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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闻直言下旨毁新宫 感无常奈何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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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爱卿有什么事吗?”执失思力说:“看到陛下在这里追兔子,臣要说的那件事就不重要了。”皇上说:“执失思力,有些汉臣有的地方可以学,有些东西就不必学了。有的人你学一下是无碍的,有的人学的没什么好处,比如那个魏征,你就可以不学。”执失思力说:“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万乘之主,现如今无论是华夏还是夷狄,都把陛下是做事父母一样,如果你的臣民看到陛下在这里追兔子,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皇上脸通红,尴尬地笑着说:“瞧你说的,这不是还没看见吗?”执失思力说:“陛下,孔子曾经说过,祭神如神在。你想应该时刻注意到自己的言行,就如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万千百姓在注视一般。”皇上有些不耐烦的说:“朕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供奉在庙里的泥菩萨。”说完拂袖而去,执失思力只当自己已经触怒了龙颜,也知道触怒龙颜的危害,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皇上在事后的处理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尽管他的出现让皇上感到难堪,尽管他说话的时候不是很顾及皇上的颜面。皇上仍然赏给他三百匹绢,自古以来华夏与夷狄形成了两套完全不同的风俗。在人们的印象当中,皇上似乎是极为尊贵的,臣下是极为卑贱的。实际上却不完全是这样,秦朝被后世认为是一个非常野蛮的朝代,秦始皇更被认为是一个非常暴虐的皇帝。然而在秦朝的时候,如果皇帝和丞相的仪仗在街上撞见,皇帝和丞相两个人都要下车行礼。不了解实情的人会把中原的跪和坐混为一谈,所谓跪,身体是直的,臀部不能碰到脚后跟。所谓坐,身体不用拉的那么直,臀部压在两只脚后跟上。跪和坐可以随时切换,所以在中原贵并不是一个特别隆重的礼节。中原的天子,对待大臣常常因循宾客之礼,而在夷狄,国君和臣下是非常直接的主仆关系。

所以,每当北风吹进中原的时候。皇帝就会变得更加的尊贵,臣下会变得更加的卑微。所以,颉利可汗虽然是以俘虏的身份居住在长安,他尝尝你宾客的身份,出席各种重要的仪式。许多来自大漠和草原的人在唐朝做官,他们都感觉自己的身份提高了。基于这样的认知,无论是执失思力、阿史那·杜尔,还是李思摩,他们都把大唐作为自己的祖国,都把皇帝视为自己的父母。然而皇上对这一切感受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真切,一天晌午,他又按捺不住那一颗躁动的心。竟然在御花园追着一只麋鹿在跑,碰巧这一次又被执失思力看见了,这一切都像是上天的安排一样。执失思力跪倒在地,哭着说:“陛下,陈已经跟陛下说过这件事了,陛下为什么没有改呢?”看见执失思力那么难过,皇上也感到于心不忍,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好吧!朕一定改。”从那之后,皇上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有一次执失思力,又来到了宫里。

聊完了公事,皇上把他留下了,说:“有一件事朕要向你请教,你知道这过去很多年都在打仗,现在天天住在这深宫之内,实在是憋得难受,现在追兔子也不行,追迷路也不对,你说朕该怎么办呢?”执失思力脑袋里嗡嗡作响,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个时候,魏征的声音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魏征说:“皇上如果好静,天下的臣民就会安逸,皇上如果好动,天下的臣民就会非常的疲惫。臣民如果安逸,他们就会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生产上,无论是农人、工匠,还是商贾,都会在自己所从事的领域精益求精,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看到一个富庶的天下。”皇上说:“朕问的不是这个,朕原本是一个在战场上杀戮敌人的武将,现如今身在九重,虽然有你们这样的心腹之臣,却时常感到寂寞不已。”

魏征说:“陛下,自古王侯,称孤道寡,哪有不寂寞的呢?陛下既然做得天子,便要耐得寂寞。”皇上长叹一口气说:“朕不幸为天子。”魏征说:“陛下一定要慎言,因为陛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把记录在史书上。”魏征和执失思力走了之后,房乔又来到了皇宫,皇上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朕也做不了皇帝,也不用如此的寂寞。”房乔露出一脸苦笑,说:“陛下,做皇帝这件事情主要靠天意,臣哪里能决定谁做不做皇帝呢?”皇上把自己跟魏征执失思力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房乔说:“陛下,做天子了当然很难,做臣子也是非常不易的。请陛下想一想,从前做秦王的时候,那个时候整天提心吊胆,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功高震主而不容于皇帝,随时有可能因为威胁到了皇嗣,而死于魏征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计谋。你想觉得那个时候比现在更容易吗?”

