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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李世南开土十六州 苗山幽神交二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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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皇上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上来劝解。皇上终于缓了过来,说:“突利是我的结义兄弟,他这么一走,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了。”说到动情处,又一次哭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到了,很显然他已经事先知道了这个消息。看到皇上哭成这个样子,赶紧说:“陛下,突利可汗过世果固然令人伤感,但对咱们大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闻听此言,皇上睁大了双眼,长孙无忌不慌不忙地说:“突利可汗是真的归顺大唐吗?还是迫于大唐国威而行权宜之计?古人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非虚言。”皇上说:“上古的时候,华夏不过地处一隅,处于夷狄的丛林之中,到了周朝行分封之际的时候,已经有了广袤之疆域。到了秦朝的时候,海内之地,尽归华夏所有,海内之人,竟是华夏之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只是因为过去很多夷狄之人仰慕中原之风俗,从而如同万流归海一样,纷纷以夷变夏。”

长孙无忌说:“从长远来说的确如此,可如果站在当时当地。夷狄之人会觉得自己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华夏吗?他们也曾经为自己的风俗感到骄傲,他们也曾经想着占据华夏之地,奴役华夏之民。”皇上说:“朕理解你的心意,你记住心中可以如你这么想,但是绝不能让外人知道,见到夷狄之人,一定要把礼数尽到,一定要让对方感觉你是自己人。”长孙无忌说:“这个臣已经想好了,请陛下派臣为朝廷制史,前往参加突利可汗的葬礼。”皇上说:“要按照亲王的级别,要凸显突利可汗生前作为皇帝结义兄弟的荣耀。”长孙无忌说:“底下派我去做这件事情,他们立刻就会感觉皇上与突利可汗的关系非比寻常。”两个人又在一起商量了葬礼的细节,之后房乔、李靖、戴胄、魏征、马周被请到了御前。

如此这般一说,房乔说:“让长孙太尉出任制史,对于突利可汗来说,绝对是顶了天的荣耀,臣附议。”其他人也都表示附议。皇上说:“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随后,就把制史的印信和节杖赐给了长孙无忌,就在这个时候房乔说:“陛下打算派何人作为副使?”皇上想了想说:“房先生是不是有属意的人选?”房乔说:“陛下,臣以为富士一直还是让长孙太尉自己挑选比较好。”很显然房乔知道长孙无忌和皇帝的特殊关系,自然乐得卖给长孙无忌一个人情,正所谓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长孙无忌却并不怎么喜欢房乔在这里卖好,因为凭借他与皇上之间的关系,皇上自然会挑选一个由他属意的人选作为副使。现如今被房乔横插这么一杠子,人情也就落到了对方那里,但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多谢房先生好意,要不是房先生提醒,我都把副使的事情给忘了。”这话虽然从字面意思来看是表达感谢,实际上在表面的客气之中却有弦外之音,他是告诉房乔务实的事情老子早就注意到了,哪里用得着你来提醒?

紧接着长孙无忌又说:“房先生善于举人用人,就请房先生推荐一个人做副使吧!”房乔倒也没有客气,直截了当的说:“此次出使事关重大,臣以为应该派出一个经常出使的人作为副使以保周全。”皇上捋着胡须点点头说:“你说的应该是唐俭吧!”皇上说:“最近唐俭老是在宫里陪着朕下棋,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闷了,让他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皇上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旁人自然知道皇上这是又输了棋。长孙无忌却并不喜欢这个任命,在他看来,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完成这个使命。把唐俭这样的人派出来,分明就是彰显朝廷对自己的不信任。

长孙无忌在那里不愉快,皇上自然都看在了眼里,所以等那些廷臣走了之后,皇上说:“房先生这样安排大概是出于一片公心,你不用和他计较,朕相信一定能够完成使命。”长孙无忌赶紧说:“只是这一趟回来之后,众人一定是这样议论的,如果是带着荣耀回来,人家就会说,都是唐俭的功劳。要是出使不顺利,许多人都会说这是太尉的过错。”皇上捋着胡须点点头说:“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唐俭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我想他会处理好的。”明日一早,事先已经得知消息的唐俭已经派人到宫里告假,说自己偶感风寒,以至于头昏眼花,手脚无力,不能够陪长孙太尉出使。皇上大吃一惊,立刻派内侍前往探视。果然看到唐俭躺在那里,面色蜡黄,额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嘴唇上长出一串燎泡。那时回到宫里,如此这般一说,皇上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这么说他是真的病了?”

