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可惜
迎着赵棣迷茫困惑的神情，楚云雪淡淡的道：“我真正最为厉害的杀招，不是断情剑，也不是神龙王魂术，而是飞刀。从我成为魂客后，扔出去的飞刀并不多，但例无虚发，没有一个还活着。兄长，这才是我的底牌，我已经拼尽全力了，算对得起你。”
刀刺穿护心镜，没如铠甲，已是打中了赵棣。而且位置刁钻，正对着心脏的位置。赵棣的表情平静，眼睛却很痛苦，话的节奏也变得缓慢了许多，显然已是受到致命创伤。
“你……真的很好。”赵棣怔怔的看着楚云雪，就像是在看一件自己看不透的事物。
楚云雪向赵棣微微鞠躬，道：“对不住。”
赵棣道：“我若是死了，朝廷会如何待你？”
楚云雪道：“不知道。”
赵棣道：“我知道。朝廷会嘉奖你，但不会给你任何实际的好事。杨文失踪，你却立了功，杨居正不会让你如意的。或许我的死，反而还会给你带来危害。”
楚云雪沉默。
赵棣叹道：“所以事实上，你阻拦我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
楚云雪依然沉默。
赵棣继续道：“你真是一个下间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又是神龙王传人。你若是能随我一起，那该是一件多么正确多么畅快的事。”
楚云雪终于开口道：“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不迟。”赵棣忽然改变了语调，声音陡然间坚定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一些。
这时楚云雪看见，刀没在铠甲的地方浮现出一抹古怪的光芒，那光芒扩散弥漫，最后将赵棣整个人都笼罩其郑刀被直接抽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赵棣的伤口充斥，仿佛有这股力量在，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休想进来。
楚云雪脸色一变，道：“这难道是……道皇大地？”
赵棣道：“道皇大地并不在燕王府，而是被我时时刻刻放在身上。所以，凭你又如何杀得了我？”
楚云雪眼中掠过一道失落，随即苦笑道：“我已经尽力了。”
赵棣道：“这一战是你赢了。我若是没有道皇大地，现在已经死了。”
楚云雪道：“这场战斗，有输赢也就有生死。无论怎样，我终究还是败了。兄长，再劳烦你动动手，送送我吧。”
“我了，一切都不算太迟。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赵棣依然没有放弃对楚云雪的拉拢。
楚云雪思索一阵，摇了摇头，叹道：“生又何哀？死亦何苦？就让我为朝廷尽忠到底吧！”
“愚忠！”赵棣大声骂道。
“那就愚忠到底吧！”楚云雪苦涩一笑。
赵棣顿时气急，继续放声大骂道：“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冥顽不灵的愚人！”
楚云雪坦然道：“我连最后的底牌都亮出来了，但还是无法杀死你，那么继续打下去已没有意义。兄长，动手吧。”
赵棣将手狠狠一挥，侧过身去，喝道：“你快点滚！”
楚云雪道：“我自己是不会走的。”
赵棣突然跑到楚云雪面前，在他肩上狠狠捶了一拳，怒道：“你可以愚忠，因为那只是害了你自己！但你不能愚弄自己，那样你是在害别人！”他伸出手朝战场上指去，大声道：“看看他们，你看看他们！你以为他们是在为朝廷而战斗？他们不过是在为你战斗罢了！他们都是你的兵！你若是不走，他们的战斗就不会停止，你还嫌人死的不够吗！？”
闻言，楚云雪的神情出现了一些变化，身子微微僵住，不再言语。
看着楚云雪这副模样，赵棣狠狠的“哼”了一声。
“你不杀我，我的使命所在，我还是会阻止你前进。”
赵棣恨不得一拳将楚云雪撂翻在地，然后再猛踩一番。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楚云雪憋了这么久，居然憋出这么一句完全不像是经过思考的话来。
赵棣痛苦的道：“我不杀你，也不再拉拢伙。就让你带兵离开，这样行不行？”
楚云雪反问道：“那我这样是不是叫通敌？”
赵棣认真的道：“你这样叫理智，叫聪明，叫潇洒！”
楚云雪认真的道：“忽悠，继续忽悠。”
“……”赵棣咬着牙，怒不可遏的瞪着楚云雪，一副要把他吞掉的样子。
下一刻，楚云雪脸上浮现出诚挚的微笑，仰首淡然道：“好了，兄长，什么都不了，送兄弟我一程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我真的无憾。只是希望兄长记得我的托付，照顾好她们。”
赵棣闭上眼睛，知道楚云雪已是下定决心求死了。他是个顶立地的大男人，再劝下去就显得婆婆妈妈并且矫情了，那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事到如今，只有动手了。
似乎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内心战斗，赵棣总算把自己服，做出了决定，所以他睁开眼睛时的瞬间显得非常毅然。
赵棣弯腰，捡起那把飞刀，放在了楚云雪的喉前，道：“就用你最爱的飞刀送你。”
楚云雪道：“多谢。”
赵棣深深的看了楚云雪一眼，然后再次闭上眼睛，就要动手。
而就在这一刻，柔焰空间中突然出现了惊饶变化。
那些组成柔焰空间的火焰元素突然活跃的跳动起来，不同层次的火焰之间出现了一层层黑色，如同悄然来临的夜色，要把白笼罩住变成黑夜。这柔焰空间中是永恒的火焰，又哪来的白黑夜？
可偏偏，现在就是一副夜幕降临的景象。
随着夜色的出现，柔焰空间中的色彩变得越来越单一，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力，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上落下一团团极具攻击的气息，柔焰空间并且还出现了一种收缩的感觉，仿佛是一个野兽的胃在奋力的工作，要消化掉胃里的食物。
转眼之间，柔焰空间尽管没有被黑夜完全笼罩住，但已是成为了一个灰黑色的空间。
空间上空，出现了一道道由几种暗色的光芒组成的符文和图腾，彼此相连在一起，竟然是一个庞大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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