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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大勋贵关门做居士 浮浪子当街被人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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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看官一定都听过一个叫做疑邻盗斧的故事,当疑心一起,许多事情都会引发无穷的猜想,以至于到了乱花迷人眼的地步,在重重迷雾之下,你很难看清楚真相。皇上疑心李靖谋反,而李靖有疑心皇上要重复越王勾践杀掉文仲的故事。于是这两个人之间都陪着小心,皇上不想背上屠戮功臣的恶名,李靖不想赔上身家性命。这个时候很多人蠢蠢欲动,想着利用皇上的猜忌之心杀掉李靖。只不过皇上已经发出了信号,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想把皇上当作杀害李靖的刀,这个人会在顷刻之间遭到恶报,高甑生就是例子。这一天长孙无忌来到后宫,看望病中的皇后。皇后说:“我那么对你,你还能来看我,真是难得。”长孙无忌说:“你不用多想,我知道你那么做也是为了我好。”皇后脸上露出了惨淡的一笑,说:“长孙是想要保持长久的富贵,就要远离争斗,你从小就好斗,这对于长孙氏来说不是福音。”

长孙无忌说:“我很早就与皇帝相识了,我们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长大,一起征战四方,一起治理天下。我自认为有王佐之才,但我不是一个不能顾及骨肉亲情的人。”皇后说:“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委屈,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你或许能够获得更大的官位。旁人都以为你得了便宜,实际上你受了委屈。不过请你细想,我做皇后,你是宰辅,这有多招人记恨你知道吗?如果你权倾朝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算计你。我知道你与皇帝情同手足,可你知道吗?陛下与建成和元吉是亲兄弟,可如今又怎么样了呢?在权力面前兄弟之情什么都不是。”皇后的话说的非常的坦诚,以至于长孙无忌非常的感动,他说:“你不用想这么多了,你应该安心养病,相信只要有你在,咱们长孙氏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皇后说:“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记得今天我说的话。”

一听这话长孙无忌脸色大变,说:“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皇后说:“我只是说万一。”长孙无忌说:“你是我妹妹,你的年纪比我小,所以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后面。”而这个时候皇上正做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李靖又立下了大功,他该如何与之相处呢?幸亏李靖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否则屠戮功臣的恶名,恐怕他逃脱不了。月光之下已经来到了佛堂,这一处佛堂是他花费了很多钱捡起来的。虽然看上去非常朴实,实际上做工非常的精致。这一座佛堂里供奉的是药师佛,每次出征他都带着药师佛的雕像,每次战役之前他都要拜佛祈祷。现如今他天天礼佛,希望攒下的功德,足以保他后半生平安。夫人在外边远远的看着,李靖在佛堂出来,夫人说:“你就打算这么过后半生吗?”李靖说:“拥有诸多的荣誉和赏赐,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如果能够这样度过后半生,我感到欣慰。”

夫人说:“人事应该感到知足,当年李斯被杀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儿子说‘在我还没有成事的时候,经常带着黄狗去打猎。现在觉得那一段时光是非常快乐的,如今再想牵着黄狗去打猎已经不可能了。’你知道进退,这是你子孙的福分。”李靖说:“现在说这些话为时尚早,我并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后天会如何?是史万岁被杀之前还以为自己可以在保有荣华富贵的同时,平安的度过剩下的时光。”关于李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报告给皇帝,很明显,在李靖的腹中一定有朝廷安插的卧底。对此李靖和夫人都非常的警惕,他们可以很快猜到卧底是谁,却不愿意戳穿,每天都在这个卧底面前卖力的演出,其实李靖希望皇帝可以及早的忘记他,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拥有更大的生活空间。

