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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团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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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火车“嘟…嘟…嘟…”的声音,丽丽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天刚刚亮,远处山间的太阳正露出半边脸,看上去它的心情和丽丽一样美好。

舅舅:“丽丽,这已经到你爸打工的省份了这是其中的一个市,再过2个小时就能到我们去的地方了”。

丽丽:“哦,那我爸会不会来接我们呢?”

舅舅:“会的,他不来接我们我都还找不到路呢,因为我对这个城市也很陌生,需要你爸来引导,这里不能和农村相比,这是大城市”。

丽丽:“有多大?有我们街的几倍?”

舅舅:“用家里街来比的话就是数都数不清楚的那么多街才能有这个城市这么大的,对了,丽丽,你到了不要给爸爸妈妈说你是去帮我家干活才让手指受伤的哦”。

丽丽心想,我以前撒谎的代价可高了,我说过不要撒谎了,舅舅又让我撒谎我该怎么办呢?这次何况是对爸爸妈妈撒谎呢。

可是如果说去给舅舅家做事而导致的,父母肯定会对舅舅们有想法,而且舅舅也会生气,以后舅舅就不带我进城了怎么办?算了,我还是不要说吧,就当善意的谎言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随着火车速度的逐渐缓慢,车辆满满进去到了站台,最终在一声嘎子声中火车平稳的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们都焦急的拿上自己的行李,前拥后挤的往车门的方向赶,生怕自己东西被他们取出,也害怕自己滞留在车内,每个人带的东西都多的手足无空

只见舅舅矮小的个子踮起脚尖,手捏着物品带的系带使劲的拽着往回拉,大概拉了4.5下,终于把袋子拉到了货架的边缘,这时舅舅才用最大的力气拖下扛在肩上然后先放地上再去拿下一袋用物。

终于,清点完用物以后,准备往车门的地方走去,下了火车,丽丽稀奇的环顾着四周,这里的房子很高,这里的人也很多,广播里不停的拨着大家要按次序安全的离开的声音,丽丽不停的翻着自己的小碎步,紧跟着舅舅。

舅舅扛的用物太多了,已经没有空余的手去牵年幼的丽丽,伴随着大人们的挤压,丽丽努力抬头注视着舅舅的身影,此时的她已经脱离不开人群的环顾,最终只剩下头顶大小的位置供自己的视线收纳。

出站口的工作人员很凶,而且出站口很小,上车逃票的人员及身高哄骗漏票的人员此时要去重新补票。出口外100米的地方是接待乘客们的家属,一米二高的围栏根本隔离不了人们期待见面的心。

有的人脚踩上围栏,有的骑跨在围栏上,大家都在寻找方法让自己高一点,再高一点希望自己一览众人面孔尽收眼底。最终寻找到自己熟悉的面孔,一但找到便使劲挥手呼喊让对方看见。

挤过了长长的过道,丽丽终于一起与舅舅也到了出站口的位置等待着车票的核验,丽丽从密集的人群中钻了出来脑袋不停的左右巡视,在挥手中,呐喊声中,挤压中她希望那个期盼已久且熟悉的面孔能够尽快的出现。

左顾右盼,最终在围栏快到尽头的一遍,看到了爸爸的身影,只见爸爸在围栏外伸出两只手臂做出拥抱的动作在等待着丽丽,她用最快的速度奔赴向爸爸的怀抱,眼睛湿润了,她一头埋在父亲的胸前。

清华:“好了好了,安全到了就行”。

丽丽在爸爸身上不停左右摩擦着脸庞,她希望通过摩擦让泪水不再挂在脸上,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爸爸抱着丽丽一下子举得很高,让刚刚一直在人群挤压中的丽丽有种脱颖而出的感觉,她感叹长高了真好,长高了就能与大人们平等出入了。自己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清华招手示意为大家打了一辆三轮车,伴随着三轮车的启动,丽丽也也将沿途的风景尽收眼底。

丽丽:“爸爸,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妈妈呢?妈妈怎么没有来?妹妹呢?”

清华:“哦,你妈在家给你们做好的呢,一会就能见到她了,你妈也想你了”。

几年没见的母亲,现在是什么样的?头发长的还是短的?胖了还是瘦了?不会都不认识了吧?

