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杯倒
在钟离言将银票交给万香楼的老板时,老板差点喜极而泣。
“好人呀。”老板死死抱着钟离言感激道:“好人会有好报的。”
“哪里哪里。”钟离言窘迫的推开老板,余光看到舒书和褚星月捂着嘴偷笑,狠狠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舒书笑的上前对老板说:“老板,要谢我们,不如给我们安排一个干净的位置,再来几壶酒?”
钟离言闻言眼前一亮。
只是还不待老板答应,一直站在窗前的宿杀突然扭头对着钟离言道:“窗外,伤我的人。”
钟离言连忙跑过去趴在窗边往外看问:“穿什么颜色衣服,有什么特点。”
宿杀回道:“白色,刀。”
舒书上前问:“可有瞧见?”
钟离言叹气:“没找到。”
“看来凶手在这个小镇,我们先留下,查查最近哪里出过事。”舒书说道,一把拉过站在一旁的老板问:“老板,跟你打听个事,最近哪里出现过怪事死过人?”
老板摇了摇头,但是一个小二却从不远跑了过来,大声嚷着:“我知道,我知道。”
随后嘿嘿的笑,手上做出搓手的动作。
老板真想骂他,舒书却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有钱人。老板想着默默的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那小二见了银子连忙拿过,用嘴咬了一口然后神秘兮兮的道:“就在前几日陈府就突然一连死了数十人,听说大晚上还能听到婴孩的哭声,陈府老爷觉的是闹鬼,所以请了很多道士驱邪,可到现在半夜还能听到啼哭声,你说这事怪不怪?”
“哦?死的人身上可有什么伤痕之类的。”钟离言问。
小二:“几位爷可是问对人了,我表姐就在陈府当差,她说那些人死时身体遍布都是伤痕,你说杀他们的人得多恨他们才要把他们千刀万剐呀。”
“老大,我们要去陈府探查一下吗?”褚星月突然兴奋的站起“我去,我去。”
钟离言道:“是我们一起去,而且是正大光明的去”
舒书道:“你的意思是……”
“知我者灵孝也。”钟离言也不知是何时又把扇子拿了出来。他唰的一下打开扇子摇了摇,笑的一脸奸相。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那老板低声问小二。
小二谄媚的笑了笑说:“舅舅,回头再跟你说。”
只是这时候钟离言等人已经踏出了万香楼。
当他们来到陈府,老管家一脸怀疑的看着宿杀问:“你真是道士?”
被迫换上道士服的宿杀抱着铁心剑冷冷的盯着老管家,钟离言赶紧走到他们中间道:“他当然是道士,还是特别有名专门抓鬼的道士。”
“那么……几位请。”
管家在前面带路,钟离言他们四人跟在他的身后走。
舒书等人目不斜视,却暗自观察起了院子。
至于褚星月,像见了什么新奇的事一样,四处观望。
就在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在酒楼遇到的聂荣臻。
再仔细去看,才发现他身后有一红衣女子正甩着鞭子追着聂荣臻。
不消一会儿,聂荣臻就踉踉跄跄的往这里跑,看到钟离言等人颇为惊讶了一下,然后脚下没注意,居然扑倒在钟离言面前。
钟离言好笑道:“知道你欢迎我们,但也不用行如此大礼。”
“呸,谁给你行礼了,不要脸。”聂荣臻爬起瞪了眼钟离言。
此时他的脸已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钟离言噗嗤一笑:“好大的一个猪头。”
聂荣臻生气的爬起,准备大骂,可他们说话间,身后的女子已经赶到这里,她拽着聂荣臻的耳朵怒斥:“你跑呀,我看你往哪里跑。跑到外面又给我惹事,还丢了这么大脸。”
“姐姐,我错了。”聂荣臻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求饶。
这时管家恭敬道:“少夫人,聂少爷。”
聂琉璃这时才注意到钟离言等人,放下拽着聂荣臻的手问管家:“刘叔,这几位是?”
管家回答:“新来的道士。”
“放屁,他们才不是道士,我还在酒楼见过他们呢。”聂荣臻听了管家的话连忙插嘴,“别以为你们穿上道士服就是道士。姐,你别信他们。”
聂琉璃问道:“不知几位来我陈府有何事?”
“我们是来帮你们抓鬼的。”褚星月突然跳出道。
聂琉璃轻笑,指着宿杀,“单看这位便不像道士。”
褚星月听了,跳到宿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面瘫脸,看吧,都是因为你面瘫。”
宿杀拿开她的手,退到钟离言的身后。
“面瘫脸,你居然嫌弃我。”褚星月气的哇哇大叫起来。
钟离言也不管褚星月,对着聂琉璃道:“看聂姑娘是个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想看看陈府死去人的尸体。”
聂琉璃面露惊讶,聂荣臻更是站不住,指着钟离言的鼻子就骂道:“你家才死人,我们家好着呢。”
舒书连忙问道:“没死人,你们到处请道士做什么?”