因为李靖也住在平康坊,我家也住在平康坊,所以父亲也接到命令。凡是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关于李靖的东西全部都要报告给皇帝。人世间人是互相看不起的,尊贵的人之间是如此卑微的,人之间也是如此。只是尊贵的人之间会表现的比较中庸和含蓄,而卑微的人的表现的比较极端和露骨。在监狱里,我是被人看不起的。因为很多大强盗虽然无恶不作,但是对自己的父母是非常孝顺的。跟我关押在一起的人当中,有一个叫做公鸡,这个人做过的坏事无以计数。但是他做坏事都是为了挣钱,挣钱是为了让父母过得更好。本来按照刑律,他应该被处死。念及他是孝子,所以官府特意减免了死刑,让他在牢中好好的忏悔。听说我不尊父母之命,在被关进来的第一天,我就被他打了个半死了。从那之后我每天都挨打,但是每一次我即将被打死之前,衙门里的人都会出面阻拦。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却有一万只脚踩到我的身上。刚开始被打的时候我会滋哇乱叫,现在就如同挨打的是别人一样,我在那里一声不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容易失手,经过几次险,先将我打死之后。县令正式招呼他们以后不许再打我了。就算是一个无逆子,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牢里,县令也会说不清楚。一旦闹出了这种事,县令虽然不至于丢官罢职,却也足以导致他不能升迁。我被投入监狱之后,苗山风说:“这小子玩的太野了,让他在牢里反省几天也是好的。”父亲说:“听说他在里面经常挨打。”苗山风笑着说:“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关照过他们了,不能往死里打。”父亲说:“要不还是把他放出来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苗山风说:“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一旦把它放出来,他一切照旧,这一次我要彻底的改造它。”

不久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精神有些恍惚。经常能够看到一些之前看不到的东西。我能够看到地狱里的鬼魂,我能够看到天上的神仙。我看见肉身变成了白骨,我看见活物化成青烟。因为挨打已经成了每天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所以当有一天他们突然停止打我之后,我变得非常不能适应。经常躲在角落里,自己抽自己,这不是走一走过场而已,众人亲眼看到我打自己打的非常狠。整个脸肿的像是烧红的猪蹄,嘴唇不停的流血。一边打一边还嘴里念叨着:“打死你这个忤逆子。”仿佛挨打的人不是自己,我也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正义人士。做正义人士真是太好了,可以痛快淋漓的骂人,也可以痛快淋漓的打人。一边能把一个人打的,满脸是血,一边还有人叫好喝彩。做坏人就不同了,无论是打人骂人,都会被官府抓起来严办。

县令看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就不顾及苗山风的颜面把我放了出去。而这一切我的父母是不知道的,长安城非常大,只要我混在人群当中,就如同把一滴海水丢进大洋之中,没有人知道这滴海水在什么地方。在长安总有一些疯疯癫癫的人,一般只要是不伤害别人,官府也懒得打理。因为你把这些人弄到一起,还得给他们管饭。让这些人或者冻死或者饿死,总之生死由命。因为是疯子,就算是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咒人也会谅解。当然也会有一群人喜欢兜风的,比如故意把食物丢在地上然疯子吃,或者是把食物抛在空中,让疯子去接。总而言之,这些无聊之人在这样的游戏当中玩的不亦乐乎,疯子往往不知道冷不知道饿,甚至也不知道生死。每天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一个正常人会有很多很多的需求,一些出了毛病的人因为没有了礼法的约束,他们会表现的更过分。而一些疯的比较彻底的人,因为发疯的缘故,所有的需求都消失了,他的世界一片混沌,宛如盘古未曾开天之时。

