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复苏的红色魔王
“轰！”
爆炸开来的RPG给整个街道都笼罩上一股子人间烟火气，而那爆炸的冲击波也打断了April的能力，牢固的水牢骤然间破裂，解开束缚的张角趴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在刚刚的那一战中，张角几乎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在与“折光”等人战斗过后，他就以为《黑之契约者》的世界不过是拿来刷分的简单过场而已，但April却实实在在的给他上了一课，那动画中完全没有展示过的近身格斗能力，那意料之外的扭曲的物理法则，都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我要，活下去。”
张天的身影和话语再次在张角的脑海中浮现，然后是那用手指洞穿了自己心脏的女人，《钢之炼金术师世界》的“色欲”，最后出现的是面前的April。
活下去的想法如同病毒一般，在张角的脑海中出现，然后迅速蔓延，他的整个身体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抖着，血液逐渐沸腾起来，他的双眼之中，再度出现了妖异的红光，这红光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斥着整个瞳孔，而是在眼睛的正中间，汇聚成了一只鸟的形状。
整个世界在张角的眼中都慢了下来，那翻滚的浓烟才从破裂的弹壳中冒出，April身上的蓝光都还没有消散，黄的炮筒还在因为后坐力向上抬着，黑双脚处的冰上刚浮现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一即是全，全既是一”
钢之炼金术士中的台词此时在他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初始如蚊蝇，然后不断地变大，最后就仿佛洪吕大钟一般在他脑海之中炸响。
“砰”
张角高扬着的右手就在这种情况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阵水花，那水花在张角的眼中骤然被分解成了一条条的细线，而他右手所激起的涟漪则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叮~掌握无凭炼金术Lv.1”
主神的声音在张角的脑海中浮现，却没有引起张角的注意，他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眼前的波纹之中，在这一刻，他从主神那里学会的炼丹术和在钢炼世界自学的炼金术融会贯通。
只见张角的右手在水面之上凭空比划了几下，不过一瞬之间，张角的精神力消耗便赶上了之前与“压缩”二人的恶战。
而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所带来的，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张角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借助飞了出去，如同拧成了一股绳子一般，原来接触到空气就会直接涣散，而现在却能在空气之中短暂的保持着自己的形体不被打散。
这就仿佛是之前远程炼成的进化一般，在不借助飞刀的情况下，张角仅凭着自己的精神力在空中画了一个炼成阵，空气中停留着的精神力猛地撞到了泛着波纹的水面上，然后以那个波纹为圆形，一个最基础的形态转换炼成阵出现在了水面之上。
这看上去极其简单的炼成阵如同无形之物一般，随着水面的摇晃而摇晃着，没有一丝要散去的意思，而是在水面下方几毫米处的水泥地面上也映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炼成阵，仿佛水上炼成阵的影子一般。
猛烈的蓝光骤然亮起，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从爆炸的RPG处拉回来，然后被面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只见张角的身下，一条长蛇般的水泥柱激射而出，拖着张角的身躯紧贴着地面急速飞行着，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瞬间穿越过了整个战场来到了哈沃克的身边，然后便看到张角双手拦腰擒住哈沃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一旁的墙壁。
而就在二人快要撞到墙壁的瞬间，张角换用一手抱住哈沃克，另一只手则搭在了水泥柱的尽头，然后水泥柱猛地一个90度转向，直直的向着天空飞去，张角那本来搭在尽头的手此时则被水泥柱紧紧地包裹着，带着他和哈沃克二人一同飞向楼顶。
“该死！”
而上面这一系列的操作说起来麻烦，实际上不过几秒而已。当杰克.西蒙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角和哈沃克二人已经到了墙边，而就当他刚刚扔下自己嘴里的香烟，想要催动能力拦下二人的时候，黑脚下的冰块骤然炸裂开来，然后一柄漆黑的短刀直奔杰克.西蒙的面门而来。
杰克.西蒙无奈的用手臂挡住黑的这一刀，然后迅速的将短刀拔下扔到一旁，防止被黑的异能攻击到，但是预料之中的电击并没有出现，在杰克.西蒙扔掉短刀的同时，黑的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街道另一侧，April的双脚不知何时被水泥紧紧地包裹住，完全无法动弹，看到杰克.西蒙传来的视线，April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咔嚓”
张角不断的消耗着自己的精神力，让那条水泥长蛇在城市上空不断地飞行着，这一飞就是整整一分钟，在精神力都要被榨干之后，张角才停下了炼成，和哈沃克二人重重的从高空中摔进了一处房间之中。
在进了房间之后，张角的精神力彻底枯竭，整个人晕倒在地上，而他怀里的哈沃克则仍是不断地颤抖着，从战斗开始到张角将她挟持出来，她都仿佛陷入梦魇一般不闻不问。
......