聂琉璃道:“这几日我公公晚上连连做恶梦,我儿也是夜夜啼哭。我公公又信鬼神之说,所以就请一些和尚道士来驱驱邪。府里倒是从未死过人。”
“那小二是骗我们的?”褚星月怒道,“老大,我去酒楼把那小二抓来问一问。”
说着便提气跃出了院门。
聂琉璃见状道:“几位不如先在陈府稍作休息。等你们朋友回来再做打算。今日刚好是花元节,晚上的时候,街上可是热闹的很。”
舒书连忙行了个礼道:“那便谢过聂姑娘。”
“为什么呀。”一旁聂荣臻不瞒的拽着聂琉璃的手臂道:“姐,就是他们让我丢人的。”
聂琉璃闻言躬身道:“荣臻的事我已知晓,原来是几位,各位受委屈了。”
“没有没有。”舒书连连摆手,明明是聂荣臻被褚星月给教训了。
聂荣臻哼了一声头扭到一旁,嘴里小声嘀咕:“明明是我受委屈了,姐姐就是喜欢胳膊肘往外拐。”
“倒是我的不对了。”聂琉璃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威胁道:“若是以后再出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不等舅舅教训你,我就先把你打死,看你怎么给聂家惹事。”
聂琉璃威胁完聂荣臻又转头对着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刘叔,你去准备几间客房给几位客人休息。”
管家道:“是,夫人。”
“哼。”聂荣臻瞪了一眼钟离言等人,想了想追着褚星月刚刚跑走的方向追去。
聂琉璃也不管他,冷静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气。几位随我到大厅用茶。”
舒书道:“聂姑娘,请。”
说完,聂琉璃走在最前边,红衣飞扬,气势十足。
后面的舒书用手肘顶了一下钟离言,“这聂桥的侄女倒是比侄儿好,你说是不是?”
钟离言勾唇一笑,调笑道:“怎么,你看上人家了,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了,还聂姑娘聂姑娘的叫,应该叫陈少夫人。”
舒书脸一红,反驳道:“一时没注意,口误,口误。”
钟离言倒是不再调侃他了,突然严肃问:“你们刚刚可有在陈少夫人身上闻到黑种根粉的味道?”
“黑种根粉?”舒书摇了摇头,“我倒是没闻到,你闻到了?”
“宿杀,你呢?”钟离言扭头看宿杀,只见宿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黑种根粉,对常人无害,但若是被体虚之人碰了,就会导致精神不济,恶梦连连,婴孩还无法开口夜夜啼哭便说的通了。
聂琉璃要照顾公公又要照顾自己孩子,身上自然会沾上一些黑种根粉。在她身上闻道黑种根粉的味道也不是很稀奇了。
只是这陈老爷子又是如何沾上这黑种根粉的呢?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了。”钟离言略微皱眉,“似乎有人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星月去找小二可能问不出什么出来。”
就在他们交谈时,聂琉璃已经带着众人来到大厅落坐。
钟离言可学不来品茶,掏出酒瓶自顾喝了起来,余光却瞧见一本正经坐在椅子上的宿杀,见他也不饮茶,递过酒瓶,“喝吗?分你一点。”
宿杀盯着钟离言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酒瓶。迟疑了一下,钟离言已经把酒瓶塞到他手上。
钟离言笑嘻嘻道:“又不是什么好酒,光看着也闻不了什么酒香。”
宿杀才拎着酒瓶喝了一口。
他似乎从来没饮过酒,刚喝了一口就被呛的连连咳嗽,脸上也出现了莫名红晕,看的钟离言好笑不已。
“你竟然不会喝酒?不会喝就不要喝了。”
钟离言忍着笑就要夺过宿杀手中的酒瓶,却被宿杀躲过了。
于是钟离言就伸手去抢,但宿杀却死死抱着酒瓶就是不给他。
钟离言道:“宿杀,你不会醉了吧?”
宿杀没回答他的话,就是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的抱着铁心剑和酒瓶。
从来不知道宿杀竟然是一杯倒的人,钟离言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的正在交谈的舒书和聂琉璃看去。
“灵孝,宿杀喝醉了。”钟离言戳着宿杀面无表情的脸说道:“你看,你看。”
“他是喝了多少?”舒书有些意外
钟离言伸出一根手指头,憋着笑,“一口。”
这时,聂琉璃站起道:“我看各位也累了,就去客房休息吧。小翠,带几位客人去休息。”
小翠躬身道:“几位随我来。”
钟离言走到宿杀面前问:“还能走吗?”
宿杀点了点头站起,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
钟离言好笑的扶了一把宿杀问“能站稳吗?”
宿杀应了一声,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看的钟离言胆战心惊,一边小心护着他,一边跟舒书调笑:“没想到,宿杀这么没用,想我......”
话还未说完,宿杀就一头朝笑嘻嘻的钟离言砸了过去,钟离言本能的想跑,却在最后一刻深深克制住了,两人一起朝地上栽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钟离言推了推宿杀,没推开,才发现他抓自己抓的紧,只好朝一旁惊讶的舒书伸出手喊道:“灵孝,救命。”
而舒书惊讶过后,有些好笑的看着叠罗汉的两人,伸出了自己的一只大拇指道:“有些想给宿杀比个这个了怎么办。”
“灵孝。”钟离言无奈叫了一声。
舒书听了这才哈哈大笑的将宿杀从钟离言身上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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