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疯子夜行，常人退避
今晚的天气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天上飘荡着半轮惨淡的残月，时不时才会浮现在天空之上。
大多数时候，它都会被烟雾般的云层所遮挡。
时不时还会吹过一两阵呼啸的阴风……
而在圆月之下，让常人见了头皮发麻的一幕，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
在临海市北城郊区，一条老旧的街道上。
一道高墙的生锈大铁门，伴随这刺耳的声音，被徐徐开启。
只见黑夜中的门后，显出道道身穿病号服的身影。
这些人影高矮胖瘦不一，但是都统一穿着老旧灰白的病号服。
在这月黑风高的暗夜，宛若一群灰衣恶鬼，将要游街！
也好在六号街区所在的街道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家住在这里。
否则见了这一幕，怕是全家老小，都要被吓尿！
往日里，这让人人谈之色变的疯子们，此刻却没有一人发疯。
一个个保持这诡异的安静，脚步轻缓，走在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鱼贯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门，在无人的街道上，排起长队来走向临海市的入海口位置！
在无数的鬼怪灵异故事中，人们只听闻过百鬼夜行。
而今晚，却切实上演着更为让人惊悚的一幕。
一百多个精神病人，在钢铁洪流的城市中，上演夜行！
……
……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三十分。
赵拓从酒吧出来，脑袋已经喝得浑浑噩噩。
在狂躁的音乐声中，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肺腑都要震得快没了知觉。
轻呼出了一口气，唇鼻间满是烟和酒混合的臭味，让他有些不适。
深深的吸了一口今夜清凉的空气，顿时决定精神好上了不少。
感觉现在回去，又能和那群妹子，喝上两轮了。
赵拓颇为自得的点上了一支烟。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颇为自信的，只不过今晚面对四五个妹子的轮番攻战，也确实有点吃不消。
从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后，他就一直混迹在夜场。
夜间酒吧的纸醉金迷令他陶醉。
混夜场的，不管男女，都是吃青春饭的行当。
这一行来钱确实快，但同样的，也存不住什么钱。
只是这犬马声色的生活，让赵拓如今也有些倦了。
在一片烟雾中，赵拓又感觉到无比的迷茫。
他已经混迹夜场好几年了，大学毕业后除了喝酒，什么讨生活的技能都没学会。
如今他想离开，可是离开以后呢，他该怎么生活？
赵拓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像是要吐出胸口的郁闷。
只是看着缭绕的烟雾，看着看着，赵拓的眼神就疑惑了起来——
大江边上，那长长的一串、在移动的是什么？
赵拓现在工作的酒吧，是个临近江边的上佳位置。
只是如今大江两岸在维修施工，所以江边的灯光都处在关闭状态。
因此他只能借着自己这边的城市灯火看，但是看不清楚……
实在看不清楚，赵拓只能掏出手机来，按出相机，然后将倍速调到最大。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吓得赵拓后退了好几步。
更是直接怪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手机给扔了出去。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影，一个挨着一个，排成长龙在江边沿江移动！
那画面……诡异得用言语无法形容！
赵拓直接就酒醒了，大张着嘴，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穿着休闲西装裤的下半身，已经湿透了……
……
……
纪言望着黑黢黢的海面，百无聊奈的打着哈欠。
作为一个灯塔员，在如今科技发达的现代，这已经是一个稀缺职业了。
如今引领海船方向的灯塔，也都是些大功率、自动化、智能化的灯塔了。
灯塔员这个古老职业，就多少显得有些鸡肋了。
但是临海市的大江入海口，却有些与众不同。
大江因为常年水流的不稳定，所以入海口的这段位置的水流，极其的不稳定。
虽然智能化灯塔给船只的指引根伟精准，但是灯塔上还是必须留守一个人照看。
这样能在船只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能通知海岸救援队！
只不过纪言来到这座灯塔，守了已经有十年时间。
入海口的这片位置，还真是一场海难都没发生过。
因此这些年来，他不是躲在灯塔内玩手机，就是跑上来吹风。
守着那点万年不变的工资，度日如年……
纪言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觉得今晚的风有些冷，天上也没有星星和月亮，决定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玩手机。
然后就在他准备转身进屋时，恰巧灯塔上高功率的射灯，扫过一片雾气浓重的海域。
隐约间，他好像在雾中，看到了一条船的黑影。
纪言揉了揉眼睛，想要细看，可是此刻射灯已经扫向别处。
他连忙用手机控制着，将射灯掉向刚才那个位置。
——果然，雾中有一条船的黑影！
看那影子，像是一条古老的风帆船……
而此时又有寒风一吹，浓厚的雾气散去不少，露出一角被腐蚀严重的木质船身。
那船上的风帆，已经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破布，竟是一条木质古船。
宛若幽灵！
而风帆之下，则是站着道道诡异的黑影。
相隔甚远，纪言明明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还是感觉到，无数刺骨冰冷的视线，注视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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