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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回 长孙无忌顺时去位 皇上悔过怒吃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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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充满自信的说:“请太上皇相信臣的谋略。”太上皇说:“你之所以有今日,不是因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是因为朕。朕已经一再提醒你,可你就是听不进去。”裴寂拜倒在地,说:“臣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太上皇。”太上皇背过脸去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从今往后朕也不拦着你了,二郎如果连你都对付不了,他也没有资格坐在御座之上。”这一天,皇上大宴群臣,皇后也在后宫摆下宴席招待那些命妇们。因为正值灾年,所以宴席上没有酒和肉,只有素食和茶。皇上说:“自从朕继位以来,天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在座的诸公能够协助天下百姓熬过目前的灾难,明年的今天宴席之上将有酒有肉。”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皇上的情绪非常低落,魏征说:“皇上,取得天下人的信任不易,取得上天的信任更难,如果皇上能够坚持不懈,最终一定能够感动上苍,如果皇上一直做到克勤克俭,从此之后皇上在位一日便一日没有天灾。”

长孙无忌说:“万事开头难,臣也以为只要忍过了这一段时间,未来百姓的生活一定会好过一些。”皇上说:“自从朕即位到现在,一日都不敢懈怠。”房乔说:“臣以为天命玄虚难知,不为人力所左右,对天命只能听之任之,而我们要做的是尽人事,只要我们君臣各自尽了自己的职责,相信上天会给一个合理的回馈。”长孙无忌说:“在即将过去的一年当中,我们做成了好多事情,实际上情况也正在好转。”杜如晦说:“皇上,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局面是从开皇到武德立朝积攒下来的蔽政,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把这些积弊清除干净,臣以为三年之内会有小成,三年之后会有大成。”对于杜如晦做出的这个判断大家都是相信的,皇上点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朕觉得还是不错的。”杜如晦说:“其实万年不朽之基业并非需要一生的时间去完成,周公治理天下其实只有7年而已,可他却影响了后世千秋万代。”

长孙无忌说:“虽说不需要一生的时间,却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准备。”杜如晦深以为然,说:“右仆射所说极是。”宴席结束之后,皇上回到后宫,过了很久,后宫的宴席才结束。两个人都显得很疲惫,皇上说:“辛苦你了。”皇后说:“你我夫妻本是同体,理应患难与共肝胆相照。”皇上说:“明日要去太极宫朝觐太上皇,朕的心里不是滋味,不去又不合适。”皇后说:“一定要去。”皇上说:“朕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了,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到了年根底下他一定会想起过往种种,从而加深对朕的怨恨。”皇后说:“身为天子,行为应该足以为天下人之表率,怎么能不去朝拜自己的父母呢?”皇上说:“如果朕能把天下治理好,对他来说多少是个安慰吧!”皇后说:“一定要去。”

明日一早,二人穿戴整齐来到了太极宫。不得已太上皇还是要接见他们,脸色却很不好看。大家寒暄了几句,太上皇突然说:“儿媳且回去,朕有几句话要跟皇帝说。”皇后退了出去,太上皇招皇帝靠近,说:“你觉得皇后这个人如何?”皇上说:“此人堪称是朕的良佐。”太上皇说:“说的好,他们兄妹都是良佐,我看咱们大唐还是改姓吧!怪不得人家说内有女宠,外有权臣。”一听这话皇上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太上皇却毫无惧色,说:“朕听说整个朝廷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们兄妹,朕就是想亲自试一试,看自己会被怎么样。”他一把抓住皇上的手说:“朕老了不惜命了,大不了朕就去地下陪大郎和四郎。”一看太上皇这个拼命的架势,皇上赶紧说:“外人不知道内情,所以才会传出这样的说法。”

太上皇说:“对,朕是外人。”皇上说:“臣之所以要让无忌做尚书右仆射,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太上皇的嘴角泛过一丝冷笑,皇上接着说:“朝廷要推行新政,革除从开皇连接到现在的蔽政,无忌根基深厚,如果新政出什么问题,无忌不过是丢官罢职而已。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他就难保不是晁错了。朕非常尊敬汉景帝,不过对他诛杀晁错一事深不以为然,朕以为这根本就是一种背叛。”太上皇说:“如果新政推行成功,长孙无忌便是第一功臣,他来统领百官想必名正言顺。”皇上说:“一直以来皇后都反对任用在无忌为相,她觉得这是重用外戚,而且他不认为无忌有宰辅之材。”很显然,太上皇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于是皇上说:“父亲当然不是外人,我可以透个底,过了年之后,无忌就不会留在那个位置上了。”太上皇吃了一惊,说:“你打算任用何人为相?”