怀着好奇与思念,通过父亲的指引,三轮车停在了清华刚租的一栋7层高楼房的楼下,楼下巷子里摆满了卖蔬菜水果摊位。下车后的丽丽前后左右都没有寻找到母亲的影子。

“丽丽,丽丽,快上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到了丽丽的耳朵里,丽丽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寻找了许久的身影。

清华:“丽丽,你妈妈在喊你呢”。

丽丽:“在哪里?我没有看到啊”。

清华抬着头指着3楼高矮的位置:“你看,那不是吗?我们就住这个楼上”。

丽丽抬起头看着妈妈露出的脸庞,中午的太阳有些刺眼,她想对妈妈微笑却被太阳光无情的刺杀着流出了眼泪。

父亲与舅舅整理好东西便准备往楼上赶。丽丽则走在最后面,她走的很慢,虽然很想念母亲,可心理却发出一种怪声,希望自己的脚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自己曾经期盼的情绪如今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亲密的释放了。

父亲与舅舅已经到了三楼,丽丽还在2楼的转角处,母亲已经按耐不住思念的心情伸出头在门口探望:“丽丽,怎么那么慢呢?害怕见到我吗?是不是都已经不认识妈妈了?妈妈可想你了,快来吧”。

丽丽面无表情,心理却波澜壮阔,她多希望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哭他个三天三夜,可是自己已经长大了,与母亲分离的的日子里,自己已经习惯了情绪压抑内心了。

最终,丽丽迈着缓慢的步伐终于到达了三楼,母亲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痛苦,已经顾不上凸出的孕肚一把楼紧丽丽抱了起来。

丽丽任凭自己强大的定力也无法镇定内心的情绪最终相拥而泣。梦瑶感叹生活的不易,每一个强大的人,都咬着牙度过一段没人帮忙、没人支持、没人嘘寒问暖的日子。过去了,这就是你的成人礼。

清华见状赶紧安慰梦瑶与丽丽平复心情,也担心梦瑶因为情绪激动而影响了肚子里的胎儿。

激动过后,丽丽脱离妈妈怀抱赶紧去厕所洗净了脸上的泪痕,看着妈妈做的一桌子菜,她真的感觉有些饿了。

饭桌上,梦瑶不听的问着丽丽在家里怎么样?学习怎么样?跟爷爷奶奶一起怎么样?自己来这里想要什么?想玩什么?

丽丽只是摇摇头:“都挺好的,啥都不要了”,如果可以选择,丽丽愿意啥也不要,只要能天天跟父母一起生活,哪怕受批评,哪怕吃咸菜,萝卜,她都愿意。

梦瑶不停的给丽丽碗里夹着不同的菜,丽丽碗里已经看不见米饭的身影,当丽丽拒绝时,梦瑶便说:“看你那么瘦,必须多吃一点”。虽然丽丽对一部分菜是反感的,但她却奋力的吃着,因为这是期盼已久的关爱。

受伤的手指裹着厚厚的纱布,让丽丽加菜入口有些费力,这显眼的纱布一下就让梦瑶的语气高调了起来,她牵着丽丽的手手:“你这是怎么了?在哪里伤的?严不严重?一会让你爸爸带你去医院好好看一下,可别留下疤对以后有影响”。

丽丽见舅舅看了一眼自己,也看了一眼母亲,听着母亲气愤的声音,丽丽:“没事,就是小的伤口,过几天就好了,是我自己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说完,丽丽便缩回了另外一只手,让饭碗遮挡着手指。

在父母不在家的日子里,丽丽可是干活小能手,农村的活除了田里的劳作,几乎所有的项目她都干过了。这种疤痕在手指上不仅一两处有了,自己腿上都还有类似的疤痕,但不想跟母亲讲述,如果讲了母亲强势的性格务必会质询爷爷奶奶,那结束了这次外出回到爷爷奶奶身边的丽丽,便日子难过了,而且她也不想一家人因为自己而起隔阂。

晚饭后,丽丽便帮着母亲收拾碗筷整理用物,看着母亲的肚子,她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被宠爱的机会将会逐渐减少了,此时的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当初一家三口的日子,没有人分去父母的疼爱。

看着丽丽的衣着,母亲不停的唠叨:“这是啥?这都给孩子穿的什么东西。哪里像小女孩穿戴的?”

吃过饭,母亲烧了一大锅水,准备给丽丽洗漱,在母亲给自己脱衣服的时候,丽丽显得十分害羞,感觉与母亲的距离原来越远了。

母亲既自责又不停的责备着老人,因为在丽丽的身体完全看不到曾经雪白的小女孩的肌肤,蓬乱的头发里还有虱子的栖息。

最后终于为丽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还涂抹了灭虱子的药物,听到母亲嘴里不停的唠叨声,看着旁边衣着整齐干净时尚的妹妹,丽丽这一分钟是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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