长安每天都要按时宵禁,如果有人夜晚时赶在街上走动,一定会受到官府的严惩。但如果碰上的人是疯子,官府的人也顶多是把他们驱赶而已,不会考虑把这些人抓到官府依律严办。当我走到街上,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众多轻蔑獠牙的恶鬼。这些人嘴里都冒出散发着臭味的绿色气体。他们的皮肤也都是绿色的,眼睛是红色的。嘴唇是紫色的,舌头是蓝色的。牙齿看上去非常的锋利,每一颗牙大约有三尺来长。地上滴满了口水,所以我走着走着就会被吓得大叫。这样我经常会打扰到路人,一开始会有人冲上来打我也会有人驱赶我,但是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正所谓纸是包不住火的,当父亲知道我已经出狱,他很快就找到了苗山风,说:“既然他已经出狱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苗山风说:“他没有出狱,你听到的这些都是谣传。”父亲说:“怎么会都是谣传呢?”苗山风说:“你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是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了?”父亲没有回答他的话,明日一早他就来到了县衙,说要看望我。衙役说:“他早就被释放出狱了。”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父亲有五雷轰顶。苗山风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呢?之后他把自己的衙门的见闻告诉了苗山风,对方大为吃惊说:“我也不知道,县令并没有告诉我。”于是,两个人来到了县衙,想要问个究竟。县令亲自出来接见,面对苗山风的提问,他说:“朝廷自有法度在,你们不建议我以忤逆之名杀掉他,那我就没有足够的理由关押他,所以把他放走了。”苗山风说:“放走是可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县令说:“我觉得公事还是公办比较好。”两个人离开之后,县丞凑上来说:“这不太妥当吧?这样一来你可就得罪他了。这一家子背景十分深厚,你得罪得起吗?”县令说:“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愿意平白无故得罪人呢?如果我再不放他,一旦这件事被人知道,我不光是乌纱帽保不住,弄不好还得担负刑责。”出了衙门,父亲显得非常着急,苗山风却轻描淡写地说:“父亲不必为他担忧,此人常年在外,活动阅历丰富,一般的事情他都能够应付。传言说他疯了,我觉得未必可信,就算是传言属实,他也有可能是故意装疯。”父亲说:“如果他是故意装疯,他的道行可就不一般了。”苗山风说:“这个人就是一坨烂泥,永远上不了正路。”从衙门出来之后,虽然经常被人嘲笑,但我根本意识不到我的世界一片混沌。虽然睁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真香,我看到的是我感觉中的世界。

天气已经渐渐进入了深秋,每天早晚之间,草木之上都长了一层白白的霜。而那个时候我依旧衣衫褴褛,这一天我路过一个大户人家。有一位老人把一打衣服丢给我,笑着说:“这是我家阿郎施舍给你的,希望你不要被冻死。”我双手合十说:“南无阿弥陀佛,你家阿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听这话对方大吃一惊,说:“你这疯子也能说人话?”我说:“疯子是人,正常人也是人,人都在做梦,而在梦里说的都是梦话,待到梦醒时分,你会发现发疯的不一定是我,清醒的也不一定是你。”这位老人一直都拜佛,听我说出这一番话,他赶紧过来双手合十说:“在发疯之前你一定是一位居士吧!真想不到一个人每天坚持理佛还会发疯。”我说:“人或者为利忙或者为名忙,或者沉溺在爱恨苦海之中,而我的心中一片混沌,诸事随遇而做,你我真不知道谁应该羡慕谁。”

说完这一句,我双手合十深鞠一躬,然后离开了。这位老人愣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回去把自己的见闻告诉了阿郎,这个阿郎不是别人,正是魏征。老人说:“这个疯子发疯之前一定是一位居士,所以在发疯之后说出来的话仍然深含佛理。”魏征捋着胡须说:“你说的非常在理,你要是再遇到他,请他到府里坐坐吧!也许我们可以多施舍给他一些东西,为咱们家多积攒一点功德。”老人说:“积攒功德是好事,只怕有些浪费钱财。”魏征说:“攒钱是一种储蓄,攒功德也是一种储蓄,贤才有用完的时候而功德可以让子孙享用不尽。”老人说:“儿孙要是败坏祖宗的德行,祖上积攒的功德又怎么能避免被消耗呢?”魏征说:“祖上积攒功德,是为了教导儿孙行善,如果祖祖辈辈都躬行善道,家族又怎么可能不兴旺呢?”

