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雨欲来
“科里斯先生对炼金术也有研究呢，上次在图书馆看见您拿着那本书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
休斯家中，晚饭之后，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张角站在阳台上吹着风，阿尔从一旁走过来如此问道。
“哪里称得上研究，只是自己摸索着学了点皮毛而已呢，真的没想到你和你哥哥这么小就已经是国家炼金术师了呢。”
“啊哈哈哈，只有哥哥是国家炼金术师，我还差得远呢。这么说起来的话科里斯先生是完全自学的吗？那您也是相当厉害啊。”
阿尔羞涩的挠了挠头，如此说道。
“你天天穿着这身铠甲难道不累吗？”
“那是炼金术师的修炼哦，科里斯先生。”
爱德华不知何时也从一旁走过来，替阿尔说道。
“哦，不吃饭也是修炼吗？这么重的铠甲跑起来却如此的轻松，况且十几岁的小孩子再怎么说也没有两米多高……”
张角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面容，一句一句的提出着自己注意到的疑点。
“科里斯先生很喜欢探听别人的过去吗？”
爱德华听张角这般说道，脸色已经变得阴沉的可怕，话语中也透露出一丝不悦。
“抱歉，是我多言了……能麻烦两位教我炼金术吗？”
“你这是要挟？”
“不，这只是我的请求而已。”
……
中央监狱，整个亚美斯多利斯最大的监狱，在内关押的无一不是凶名在外的狡诈恶徒，政治犯，战争犯，连环杀人犯和……国家炼金术师。
国家炼金术师，本来应该是整个国家的中坚力量，身为获取整个帝国最优渥待遇的他们本来是不可能被关进监狱的。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在十几年前的伊修瓦尔歼灭战之后，许多国家炼金术师都选择离开军队，放弃国家炼金术师所带来的名誉和利益。
而其中更极端一点的，甚至开始对帝国反戈一击，冰结之炼金术师艾萨克是其中之一，红莲之炼金术师金布利则是另外一个。因为在战斗结束后将五名长官炸死而被投入中央监狱至今，已有七年的时间。
“这是我这些天听到过的最有趣的笑话。”
金布利发出爽朗的笑声，完全不像是一个被监禁的人所能发出的笑声。
“冰结之炼金术士想跟我合作？”
艾萨克站在监狱的栏杆前，冷眼的看着面前的家伙，哪怕十几年前，自己也很讨厌这个家伙，把人命当做儿戏……不，也许在他眼里跟本就没有所谓的生命这种东西，他的炼金术，更像是为了毁灭而生，为了毁灭而毁灭。
“金布利，让我们一起打倒布拉德雷，打倒腐败的军部吧，伊修瓦尔的人间地狱你也见到过，你也知道布拉德雷都让我们干了什么吧，不然，你也不会对军队的高层动手。”
尽管艾萨克不是太喜欢金布利，他还是冒着被抓的风险潜入中央监狱，传说中的红莲之炼金术师的战斗力是绝对不能小觑的，更何况对方貌似走上了和自己一样的道路。
“请你不要误会了我可没有你那么崇高的思想，我之所以杀了他们，是因为我想杀他们。”
金布利再次爆发出爽朗的笑声，然而随后所说出的话，却是丝毫没有爽朗的感觉，反而让人心中一阵胆寒。
“还真是符合你性格的回答呢，金布利。真是遗憾，你看不到我毁灭军部和布拉德雷的一幕了。”
艾萨克心中稍有遗憾，但也并不是太意外，红莲炼金术师的存在与否对他的计划而言，并不是十分重要的。
“是吗，可惜你也只是一知半解啊，艾萨克……被毁灭的究竟会是谁呢？我还真是很期待啊。”
目送着艾萨克离开的金布利，靠坐在牢房里，被铐住的双手轻轻地拍着节奏，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
第二天一早，整个中央市都在一阵阵的喧哗声中苏醒过来，中央监狱被人潜入的消息不胫而走，军部迅速的派人到处抓捕所谓的散发谣言的人，同时对整个中央市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势必要抓住艾萨克。
“刻不容缓，你们必须要找到他。一旦找到，就地击毙，这是大总统阁下亲自下的命令，出发吧！”
罗伊上校紧了紧右手上的手套，鲜红的炼成阵印在白布所做的手套上显得如此的扎眼。
“还是要我亲自出手。”
……
一处小巷中，艾萨克猛地一个后跳，而在他原来所在的地方，两侧的墙壁迅速变形幻化成一个又一个锋利的地刺刺了出去。
“能躲开我的炼成，真不愧是艾萨克先生。”
粗旷的声音从墙的另一侧传来，而躲过一击的艾萨克则迅速的进入战斗姿态。
“这个声音，是阿姆斯特朗吗？”
艾萨克话音刚落，旁边的墙壁瞬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击穿，一个浑身肌肉，留着两撮金色八字胡的大叔硬生生从墙壁中撞出来。