“课长，天文部来报告了，对应哈沃克星辰的光谱进入可视光的领域了。”
耳机中传来了部下的声音，正在神乐坂区域搜寻张角等人下落的雾原未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你说哈沃克怎么了？”
“她的能力也许恢复了。”
雾原未咲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如果哈沃克真的恢复了能力，那就算自己和手下能够找到她，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就算是那个号称M16最强特工的男人也不见得能够跟哈沃克过上两招。
想到这里，雾原未咲做出了收队的手势，“立即申请特别行动队出动，但是就算找到了哈沃克也不能开枪，等我的命令。”
在吩咐完部下之后，雾原未咲又向着对讲机对面的人问道，“除了BK-201以外的另一个契约者，找到关于他的资料了吗？”
“关于这个......其实天文部没有观测到除了M16的二人和BK-201以外的任何星辰活动。”
“什么？怎么可能？！是不是天文部的观测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不，你们的天文部的观测没有问题，我询问过了M16的同时，那个时候格林尼治天文台也没有观测到其余的星辰活动。”
就在这个时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杰克.西蒙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他的右手上还缠绕着绷带，嘴里则叼着一根香烟，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激战中缓过劲来。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可能比哈沃克本身更具有研究价值，无论他是使用特殊的办法隐藏了自己的星辰活动，还是契约者之外的什么别的怪物。”
说到这里，杰克.西蒙用略带怜悯的眼神望了一眼雾原未咲，“这个消息已经被人走漏出去了，本来就是新的谍战之都的东京在接下来一定会变得更加的混乱，各个组织都会加大力度寻找那个神秘的家伙和哈沃克的。”
听到杰克.西蒙的话，雾原未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摘下了自己的眼镜轻轻地揉了揉眼睛。也许BK-201真的如传说中的一般，是被诅咒的契约者，自从BK-201来东京之后，她就没有消停过一次，无论是篠田千晶的死，或是“压缩”和“折光”的死，都没有一丝丝的线索，现在又多出来了哈沃克和张角两个飘荡在城市里的幽灵。
......
某大楼的高层之中，张角缓缓睁开双眼，他狠狠的甩了甩头，努力的将精神力透支的不适感从脑海中赶出去，就这样躺了不知道多久，张角才感觉到自己重新的掌握了自己的身体，硬撑着坐了起来。
张角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在床边放着一套普通的运动衫，他自己的装备则是不翼而飞了。
“呼”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角取过衣服穿上，然后走出了卧室，昏黄的灯光直刺着他的双眼，还未适应灯光的张角依稀只见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从自己身前走过，下意识的便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你醒了？来尝尝我做的饭吧，当初在罗拉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可喜欢我做的饭了。”
陌生的女声传到了张角的耳中，在感知到对方并无恶意之后，张角也放松了下来，摸索着坐到了桌子边，已经有些适应了光亮的双眼眨巴了几下，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哈沃克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一身休闲装，正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稀饭从厨房走出来，而在张角身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道看上去十分美味的菜肴了。
而就在哈沃克将稀饭放在张角身前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味道虽不浓重，却瞬间让张角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刚刚苏醒导致的不适此刻都不翼而飞，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起来，到了随时都能够动手的绝佳状态。
哈沃克看到张角突然紧张起来，倒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的坐到了张角的对面，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
客厅之内，除了哈沃克吃饭的声音之外可以说是陷入了死寂，张角看哈沃克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也松了一口气，一直盯着哈沃克的双眼此时也开始向一旁游走，打量着整间房子的环境。
“呕！”
张角的双眼游走之间，便与房间的原主人对上了目光，看着那具只剩半截的尸体和空洞的眼窝，张角那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部不由得一阵翻腾，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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