皇上说:“房先生,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朕明白,朕应该感到庆幸,应该感到知足。”房乔说:“陛下想想看,如果有机会让陛下和颉利可汗掉一个位置,他是愿意在长安做一个体面的俘虏还是愿意做唐朝的天子呢?如果建成和元吉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们愿意丧命在玄武门,还是愿意登基做皇帝呢?杜如晦是非常难得的人才,可臣眼睁睁的看着他英年早逝,想一想臣还活在世上,还能够蒙皇上的信任,在尚书省、咱政事堂决策天下大事,臣不敢不知足,当年那么多的英雄豪杰都败在了陛下的脚下,如今陛下富有四海,还有什么理由不知足呢?”一听这话皇上非常的羞愧,说:“房先生所言振聋发聩,也许是这些年成功来的太容易了吧!”房乔说:“陛下,大道至简,想要实现天下大治本来并不难,难的是大多数天子不能克制自己,不能知足。不克制自己就会需求无度,不知足就会躁动难安,一个人既需求无度又躁动难安,而不昏聩的,未知有也!”

深夜里,长孙无忌睁大了双眼陪在皇上身边。他们每个人手里端着一只酒杯,皇上说:“房先生是了解朕的,上天能把房先生赐给朕,朕才有了今天这样一番事业。”长孙无忌说:“陛下,时不相瞒,一个人能善始善终是非常难得的,从贞观元年到现在,虽然时隔不久,可陈已经在陛下的身上看到了很大的变化。陛下不再像以前那样谦虚了,陛下变得不知足了。这些可都不是好的征兆,希望陛下能够时刻警醒自己。”皇上说:“你说的对,可如何才能够保持警醒呢?”长孙无忌说:“这是陛下需要花费时间去想的问题,如果陛下想明白了,大唐就在现在繁荣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要是陛下想不明白,或许从今天开始大唐就要走下坡路了。”

皇上说:“想要做一个好皇帝,太难了,但是朕一定要做到。”之后皇上又一次召见了魏征,说:“魏夫子,贞观初年,蒙夫子教导,朕做对了几件事,而有今天的盛况。如果朕想要保持贤明,你觉得朕可以做些什么呢?”魏征说:“陛下如果想要做一个圣君,其实一点都不难,尧舜已经立在那里了,陛下只要照着做就是了。”皇上听了点点头笑着说:“史书关于尧舜的记载寥寥无几,再说今天正经历的事情,尧舜未必经历过。所以通过效法尧舜而成为圣君,恐怕是很难达成心愿的。”魏征说:“陛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古人都经历过了,今天不曾发生的事情,古人也经历过了。实不相瞒,当年孔子在修《春秋》的时候,有意将自己的见闻和想法附会在了尧舜的身上。后来那些圣贤在讲述尧舜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做法……”

听到这里皇上一头雾水,看来他已经遇到了瓶颈。魏征说:“陛下是古往今来少见的有天赋做皇帝的人,别人没有办法悟到的道理,陛下能够悟到,只要陛下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够把过去没有想明白的道理通通想透。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陛下将会成为以后历代天子效法的榜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看起来是如此的平淡。可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好消息还是接连不断的传来。几位廷臣聚集在政事堂,房乔说:“眼下陛下遇到一些问题,魏夫子,你来说吧!”魏征说:“陛下先是在宫里追逐兔子,后世在宫里追逐麋鹿。这些事情不大,但是可以看出陛下非常的不安。”房乔说:“我们要一起想一想办法,要不然接下来还会发生很多事情。”温彦博说:“好在陛下还是觉得臣下与他是一条心,这是陛下与其他皇帝不同的地方,相信也是解决这个问题最重要的出口。”一听这话魏征笑了,说:“你说的太对了,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房乔点点头说:“说的对,只要皇上与臣下的心在一处,大家就能够同心协力解决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在洛阳的大匠窦传来了消息说修宫已经修成,请皇上选择良辰吉日来新宫看一看。这个消息让皇上非常的兴奋,一段时间以来的愤懑,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萧瑀来到了御前,皇上说:“在诸位大臣当中,对阴阳之学最为熟悉的就是你了。你帮朕想一想,什么时候去视察洛阳新宫比较合适呢?”萧瑀说:“陛下,臣记得选择为皇嗣举行冠礼的日子时,皇上并不是很看重阴阳,而更加看重礼节。臣以为什么时候去最不至于扰民就什么时候去?”皇上点点头说:“你提醒的很好,朕会让正是他们那些人去商议。”