于是亲自出宫去探视,听说皇上来了,唐府上下乱作一团。皇上也没有顾得上什么礼节,直接冲到了唐俭的卧室。看见唐俭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皇上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说:“你现在还好吗?”唐俭说:“陛下,臣不能行礼了。”皇上说:“事到如今,你只要能把病医好就可以了。”唐俭说:“请陛下安排合适的人顶替臣的位置,此次出访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皇上捋着胡须说:“你老实告诉朕,长孙太尉担任制史,有什么问题吗?”唐俭说:“长孙太尉富有大才,外出担任制史实际上是小用,正所谓过犹不及。”一听这话,皇上就开始挠头了,唐俭说:“臣以为此次长孙太尉了不能只是一味谈皇上与突利可汗之间的兄弟之情,也要拿出宗主的气派来。”皇上说:“你说的很对,你给朕推荐一个合适的副使吧!”

唐俭笑着说:“副使一职还是应该有长孙太尉自己去选,臣就不多嘴了。”从唐俭的府上回来,皇上开始想一个问题。从唐俭的建议来看,房乔推荐唐俭自然是很有道理的。但是顾及到长孙无忌的颜面,皇上还是决定让长孙无忌自己选定副食。长孙无忌经过反复琢磨,他挑中了一个叫褚遂良的小官,褚遂良跟着长孙无忌来到宫中面圣,皇上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说:“你对于副使一职有何见解?”褚遂良说:“陛下,副使顾名思义,就是要辅佐制史完成使命。”皇上说:“你要记住,朕不是只给长孙太尉使命,也是给你的使命,你不是在辅佐制史,而是和制史一起为朝廷效力。”褚遂良赶紧说:“陛下,臣以为制史和副使之间应该分出主次,如果因为彼此制衡,毕竟不能完成使命。”

皇上说:“你觉得长孙太尉作为知识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褚遂良说:“长孙太尉乃国之重器,作为致使实在是抬举了突利可汗。常言道过犹不及,在这方面臣一定会更加谨慎。”听见褚遂良也点到了这个问题,皇上终于放心了,于是把印信交给了褚遂良。在使团出发的前一天,褚遂良又一次来拜访唐俭。唐俭闭门不见,而是派一位家丁告诉他,说:“我们家阿郎说了,你赶紧回去吧!要是让外人看到这一幕,那些人就会把此次出访的功劳算到我们阿郎的头上。”褚遂良走了,唐俭终于放心了,家丁说:“阿郎,这一次咱们算是躲过了一劫。”唐俭说:“褚遂良来向我咨询,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家丁说:“这么说咱们还是有可能会得罪长孙太尉。”唐俭说:“也不一定,因为在给褚遂良建议的时候,我故意买了个破绽。而这个破绽一定是长孙太尉可以识破的,这样此次出使的功劳一定在长孙太尉的身上。”

使团出发了,望着沿途的风景,长孙无忌显得感慨万千,说:“山中只七日,世上一千年。在长安呆的久了,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褚遂良说:“这都要感谢长孙太尉的得力辅佐。”长孙无忌说:“可是现在人们都说房乔和杜如晦是当朝名相,可以于当年的萧何、曹参、丙吉、魏相相提并论。至于我,根本没有人提起,非但如此,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跑到御前说我全宠过盛,应该遏制了。”褚遂良说:“房乔和杜如晦在机要当职,一举一动尽在天下人的眼里,他们的功劳为天下所知,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呢?长孙太尉不计功名,一直在幕后付出,特别是在玄武门之遗发生前,太尉是仅有的,还能够陪在皇上身边的人,可以这样说没有太尉当初鼎力支持也就没有今天陛下如此宏伟的基业。”长孙无忌一听这话说:“都是我不计功名,所以不为世人所知。”

