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别无选择
从刘子昂一方的军服来判断，刘子昂没有让三千主力在前线的位置，那些守卫在城镇四周和血狼军正面拼杀的都是后面招募的兵力。可以想象，在刘子昂的心里，他的命要比保住城镇更重要，所以主力兵的作用就是簇拥在他的周围保护他。
可他似乎头脑不够灵活，没有想通一点。若是城镇没了，他还有命吗？
果然，在这愚昧的布置下，前锋营的压力要小了许多。毕竟在日升城的时候，帅破地对俘虏们许诺过，只要立功，那是有奖赏的。至于奖赏是什么，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如果有幸得到奖赏，那么说明自己还活着。他们所期望的，只是继续活下去。
更何况，这一万人都是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里面还不乏像杨树和刘超这样成为土魂境魂客的存在。若是碰上那三千主力兵，他们或许会被快速的斩杀，但现在，他们似乎还能抵抗一阵。
但也只是抵抗一阵子而已。毕竟他们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且毫无凝聚力和战术可言，面对的又是藏在防御设备后方的敌军。面对敌军的弓箭、石块和冷不防从木架中捅出来的长矛，他们的损失立马清晰可见。大批大批的人倒下，或被弓箭打到变成刺猬，或头破血流，倒在血泊中，更有的被尖木刺穿身躯，就那么挂在半空中，模样相当可怕。
“啊！不打了！我不要再打了！”
“这太可怕了！我要回去！”
这一幕幕如同在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画面上演后，许许多多的人都一脸惊呼尖叫起来。他们不是士兵，虽之前有贵族平民之分，但却都是没有战争经验的普通人。在他们心里，战争就是想当然的那样，可一旦真正经历，他们就再也受不了了。
前锋营顿时大乱，在第一批掉头往回跑的人的影响下，几乎整支队伍都向后撤去。由于突然转身后退，很多人都还在慌乱惊恐之中，一个不小心倒下，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蜂拥的人踩在脚底，失去了活着的希望。这样的惨剧频频发生，但似乎谁也没有怜悯之心，生怕跑慢一点就会被九龙镇那头“恶魔”吞噬。
帅破地嘴角冷冷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似的，抽出系在血狼身侧的一柄长剑，向前狠狠一抛。最后那长剑落在战场上，查进了土里。他转过头，对身后还留下的禁卫血狼军下令道：“敢退回长剑者，就地格杀。”
禁卫军坐着血狼向前奔去，一个个嘴上挂着嗜血的冷笑，血狼也张着口咆哮着。那些第一批越过长剑的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禁卫军利落的斩杀。更有不幸的逃跑者，被血狼直接咬破喉咙，，惨状比起在九龙镇前毫不逊色。
刹那间，俘虏们被困在中间，陷在了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境地。
进，是死。退，也是死。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尽管四周非常嘈杂，但这个声音所要表达的意思却传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战友们，别再后退了。与其给这些畜生当食物，还不如倒在九龙镇的尖木下！更何况，只要攻下了九龙镇，我们才能活命！纵然都是死，为何不向着有希望的那一方前进呢？我相信，帅破地将军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赵无忌没有想到，发出这个声音的竟是他的好友杨凡。残酷的现实就在眼前，他不知道这一刻该对好友是该赞许还是其它。可他看到了，好友的话对周围的人们产生了作用，人们再一次转身，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朝九龙镇再次冲去。
他从来没有想到，杨凡的话语居然如此有力量。不过转瞬间他一想，杨凡所说的都是事实，任何一个人在此时阐述这个事实，都会让人们放弃逃跑的想法，从而继续向敌人进攻。
他大概是被杨凡影响到了，跟在杨凡的身边，不停的嘶喊着：“进攻！进攻！只有胜利我们才能活命！”
“哼哼，那小子有意思，把我刚准备要说的台词说了。”前锋营后方，帅破地右手放在眉前做眺望状，自语式的说道。
“他们看起来斗志更高了呢！”小帅在后面补上一句。
“求生的意志能激发人最大的潜能。现在他们就是一群发狂的野兽。可怜的刘子昂，要丢掉更多人的性命了。”
“若是这些俘虏被我训练一个月，我想单靠着他们就能把城镇打出缺口来。”小帅自信的说道。
“那是当然，对你的能力我相当赞同。”帅破地道：“不过正如你所说，除非是被你训练一个月。现在的他们，却是不能改变其命运。”
“九龙镇是火，他们就算是发狂的蛮牛，最终也要被烧成灰烬。”小帅叹息道。
城镇下，前锋营果然比之前凶狠了许多。但相对的，他们倒下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此时大概过去一个钟头，前锋营的人已只剩下一半了。
好在杨凡还活着，还有他的同伴赵无忌，也依然和他站在一起。他们拼命厮杀，不知多少次和死神查肩而过。虽然只是一个钟头的厮杀，但他们的心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杀了人，亲手杀了人。尽管已看惯了冷漠，但真实的发生在自己手中，却还是对两位少年有极大的负担。
“嗖——”一支利箭从杨凡头顶上急速飞过，杨凡本能的蹲下，并拉着赵无忌，大声喊道：“赵无忌，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就算现在还活着，但迟早是个死。”
赵无忌点点头，朝正规血狼军的列阵望了一眼，道：“帅破地似乎不打算有任何动作。”。
杨凡坚定的说道：“我们不能指望他，只能看我们自己。帅破地迟早会动手，但不是因为要挽救我们，而是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而在这个时机到来之前我们能否保住命，就得看我们自己的了。”
赵无忌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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