“正是在下，豪腕之炼金术师，亚历克斯.阿姆斯特朗。”
八字胡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艾萨克的攻击已然到来，一道高压水蒸气如同利刃般斩向阿姆斯特朗的面庞。然而尽管水刀迅猛无比，将一旁的地刺悉数斩断，却仍是没能蹭到阿姆斯特朗一下。
“高压水流虽然能割裂一切，但在我的铁拳面前可不管用！”
闪过一击的阿姆斯特朗如是说道，右手猛地向前挥出，单凭铁拳便将后续的水刀全部击碎。与其他炼金术师不同，阿姆斯特朗的炼金阵不是画在衣服或者手套之上，而是印制在铁质的拳套上，在保留炼成能力的同时最大幅度的与他的体术相结合。
“尝尝这个吧，我们阿姆斯特朗家族世代相传的艺术炼金术！”
阿姆斯特朗大吼一声，一拳打在青石板上，无数雕刻着人头的小雕像伴随着蓝光飞出，将高压水流撞碎开来的同时，仍是威势不减的飞向艾萨克。
“还是一如既往的麻烦。”
艾萨克一边腾挪躲闪，一边如此想着，跟红莲炼金术师不同，豪腕炼金术师不仅精通炼金术，光那壮实的身材都足以压一般人两头，再加上专门训练的格斗技巧，可以说是他最不想遇到的对手之一。
“哥哥，在这里！”
就在二者缠斗之时，阿尔的声音突然响起，艾萨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爱德华和阿尔此时已经从小巷另一侧包抄过来，而在面前，阿姆斯特朗又挥舞起了自己的铁拳。
“嘶”
艾萨克眉头一皱，随手甩出一直在身上藏着的水壶，水壶在脱手的瞬间便炸裂成无数的碎片，大量的白雾升腾起来，一眨眼便将整个小巷变成了白茫茫的世界，难以视物。
“该死，又让他跑了。”
待到白雾散去，艾萨克早已不在原地，又一次扑了个空的爱德华忿忿的说道。
“艾萨克，你究竟准备干什么呢？你应该也知道在这个网里你跑不了多久的。”
军部的办公室中，前几天扑了个空的罗伊上校正翻看着手里的文件，那是艾萨克一次一次被目击的报告，中间或多或少的还夹杂着跟艾萨克的战斗，以及军部的伤亡报表。
尽管军部表面上被艾萨克牵着鼻子走，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艾萨克的活动空间在不断地减少，被逼到最后的角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艾萨克本身，自然也是一位明眼人。
……
浩浩荡荡的抓捕活动一直到了深夜，罗伊上校一脚踹开通往天台的铁门，率先走上楼顶，在他身后，士兵们鱼贯而入，很快便将天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久不见，冰炼。”
罗伊看着面前的艾萨克，如此说道，在足足一天的追捕之中，作为总指挥官的他这竟然还是第一次面对艾萨克，这个曾经的战友，如今的敌人。
“罗伊.马斯坦，不……应该叫你焰之炼金术师。”
“我现在不得不跟老战友交手，这可真让人遗憾。”
“战友？我没有战友。在伊修瓦尔，有的只是腐败透顶的军队和他们的走狗。”
艾萨克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响指，一道火焰如同巨龙般猛扑过来。尽管火焰来势汹汹，艾萨克却是不慌不忙，右脚一用力，脚下的管道便瞬间炸裂，从管道中冲出的水流熄灭了巨龙般的火焰，也淋湿了罗伊的手套。
“说到底，火胜不过水。”
艾萨克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双手拍在水管之上，喷涌而出的水瞬间凝结成了冰块，而艾萨克便沿着厚厚的冰组成的桥梁，轻松地从天台之上撤离。
“你已经到绝路了，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牌吧。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艾萨克。就让我看看大总统……不，是布拉德雷究竟在下什么棋吧”
罗伊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取下已经淋湿的手套，炼成阵发动的微光还在亮着，然而火焰巨龙已经消失不见。尽管与艾萨克的第一次碰面便吃了闷亏，但是罗伊的眼中仍然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一切仍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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