皇上说:“正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合适的人选,所以才没有动无忌。”一听这话太上皇顿时来了精神,说:“裴寂、萧瑀都是不错的人选,虽说在推行新政的时候二人没有大力的加以支持,但是他们忠诚可靠……”皇上说:“任用何人为相这是关乎家国存亡的大事,朕不敢不慎之又慎,也不敢一人专断此事。”这是一场不那么令人愉快的谈话,从太极宫出来,皇上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当他再次见到皇后的时候,没有从皇后的脸上看出任何一丝不悦。皇上说:“你受委屈了。”皇后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却说:“外面怎么说我是知道的,我倒不在乎外面怎么说,我在乎的是家兄实在不宜处在如此显要的位置,此人工于其权谋,拙于治国,想要依靠他治理天下一定会事与愿违。”皇上一脸吃惊的看着皇后,说:“朕没有听说你们兄妹失和,为何你要如此说他?”

皇后说:“我这么说他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私怨,而是他真的不适合留在那个位置之上。得到自己不应得的东西,表面上是一种福分,而实际上这种不应得的福分一定会给自己招来灾祸。”皇上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跟皇后讨论下去了,明日见到了房乔,将这个问题抛给他,房乔说:“此事臣不方便多说,皇上自有明断。”皇上说:“朕自然有明断,可朕问的是你的看法。”房乔说:“臣的看法就是臣不方便说。”之后有约见杜如晦,他的说法与房乔完全相同。皇上说:“你们是不是商量过。”杜如晦说:“臣与房先生是莫逆之交,之所以我没有如此的交情,是因为我们很早就发现彼此的想法是如此的接近。”之后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魏征,魏征说:“臣与右仆射多次发生过冲撞,臣的话我说不包含私心是没有人相信的,所以臣不变就这件事情说什么。”

之后皇上决定亲自跟长孙无忌谈这件事,长孙无忌事先也听到了不少风声,特别是在太上皇亲自出马之后,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那个位置上了。与其被人赶下来,不如争取一个实大体的名声。于是不等皇上开口,他自己就说:“臣请求皇上免去臣尚书右仆射一职。”皇上说:“都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长孙无忌一听皇上这么说赶紧拱手说:“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臣担当不起,能够协助皇上推行新政,能够让大唐的百姓在天灾之下保全身家性命,是臣一生之荣幸,至于右仆射的位置自然有更合适的人选。对于江山社稷这样做是最有益的,皇上千万不要犹豫。”皇上说:“你虽然会失去右仆射的位置,但你会被授予散官最高阶开府仪同三司。”一听这话,长孙无忌立刻说:“臣长孙无忌谢主隆恩。”

话说完没多久,长孙无忌的脸上浮出一丝坏笑,凑上来说:“在臣被罢相之前会递上一份弹劾司空裴寂的奏表。”一听这话,皇上哈哈大笑,说:“你可太坏了,临走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长孙无忌说:“老子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如果有人得罪了他,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而后被免职。他一定会尾巴翘到天上,从此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定会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蠢事。到那时,皇上就可以借助这件事情将裴寂逐出京兆。”皇上说:“朕早就想让裴寂走人了,只是顾及到太上皇的情面,才不得已留他在朝廷。还有一节,如果他真的走了,太上皇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太极宫,那一定会感到寂寞的,身为人子又如何能忍心呢?”长孙无忌说:“太上皇明知道裴寂阴谋让他复位之事,可他从未向你提起,可见在他的心中,父子之情远不如大位来的重要。”