一听这话,褚遂良立刻来了精神赶紧说:“太尉,你就是人太好了,陛下太过于忠诚,对自己考虑的太少,要不然何至于如此的委屈?”言到动情处,竟然流了眼泪。一路上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突利可汗的辖区,当地官员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为了接待长孙无忌他们算是尽了最大的能力给予礼遇,而长孙无忌坦然受之。走了一段路之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如果自己就这么横着一路走过去,从礼制上固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当地人的观感上却十分不妥。于是随着越来越接近突利可汗的牙帐,长孙无忌仪仗的规模随之缩减,到了牙帐所在之地,他们索性步行而入。长孙无气与突利之间,并无交往,然而此时他却在灵前嚎啕大哭。

因为他哭的实在是过于逼真,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两个人之间一定有非常深厚的交情。整个葬礼是按照夷狄的风俗进行的,仪式结束之后,长孙无忌便要启程回长安了。当地官员一直送到郊外,而在这期间,长孙无忌也没有使用车马,一路步行。到了临别之际,长孙无忌说:“到了长安之后,我一定把诸位的心意如实的禀告陛下,现如今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胡汉,这真是千古未有的盛事。”说到这里,大家都显得非常的激动,之后长孙无忌翻身上马,使团成员马蹄激起的尘埃里。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在一个地方露营。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了马蹄的声音,长孙无忌非常的警觉,立刻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横刀,快步跳到账外,只见一伙胡人正叫喊着杀了过来,当时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已经拿着刀等在那里了。长孙无忌仔细的观瞧,发现来的不像是军队,而更像是一伙歹徒。于是不由分说冲过去砍杀一番,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那些人都变成了尸体。

长孙无忌叹口气说:“看来胡汉之间放下芥蒂仍然是一件极难的事。”褚遂良说:“我记得皇上曾经说过以夷变夏的事,这件事说起来很容易,可当他真的发生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回事,这往往意味着旷日持久的征战,所谓以夷变夏,不是人有意为之,而是在长期的征战和交往当中不知不觉发生的。”长孙无忌说:“放心吧!只要刀攥在咱们自己的手里,胡人凭他怎么折腾咱们都不怕。”褚遂良说:“这么说当然没有问题,可是每兴一次战事,就会有很多百姓被征去服劳役,百姓就会有很多钱粮被征走。”长孙无忌说:“放心吧!我相信日子一长一切都会变的。”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在他的目光之中却充满了焦虑,褚遂良说:“太尉与房先生说过这个问题吗?”长孙无忌说:“你真是时刻都忘不了房先生。”对于这样的质问,褚遂良也显得非常坦然,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谁没有想着在将来的某一天执掌机要,如果能够跟房先生一样,做相国不输古人,我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长孙无忌说:“看来连你也瞧不起我。”褚遂良说:“太尉不必难过,以房先生的年纪,他做相国的日子也不会太久,总有一天太尉一定也会执掌机要。”长孙无忌说:“房先生执掌机要天下没有什么议论,可我要是执掌机要,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说我权宠过盛,也不知道他们会想出多少种遏制的办法来对付我。就因为我是外戚,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的质疑。”褚遂良说:“太尉,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之所以愿意追随太尉,是因为我曾经找人算过卦,太尉有周公辅成王之命。”长孙无忌说:“你高看我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乐开了花。虽然他这个妹妹让他做不了尚书左仆射,但是妹妹生的儿子注定是要做皇帝的,而他作为皇帝的亲舅舅,必然是皇帝所倚重的人。

想到这里又觉得那个平常爱说大道理的妹妹可爱了许多,回到长安之后,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皇帝,皇上说:“那些人的遗体都埋了吗?”长孙无忌说:“都埋了。”皇上点点头说:“没想到在出使这个方面,唐俭也会出馊主意。”长孙无忌说:“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呢?”皇上就把自己如何问计,以及褚遂良去请教唐俭的事说了,此言一出,褚遂良当然非常的紧张。皇上说:“好在你能够随机应变,没有被唐俭的话所蛊惑,最终才没有铸成大错。”长孙无忌说:“都是臣不好,没有很好的完成使命。”皇上说:“不,朕觉得你已经很好的完成了使命,封赏的事情容日后再议。”长孙无忌说:“别人的封赏不宜拖延,至于臣的大可不必着急。”

