触及限制，警告一次，若再次触及限制将抹杀！”
“咳，课长应该也已经感受到我神的神威了吧。”
在强装镇定的张角对面，雾原未咲微微点了点头。那个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但是这一瞬的经历已经让雾原未咲的内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那种恐怖的，仿佛被神灵直视的感觉完全无法造假。
“上帝的本意是使人类进化，但是不论契约者还是Doll的存在都是进化不完全的失败产物，尽管他们都可以在时间的影响下最后变成像我这般的新人类，但是他们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类被这不完全的进化抛下，这正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再次从张角嘴里听到新人类的说辞，雾原未咲这下却完全没有了讥讽的念头。
“你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些？”
张角微微一笑，在漫长的铺垫之后，二人的谈话终于要进入最重要的部分。
“神威过早的降临导致人类社会陷入混乱，因此，我需要让一切归于原点，而这些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办到的，我需要一些帮助，不论是人类的还是契约者的。”
听张角这般说，雾原未咲的脑海中浮现出哈沃克的身影。毫无疑问，以契约者的能力而言，哈沃克绝对算得上最强的一批，更何况哈沃克是不同于一般契约者的丧失者，也许这就是向新人类进化所要经过的过程也不一定。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是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雾原未咲的问题颇有些尖锐，但是张角却是满不在乎的摊了一下手，“选择你很简单，因为你的职位够高，能帮到我许多，又不够高，不至于成为组织的一员。至于相不相信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并不会去强迫你。”
“你说的组织，是什么？”
张角摇了摇头，没有要回答雾原未咲的意思，反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圆柱形的物体抛给她，然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回去调查一下天堂门的事件吧。”
雾原未咲稳稳接住那个圆柱形的物体，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从外边看上去，这就是一支构造非常简单的录音笔，“你要我帮你监听第四课的行动？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这支录音笔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跟着你的直觉走就行。”
张角就这样拉开门走了出去，而听到张角最后的话，雾原未咲的双眼微微眯起，脑海中想起那个之前轰动一时的那个案子。在A1大道被杀死的鲍比.迈克尔和埃迪.格雷，因为观测不到其余契约者的行动所以尽管有很多疑点却仍被视为自相残杀，但如果杀人的是张角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啪啪”
雾原未咲用双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脑子中的那些杂念统统从脑海中抛去，不论张角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此时的她都没有办法求证，当务之急是先从王少堂酒店离开。
当雾原未咲拉开房门的时候，张角的身影已然不知所踪，而在不远处房顶上的大洞处，一个魁梧的男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着。
“喂，斋藤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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