数日后一个清晨举行朝会,找孙无忌指着裴寂的脸说:“皇上臣要弹劾裴司空。”皇上说:“裴司空是太上皇的重臣,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长孙无忌说:“裴司空意图谋反请皇上立刻将他缉拿交有司议罪。”一听这话裴寂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以为皇上真的要动他,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等待这一刻已经有很久了,所以只是闭上双眼不做反应。皇上说:“右仆射深居显职,不思报效,整日里想着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你让朕太失望了。”长孙无忌说:“皇上,有此人在,你与太上皇之间的关系断然不能和睦。”皇上说:“朕与太上皇是父子,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不能你也不能。”说着手一挥,就让殿前武士将长孙无忌轰了出去。之后第2天皇上就发了敕令免去了长孙无忌右仆射的职位。

这件事大大出乎了裴寂的意料,来到太极宫如此这般跟太上皇一说,太上皇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说:“你记住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显示对大唐的忠诚,或许皇帝会重新任命你为尚书左仆射。”裴寂说:“这个不太可能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经奇痒无比。太上皇说:“自从萧瑀被免去尚书左仆射一职之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想必在他看来一时没有合适的人来补这个缺,作为曾经的左仆射,你应该好好表现。”裴寂说:“皇上推行新政,我反对行政,我还能怎么表现呢?”太上皇说:“你应该向他表明,并非是你与他之间有什么过节,一切都是为了社稷,二郎这个人心比较大,连魏征都能被重用,封伦都曾经做过尚书右仆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裴寂说:“臣是这样觉得的,长孙无忌被免去尚书右仆射一职,其中必定有蹊跷。”太上皇说:“你只管去争取,朕会帮助你的。”

太上皇这么说,裴寂自然无法淡定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虽然继续反对新政,却屡屡出言赞美皇帝。每次朝会的时候看到他的那一副嘴脸皇上就非常的心烦,于是颁布了上谕授长孙无忌开府仪同三司,这对裴寂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不久之后裴寂就发现,尚书左仆射这个位置持续空置,并不是因为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发现实际上房乔已经在代行尚书左仆射的职权,天下文武之事几乎全部出自于房杜二人之手。所以说在乡野江湖灾情来势汹汹,可朝廷里的事却越来越顺。皇上始终处于极度的焦虑和愧疚之中,这一日晌午,长孙无忌来到东宫,看到皇上一个人在那里翻阅奏表,就说:“皇后去哪里了?”皇上说:“朕也不知道,她现在比朕都要忙。”长孙无忌无奈的笑着说:“她也是为了后宫太平,希望皇上不要怨她才好。”皇上说:“朕不怨他,只怨你,经你这一撩拨,裴司空现在上蹿下跳……”

长孙无忌说:“钱不是万不是都是臣都不是,只是如此灾情越来越严重,年前旱灾,冬末春初又出现了大量的蝗虫,这些蝗虫只要一出现就遮天蔽日,所过之处赤地千里。”皇上说:“这件事朕与他们也商量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长孙无忌说:“这也不能怪他们如今府库空虚,这些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皇上站起来说:“这些事朕又何尝不知,都怪朕……是朕连累天下百姓受苦。”说到这里,他不住的叹气。长孙无忌说:“春社日马上就要到了,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年份,这件事情上更不能有丝毫怠慢,希望神灵能够保佑大唐度过这一次危机。”皇上说:“朕已经想过了,一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祈求上施恩予百姓,朕有什么过失自己担就好。”

当时蝗灾越来越严重,就算是皇上下了罪己诏也无济于事。百姓们都说:“上天为什么如此苛刻?古往今来,难得有一个明君,上天却不能谅解他之前犯下的过错,一定要惩罚他的子民。”房乔、杜如晦因为这件事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在春社日日的祭祀活动举行完之后不久,皇上带着群臣来到了上林苑,看到那里的农田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蝗虫,这一幕让皇上非常的难过,伸手抓起一只怒气冲冲的看着它,那只蝗虫也好像带点挑衅的看着皇上。皇上不禁勃然大怒,就要把它放进自己的嘴里吃。这个时候旁边的长孙无忌立刻制止,说:“这东西很不干净,吃到肚子里会生病的。”皇上说:“朕的子民如同朕之骨肉,而粮食就如同子民的心肝肺一样,没有了这些粮食,子民就活不下去,大唐的江山社稷也无法保全。朕知道朕犯下了不可饶恕之大错,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不愿伤害朕之百姓。”