不久之后门下侍中当场驳回了皇上的请求,说:“什么时候去视察洛阳新宫皇上自己定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政事堂的几位大臣来讨论呢?”很快魏征被请到御前,皇上说:“你不是一直说天子的一言一行都是涉及机务的大事吗?怎么今天变成小事了?这一次朕去洛阳新宫,是要带着文武一起去,梦泽不是说过吗?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魏征说:“陛下,臣的意思要不就不去了,如果皇上不放心大匠窦,那就派一个信得过的大臣去看一看。现在又没有赶上灾年,我们也无需为了减轻关内百姓负担而去洛阳就食。”一听这话,皇上虽然不高兴,却不能发作出来。不久之后,皇上直接下旨,让皇嗣和少数官员留守长安,自己则带着群臣前往洛阳。魏征自然是一万个不高兴,到了这个时候也无计可施了。皇上的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抓着魏征的手说:“朕知道,你担心修建宫劳民伤财,你就不好奇,你就不想去看一看,朕告诉你,大匠窦是一个难得的能工巧匠,行宫肯定非常质朴。”

皇上心急如火,很快一切都收拾挺当,皇上的銮驾就从长安出发,一路往洛阳去了。虽然大多数朝臣都不赞成皇上这么做,当大家离开长安之后,一路上又欢声笑语。温彦博说:“凡事都有一个尺度,如果我们始终不过度的话,其实也无伤大局。”魏征说:“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就算是皇上能够守得住这个度,谁能保证他的子孙个个都能守得住呢?只要有一个人守不住,只要有一个人效法隋炀帝的样子,大唐的社稷就有可能灰飞烟灭。”这样的话是犯忌讳的,果然长孙无忌面色阴沉,说:“魏夫子说话从来不知道忌讳,实在是令人不安,我记得当年你在服侍建成的时候就经常危言耸听,现如今你当初说的话尽数应验,现在是不是非常得意呢?”一听这话,皇上赶紧说:“此言不妥,以后不可如此。”

长孙无忌看着皇上护着魏征,心里越发的不痛快。却也不好,当着皇上的面发作出来,转眼就到了洛阳,大家马不停蹄的赶到新宫,看到新宫的围墙高达数丈,众人看目瞪口呆。皇上说:“大匠窦何在?”大匠窦立刻从人群中跑出来跪下了,皇上说:“为什么围墙会这么高?”大匠窦说:“这么做是为了维护陛下的声誉,不能让百姓看到围墙里面的光景。”进门之后,只见里面根本没有假山,因为山都是真的。湖泊也做得非常自然,几乎没有被人修饰过的痕迹。皇上忍不住惊叹道:“真的那么巧吗?这里的山水能长得如此齐整。”大匠窦说:“其实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人为而成,只是工匠们精益求精,以至于鬼斧神工浑然如天成。”皇上一边仔细的看着,一边感到心惊肉跳。

