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6章 上帝来了也没用
“救生艇在海上难有方位感，容易偏离航向，去追机帆船太危险了，而且似乎没这必要。”
柳不凡本就有追上幽灵船救援泰坦尼克号乘客的念想，心中当即认同了德国人的提议，但还是得先试探一下，“不如就呆在这里，如果泰坦尼克号不会沉没，白星公司肯定会拉我们重新上船，如果泰坦尼克号沉没，他们也会向外发出救援无线电，机帆船收到无线电肯定会折返救援。”
“机帆船上没有电台，接收不到无线电信号……”
克莱勒尔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道，“哦，我猜的，因为船只看上去非常破旧，很像风靡于各国书籍和水手传说中的幽灵船。”
不过为时已晚，柳不凡已经感觉到了克莱勒尔话中的蹊跷，心头一凛，德国人似乎对机帆船比较了解……
在征询了小李子等人的意见后，柳不凡答应下来：“好吧，但最远只能划到看不见泰坦尼克号灯光的边缘海域，以便我们能参照灯光的坐标顺利返回。”
克莱勒尔点头：“放心吧，别说一海里，就是几海里开外也能看到泰坦尼克号的灯光。”
当下由柳不凡和汤米分别占据救生艇首尾，观察方向和目标，两名德国人、小李子，法布里和理查德负责划桨，朝机帆船的方位驶去。
柳不凡有口哨和求救火箭，就算迷失了方位回不到泰坦尼克号旁边，但在仅仅几海里的方圆内，其他搜救船只也能找到他们。
唯一需要警戒的是这两个言行诡异的德国人。
当然，柳不凡最安全的做法还是停留在泰坦尼克号下沉所产生的涡流区外沿，静候救援船只的到来。
可柳不凡心里有拯救泰坦尼克号乘客的强烈愿望。
拯救泰坦尼克号乘客并非纯属妄想，从目前来看，完全是可操作的……
追上机帆船，再乘坐机帆船找到历史上离泰坦尼克号最近，船员却关闭无线电整夜酣睡没有shen出救援之手的加利福尼亚人号，然后一起赶到泰坦尼克号出事地点。两艘船，加上两艘船上的所有救生艇，再加上泰坦尼克号上20艘救生艇，还能装不下泰坦尼克号上的2208人？
时间上也应该足够。
泰坦尼克号从现在开始，要两个半小时以后才彻底沉没，柳不凡清楚利福尼亚人号在泰坦尼克号以北仅仅十几海里的浮冰前，如果顺利的话，时间应该绰绰有余。
泰坦尼克号船上，史密斯船长和安德鲁斯两人亲自到下层现场检查，为免于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和产生惶恐，他们走船员通道，到了G层，看到海水淹没了底层货舱，邮件和货物全部被泡在水里，水位已经漫过了底层楼梯。
“碰撞事故很不容乐观。”
史密斯船长和安德鲁斯的心都沉了下去，他们回到船长室后，状况从船上各个位置报告上来，四副伯克斯哈尔也回来了，各路消息在船长室汇总。
“首舱进水……然后是一号货舱……二号货舱……邮政室……六号锅炉房……五号锅炉房。”
白星公司高层凑在一起，看着安德鲁斯的手指在轮船构造图上移动，图纸上标明了各个舱的位置，一目了然。
“真不幸，十分钟不到，海水已经超过龍骨十四英尺。”安德鲁斯哀声叹息。
经验丰富的史密斯船长脸色立即变了，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后果，心里异常后悔自己没能ding住伊斯梅的压力和怂恿，让船在深夜漆黑的冰山出没海域全速行驶。
“快些安排维修工人修补缺口。”
伊斯梅不懂技术层面的分析，还没想到情况有多严重，他乐观地以为补救一下即可，甚至还不忘催促，“什么时候可以重新起航？”
“现在是五个舱进了水。”
安德鲁斯解释道，他的神情十分严峻，这么冷的天，额头上却在不停地渗出汗珠。
“什么。”
伊斯梅这才大惊失色，泰坦尼克号有四个舱进水还可以漂浮，但冰山偏偏撞破了五个舱……这不是即将沉没嘛。
面对可以预想的结局，伊斯梅拒绝接受，失态地大叫道：“不，泰坦尼克号是永不沉没的。”
“是铁造的就一定会沉。”
安德鲁斯痛心道，泰坦尼克号就像是他最宠ai的孩子，他比谁都不希望它沉没。可科学是无情的，无视人的愿望，以泰坦尼克号目前的状况，必然沉没。
“所有的水泵都开动起来，全力抽水。”伊斯梅不甘心。
“水泵的作用十分有限。”
安德鲁斯破碎了伊斯梅的幻想，再次将手指放在图纸上移动，就像海水在yong入一个个船ti位置，“第五和第六水密舱的舱壁只达到E甲板的高度，如果前五个水密舱进水，船头就会下沉，第五水密舱的水就会灌入第六水密舱，继而第七个水密舱，第八个水密舱……整个过程如同数学公式，单纯而简洁，海水由一个舱再流向另一个舱。两个小时左右，整艘巨轮就将完全沉入大西洋底。我们以前宣传上帝来了也弄不沉泰坦尼克号，那么现在可以这么说……”
“可以说什么？”伊斯梅都快急疯了。
“上帝来了也挽救不了它。”安德鲁斯掩面叹息。
“上帝啊，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吗……”
安德鲁斯是总设计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结论等同于上帝给泰坦尼克号下了最后的判决，打碎了伊斯梅和在场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幻想。
“哎，悔不当初啊。”
伊斯梅十分后悔不相柳不凡的预言，哀叹一声，浑身抽尽气力般萎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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