说着就将蝗虫放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当时大臣吓坏了,都劝他吐出来,可他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裴寂目睹了这一幕,回去之后如实的给太上皇说了,说:“皇上这么做是对上天的挑衅,一定会降下更大的灾祸从而冲击大唐江山社稷的安危,真以为太上皇应该在此时表现出自己的担当。”没想到太上皇却笑了,说:“二郎不愧是朕的儿子,敢做敢当,不连累百姓。古往今来这样的皇帝又有几人呢?”裴寂说:“太上皇竟然觉得他这么做对?”太上皇说:“这种事朕做不出来,有多少皇帝抵死不能认错,二郎这小子有种。”这件事很快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感到非常的吃惊,为了百姓的安危宁愿牺牲自己,这是何等的气魄。好在之后皇上的龙体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然而形势还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之后,蝗虫之灾情迅速减退,没过多久便消失了。

这件事给了百姓和朝廷极大的信心,因为他们都觉得上天已经原谅了皇上,至少有这种可能。在这之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尽管皇上的罪己诏一道接着一道,灾情却越来越严重,那个时候的人们真是感到无比的绝望。然而在旱灾和蝗灾的双重打击之下,关中很多户人家都断炊了,为了能够活下去,很多人开始卖儿卖女,父母大多愿意把孩子留在身边,之所以选择这样,只希望给孩子留一些生机,也给自己留一条活路。皇上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非常难过,流着眼泪对房乔说:“房先生,对这件事情朝廷可以做点什么吗?”房乔说:“之前我们经过减少封王裁汰冗员等办法大大节省了朝廷的开支,虽说宫女已经放出去三千人,臣觉得宫女还是有些多,如果皇上再放出去三千人,把所有省下来的钱综合起来可以办一件足以被后世传颂的大善事。”

皇上说:“什么大善事?”房乔说:“由朝廷出钱将卖出去的孩子买回来还给他的父母。加上前面替亡人收骸骨,相信上天对皇上的印象一定会大大改观。”皇上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房先生,你可真是一位贤相,有你在朕一定会成为一代贤君。”不久之后,皇上得意洋洋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魏征,对方说:“这件事虽然听起来非常的感人,做起来却有相当的难度,第一要搞清楚在灾情期间有多少人孩子被卖出去,他们被卖给了谁?卖到了什么地方?第二宫中再释放三千宫女,意味着公平的规模将大大缩减。太上皇那边儿动不动,要是不动等于陷太上皇于不义,要是动了皇上就是不孝。”皇上说:“皇后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她从来没有让朕失望过。”魏征说:“不是把这件事情交给皇后去完成,而是和皇后一起做这件事。”

太上皇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非常的愤怒,说:“从古至今,再慌也没少发生,哪里有官家出钱替百姓赎买孩子的?为了帮助二郎收买人心,竟然又要打朕的主意,实在是可恶。”裴寂说:“这件事太上皇只能配合他,不能表现出有任何怨言,否则一旦被史官记录下来,后人会怎么看待你呢?”太上皇气得浑身发抖,裴寂说:“皇上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才会变本加厉的取悦百姓,为此不惜刻薄朝廷命官、皇亲国戚甚至连自己的老子都不例外。”就在这里说着,皇后突然到了,进门之后看到太上皇和裴寂面红耳赤,皇后说:“儿媳来向太上皇问安。”太上皇说:“朕安。”皇后说:“我方才听到二位在议论帮助百姓赎买儿女的事,这个是一件大善事,历朝历代都没有做过。尚书省已经计算过了,大头由户部出,宫里只要出小头就可以了。”太上皇说:“难道不该有户部出全款吗?办公事为什么让宫里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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