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退而求其次
“柳先生，警卫来抓你了。”
露丝顾不得调匀呼吸，将白星公司在头等舱宴会厅里通报的消息和案情简略地道明。
柳不凡听完后从头凉到脚。
底层货舱发生切割船体的案情，柳不凡没有太过震惊，反倒觉得有些熟悉。
关于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原因，其中一个说法是被外星人击沉。
听说，后世对静静躺在大西洋底的泰坦尼克号残骸进行勘察时，在船右舷前下部发现一个直径恰好是90厘米的大圆洞，边缘十分光滑规整，好像是被一种圆规状切割工具加工后形成的。舰艇专家会同国际专家组对神秘圆洞进行水下拍照和测量等综合研究后，声称是被一种功率强大的激光束击穿造成。
1912年人类还没有发明激光，又哪来的激光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就推说激光束是来自地球外的不明潜水飞行物发出的。
外星人是个筐，碰到解释不清的事情就往里面装，显然不那么令人信服。但如果是人为切割就合乎情理了，想来那些专家未必能在早就已经被海水和食锈细菌腐蚀得面目全非的泰坦尼克号残骸上确认机械切割和激光洞穿的区别。
甭管是人为破坏还是外星人暗中捣鬼了，总之这件案情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白星公司彻底推翻柳不凡的预言。
柳不凡为拯救泰坦尼克号所作的努力成为泡影不说，还被冤枉成嫌犯。
后果无疑是严重的，柳不凡将面临美国zheng府和英国zheng府的调查……
这些可以姑且不论，单说眼下，如果被警卫逮捕，柳不凡连半点生还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预言，死路一条；预言，还是死路一条。
历史的车轮如此厚重，柳不凡想去阻止泰坦尼克号沉没，简直是在螳臂挡车。
“露丝小姐，真不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请回吧，你ma妈发现你不在身边就麻烦了。”
“有麻烦的是你，柳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躲藏起来。”
“你躲到哪里去，他们会搜查每一个角落。”露丝建议道，“你躲进我的B层套间吧，纠察绝不会搜查头等舱。”
这时理查德走进了G60，接住话头：“我下来的时候，看到警卫们把守了G层和F层的楼梯，不允许三等舱乘客上去。”
理查德跟汤米一样，在柳不凡的预言完全符合现有事实的情况下，心里极为不安，想跟柳不凡商量出事后该怎么办。
作为能够进入头等舱宴会厅的乘客，理查德也获悉了白星公司对柳不凡的怀疑，但白星公司只是推测没有拿出任何证据，他选择相信柳不凡。
“警卫在下面搜，柳肯定只能躲到上面几层去。”汤米道。
“想到办法了。我先呆在这儿，我的头等舱船票给你拿着，楼梯口的警卫以为你是头等舱乘客，会放你上去的。”理查德把自己的头等舱船票递给柳不凡。
“理查德，你的外套和礼帽也得借给柳。”小李子细心，“那些警卫都以衣帽取人。”
“快走吧，去我的B层套间。”露丝焦急道。
“谢谢你的信任，跟你走在一起，警卫们必会怀疑，我不能连累你。”柳不凡摇着头，“而且，躲进你的套间，虽然可以逃过搜查，但对我们几个男乘客最终逃生没有积极作用，我得去顶层甲板上的救生艇旁。如果惨剧真的不幸发生，我就可以第一时间把救生艇弄下海面，为我和我的朋友们争取一艘避难方舟。”
事情正朝着历史的方向发生，柳不凡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自己抢先争取一艘救生艇。
生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平等的东西，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凭什么头等舱的富人和二等舱的中产阶层可以优先登船，而最广大的三等舱乘客不能呢？
说服露丝坐升降机返回宴会厅后，柳不凡又叮嘱自己的三位朋友：“如果轮船真的碰到冰山，轮船停了下来，你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救生艇甲板。晚了的话，船员就会锁住楼梯铁栅门禁止三等舱乘客涌上救生艇甲板，那时候就彻底逃生无门了。”
“OK。”
小李子等人纷纷点头，帮助柳不凡穿好理查德的那身行头。
好不容易送走不放心的露丝，柳不凡出门后往G层中部走，持头等舱船票顺利通过楼梯口铁栅门处警卫的检查，潜行到了健身房甲板，那里的船舷是救生艇摆放处。
晚餐时间，健身房里外都没人，但柳不凡也不能弄出声响，因为上面是船员众多的驾驶室。
柳不凡很小心地选择该乘坐哪一艘救生艇，却发现救生艇基本上都用铁链紧固在甲板上，不使用工具根本挪不动。
不过万幸，还有两条可折叠式救生艇直接连接在吊艇柱的悬吊臂上，固定位置用的是缆绳而非铁链，解开缆绳转动绞盘就能放下海面。
柳不凡选定了右舷离驾驶室更远的那一艘可折叠式救生艇。
当然，柳不凡不会现在转动绞盘将救生艇弄下去，这东西估计需要若干个专业水手配合操作才能安全放下海面，而且现在轮船正在全速行驶，更是危险。
就算不顾危险蛮弄，也不是现在，一个人乘坐一艘救生艇独自飘在浩淼的大西洋里，那不是找死吗，必须等到泰坦尼克号上的无线电向外发送事故地点的经纬坐标，然后救生艇在事故地点附近海域游弋，才有可能被救援船只搜索到。
头等舱宴会厅，面对躁动不安的富人们，总设计师安德鲁斯也加入安抚：“泰坦尼克号是不沉之堡，我以泰坦尼克号总设计师和曾任哈兰德·沃尔夫造船厂总经理的学术和人格担保，别说一个90厘米的圆洞，就是再多几个，泰坦尼克号也不会沉没。”
在白星公司的几位头面人物轮番保证下，sao动逐渐平静下来，大家开始落座就餐。
露丝及时赶了回来，坐在母亲身边。
伯爵夫人和罗仕女伯爵相互看了一眼，放下心来。
“报告，在三等舱没找到名叫柳不凡的华人乘客。”
宴会期间，负责搜捕柳不凡的警卫进来报告秘密逮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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