这个时候褚遂良算是着了急,但是仔细一想,如果能够因此而成了长孙无忌的心腹,这可比一点点封赏值钱太多了。于是也跟着说:“皇上臣的封赏也可以延后。”这个时候皇上却不乐意起来,说:“这是何意?这是怪朕赏的太迟吗?封上这件事本来就是应该先交给有司讨论,有了成案之后才由尚书省报道中书省,再由中书省拟定章程交到门下省去审核,之后才由朕发布诏书执行。”褚遂良说:“陛下误会了,一来长孙太尉是陛下亲戚,如果封赏这件事情稍微延后,就可以让百官之中那些喜欢发牢骚的人不再有发牢骚的借口。”皇上说:“你们的心意朕知道了,先回去吧!”从宫里走出来的一路上,褚遂良一直忐忑不安,长孙无忌突然回头看着他说:“你想依附在我的门下?”褚遂良拱手说:“这是下关的心愿。”长孙无忌说:“你应该知道陛下不喜欢有人拉帮结派。”

褚遂良说:“这不是拉帮结派,是我对太尉心悦诚服。”长孙无忌说:“那你可要记住了,既然拜到了我的门下,就得守我定的规矩,要是稍有违反,我定不轻饶。”褚遂良立刻跪在地上说:“远视死追随太尉。”这个时候天空之中突然飘起了雪花,房乔等人冒着风雪来到了宫中,皇上提起了封赏的事,房乔说:“这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只要因循前例就可以了。”皇上说:“这次出访的可是太尉。”房乔说:“如果陛下觉得上次的规模不够,可以私下里再赏给他们一些东西,至于朝廷的赏赐,则不能再增加,请陛下想一想,是这一次增加了,下次有人出访增不增加。臣以为封赏的规模应该根据他所做的事来确定,而不是根据当事人的职位来确定。”

温彦博说:“陛下,陈以为应该根据职位的不同而确定规模不同的赏赐,否则如何区别尊卑贵贱呢?”房乔说:“一个人之所以尊,是因为他的德行,是因为他对朝天的功劳。更高的职位意味着更好的德行,更大的功劳。功劳和德行都是在事件当中体现出来的,所以臣以为以事论风尚最为公道。”魏征说:“陛下,臣赞同房先生的主张。”皇上笑着说:“那好吧!这件事就依房先生、魏夫子所言。”明日朝会,兵部尚书侯君集启奏说:“陛下,臣昨日接到奏报,太仆寺丞李世南在当党项属之地开拓十六州,请陛下酌情封赏。”皇上捋着胡须笑着说:“这个李世南没有让朕失望,也要感谢房先生荐人得力。”温彦博说:“陛下,臣觉得对李世南的封赏应该克制。”魏征也说:“臣也觉得应该克制,要是官员们都如法炮制,天下如何能够安宁呢?”皇上说:“王先生,你看呢?”

房乔说:“臣以为对李世南的封赏只需因循之前的例子就可以。”皇上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老是想着因循前例呢?难道就不能想出一些新的办法吗?”房乔笑着说:“如果旧的可以用,为什么要有一套新的办法呢?每一套方案出来,都会让众人无所适从,等到花费很大的心力逐渐适应它之后,又会有新的方案出来。如此交相更替,百姓就始终处于疲倦之中。若想让百姓安逸、天下清静,就应该牢牢的记住,制度宜简不宜繁,宜旧不宜新。”温彦博说:“臣以为此论不妥,天下之事瞬息万变,是迟疑而终,抱残守缺,秦国何以富强?汉朝何以兴盛?”房乔说:“商君赴死之后,文惠王不改心法,之后秦王历代因循,才终于有了秦国的富强,如果他们一朝一改,他们必定会自乱阵脚,哪里还有东出争天下的精力呢?”午夜时分,我一个人对着窗户,望着窗外的明月,一边念着古人的诗文,一边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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