大臣们注意到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时候大匠窦开始害怕了,之前他是害怕宫殿做的不够精致,而被皇上怪罪。现如今,他可能因为宫殿的造价太高而触怒龙颜。就在这个时候,魏征在一旁说:“陛下,眼前的这座宫殿堪比当年隋朝的宫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一听这话,皇上更加怒火中烧,厉声将大匠窦叫过来,说:“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修建新宫的成本一定要控制好,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大匠窦用颤抖的声音说:“当年萧何奉命修造皇宫,完工之后,汉高帝看到新宫宏伟壮丽,于是责怪萧何,萧何告诉汉高帝,天泽四海为家,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天子的威严。”皇上说:“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自作聪明,朕岂不是成了无道的昏君,如此的挥霍民财,何以做天下百姓的父母?”大匠窦说:“无不是的父母,就算新宫华丽一些,只要陛下住进去,百姓仍然是欢喜的。”

皇上说:“你知道事先朕是怎么对这些大臣说的吗?朕说之所以修建新宫,是因为万一关内再次发生灾害,就不用开关让百姓外出逃难了,而是由朕带着文武百官来到洛阳就食,现如今你把宫殿修得如此华丽,朕如何面对这些大臣,难道朕要告诉天下人,修建新宫其实不是为了关内的百姓,而是为了自己出去游玩。”大匠窦还想为自己辩解,魏征在旁说:“陛下,这个人欺君罔上应该斩首。”一听这话,大家都吓得两腿发抖,嘴唇因为抖的很厉害,所以说不出一句整话来。长孙无忌说:“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臣以为只需免掉他的官职就可以了。”魏征说:“隋朝的时候有一个叫宇文恺的匠人,此人的技艺冠绝古今,他把很多奇思妙想变成生活中的大小器物,以至于皇上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宫廷的花费越来越大,最终让隋朝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长孙无忌说:“天下总有各种令人叫绝的技艺,难道拥有这些技艺的人都该被斩首吗?臣以为天下的兴亡不在这些人身上,而取决于君王的选择。”皇上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天下兴亡的责任不该由一个匠人来承担,但是欺君是不对的,如果不有所惩戒,恐怕天底下再没有人拿王法当回事了。”一听这话,大匠窦当场吓得昏了过去,一股浓烈刺鼻的臭味一下子涌入了大家的鼻孔。很快大匠窦被抬离了现场,之后皇上下旨免除他所有的官职,又将他流放到了边疆,永世不得进入内地。此时皇上的心情是非常沉重的,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长安骑着快马来通报消息,因为十万火急,皇上赶紧召见来人,那个人一见皇上就放声大哭,说:“陛下,代王殿下薨了。”

本来皇上非常的镇定,无非就是什么人谋反了。他觉得凭自己的能力,很快就能够解决问题。没想到是自己的一个儿子折了,皇上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他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瞪圆了双眼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皇上开始不断的掉眼泪。又过了约半个时辰,皇上才哭出声来,没一会儿御医到了,看着情形御医一时半会儿也派不上用场。偏偏他们被皇上看见了,于是立刻暴怒了,扯着嗓子说:“你们不是医术非常高明吗?为什么朕好端端的儿子死在你们手里。”几位御医吓得浑身发抖,长孙无忌赶紧把雨衣打发走了,医生说:“陛下,代王殿下不幸去了,问题不在这几位御医的身上。”皇上说:“朕知道了都是朕的错,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想要修建一座新宫,也许就是这个想法触怒了上天,这才夺走了朕的一个儿子。”于是当场下旨,将洛阳新宫拆毁。

得到这个消息,房乔来到御前,说:“秦朝修建阿房宫,这是非常不对的,项羽烧毁阿房宫,也被后人指责。臣以为只需要把一些不合时宜的装饰去掉,把园林留给百姓使用就可以了。在洛阳修一座离宫,每逢关内遇到了灾年,皇帝就带着文武百官外出就食,这个想法本身是好的,只是时机不对。”听了房乔的话,皇上说:“你觉得代王的死,真的是上天对朕的警告吗?”房乔说:“陛下如果真的将这件事情视作是上天对陛下的警告,陛下会怎么做呢?如果陛下不把这件事情当做是上天的陛下的警告,陛下又会怎么做呢?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上错把这件事情当做是上天的警告,并不会做出什么有害于自己的事情,如果反过来就不一定了,为君者戒慎恐惧总是对的。”相对于洛阳新宫之内复杂的气氛,我与那位小兄弟在那样一家小店里,气氛就融洽的多了。这位小兄弟说:“假设你现在想要去我们那家书院学习,夫子一定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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