老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说:“按说一个人身居高位,一定是因为他积攒下了非常多的功德,可为什么有时候身居高位的人反而儿孙极少呢?我甚至还听说有些人位极人臣却没有留下子嗣。”魏征笑着说:“那是因为这个人凭借祖上阴德登上了高位,身在公门之中,却不注意修行,最终败坏了祖德,以至于身后留不下子嗣香火断绝。”老人说:“我又听说很多人家境贫寒,却能生下好多子嗣,这是为什么呢?”魏征说:“能够把众多的子嗣培养成人的至少是小康之家,衣食不保,娶妻都难,何谈生子?”老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信口开河,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没过多久,我又一次路过这一户人家。老人又一次遇到了我,马上冲过来行礼说:“这位居士,请移步腹内,我家阿郎请你吃一顿便饭。”我说:“让你家如此破费,我实在过意不去。”

这个时候老人开始疑惑了,这真的像是一个疯子说的话吗?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疯子。我被请到下人吃饭的地方,他从一口大锅里舀出来一碗饭递给我,我接过来蹲在地上吃。吃着吃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从眼里出来了,滴到了饭碗里。老人说:“是不是有人赏给你一口饭吃,喜极而泣。告诉你,我家阿郎是极好的人,是朝廷里的一位清官,要是你饿的受不了了,可以在这里讨一碗饭吃。”我说:“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我这比较好。”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饭碗扬长而去,老人过来一看,碗里已经空无一物。他说:“吃的这么干净,说明你根本就不想死,那你何必把这话说出来呢?徒增羞辱而已,人真是不可救药啊!”我走在街上因为肚子里有了东西,走路的时候也显得胸有成竹。不知不觉就撞到了一个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对方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整半张脸立刻肿了起来,那个人瞪着双眼说:“你敢挡老子的路,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我什么也话也没有说,只顾在那里流泪,那个人仰着脖子说:“还不给老子跪下。”不一会儿在他的周围就围了一大群人,大家也都跟着起哄。那个人没打我一下,他们就在周围叫好,有人还在那里叫嚷着:“跪下吧!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在众人的威逼之下,我只好跪下了,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屈辱,反而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一幕让众人更加觉得欢乐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一脸横肉的女人穿过人群来到这里,看见我仿佛看见了仇人一般,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地上滴了一滩血。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不良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不良帅说:“这是怎么回事?谁站出来说清楚。”

众人一哄而散,那个人一看是不良人来了,露个头就跑,却被不良人掀翻在地。这位不良帅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已经认不出他是谁了,他却认得我。看我变成了一个疯子,他非常的感慨,走过来对那个妇人说:“你与这个人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这么打他?你知不知道这么打人会出人命的,为了这么一个疯子,把你自己的命搭进去,不合适吧?”这妇人说:“他非礼过我。”一听这话我本能的做出了生理反应,立刻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那位故人走过来说:“我的天,你还记得自己信佛。”我说:“这位富人是菩萨,我不敢非礼她,也不曾非礼过她。”这位故人说:“你睁眼看一看他,他已经疯到十足的地步了,根本分不清男人和女人,你好端端的诬陷一个疯子做什么呢?”这妇人指着我说:“他就是非礼过我,他现在不承认。”我说:“如果我确实非礼过你,我愿意被五雷劈死,如果我没有非礼你……”

在我还没有把话说出来之前,这个妇人向闪电般的窜到我面前,用爪子在我的脸上狠狠的挠了一爪子,脸上留下了极深的爪印,血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样,不断的流。因为我已经不知道疼了,纵然满脸是血,纵然浑身都是伤口,却仍旧咧着嘴笑着。而这个时候我的这位故人却已经勃然大怒,说:“你说他非礼于你,可我看到的却是你在打他,从方才你这一刹那所展现出来的功夫,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请问他怎么非礼你呢?”这妇人说:“他看我来着。”这位故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表情僵在了那里。从礼法上来说看妇人一眼就算是非礼,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就算是他非礼,朝廷自有法度在,你怎么能当街之上滥用私刑的。”这妇人发出一声冷笑说:“难道你指望一个妇人被非礼之后,还对恶人彬彬有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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