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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 阅野闻江湖是非起 遣宫女去阴以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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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里正这么说,尉迟恭哈哈大笑,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我画的好看一点呢?”里正笑着说:“如果是贴在门上吓唬鬼祟,自然是画的越粗糙,形象越丑陋越好。”尉迟恭说:“这样不妥吧!”里正说:“大将军,要是非得阎少监那样逼真的画工才可以,这天下还有几个人能贴得起呢?”总而言之里正一大堆好话说下来,尉迟恭决定不再计较。再说我在南山寺过着非常辛苦的修行生活,每天有非常繁重的功课,同时还要坚持劳作。寺院的每一个角落,必须要有专人每天打扫,如果让香客们看到寺院里乱七八糟,这些人哪里还会有敬畏之心呢?我也曾经问过星灿法师这样一个问题,同样一尊佛为什么供奉在不同的地方灵验程度会不一样呢?星灿法师说:“同样一个人住在不同的地方也会有不同的命运,佛也是一样的。一个人如果生长在富庶繁华之地,他的人生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

虽然时刻都能够感受到生活的不易,但也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我对人对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有了更立体更鲜活的认识。每隔一段时间作为俗家弟子的我会被允许回家小住一两天,在这期间我会把自己的见闻说给家里人听。父亲认为从我的口中听到的东西似乎很重要,就让苗山风记录下来然后拿给皇上看。当然这个时候,父亲已经没有办法直接面见皇上,而只能把苗山风写的东西先交给皇后,再由皇后转成给皇上。皇后在阅读了这些东西之后说:“你进献的这个东西很好,以后让你家三郎继续打听,皇上需要知道这些。”父亲说:“这些东西的好坏我是不知道的,全凭皇后做主。”皇后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你以及你的家人都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获罪。”父亲离开之后没多久皇上就回到了后宫,看到书案之上有一摞纸,而这些纸张要比宫里的御用纸张要粗糙的多,上面的字迹也非常的稚嫩。

于是说:“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皇后说:“你还记得苗怀仁吗?这是他的小儿子三郎口述,长子大郎笔录的新闻。”皇上说:“一个黄口小儿说的新闻有什么意思?”皇后说:“黄口小儿说的的确没什么意思,因为他不像很多成年人那样,特别是游于笔墨之间多年的人在文章里面掺进去太多的意思。”皇上一边听着一边瞧着,渐渐的他的表情凝固了。他阅读完了之后,又反复的摇头,说:“皇后,这里边描述的情形应该不是真的吧!”皇后说:“我居于深宫之内,且不闻朝政之事,所以我没有办法判断这些描述的真伪。”皇上说:“朕觉得判断这些描述的真伪不需要知晓朝政,只要通晓事理就可以了。”皇后笑着说:“看来我高估自己了,原来我并没有通晓事理。”一听这话皇上说:“好吧!我会把这些东西拿给大臣们去看,让他们去判断这些描述的真伪。”

明日一早,朝中的重臣就被请到御前,皇上把这一摞纸放在龙书案上,表情凝固、目光冰冷,整个房间内似乎都充斥着一种紧张的气氛。长孙无忌先开口了,说:“皇上紧急召见我们,不知道有何指教?”皇上说:“放在龙书案上的这一摞纸你们也看到了,上面记录了一些传闻,你们看看吧!”话音未落,萧瑀说:“皇上,既然是传闻,那就不必理会他。”皇上说:“魏夫子,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魏征说:“既然皇上把这些东西都已经带来了,那就等东西过目了之后再说吧!”皇上让太监拿着这些东西给魏征过目,魏征仔细的看着,瞧完了之后拱手说:“皇上,这些描述触目惊心,臣以为的应该派御史下去查一查。”萧瑀说:“御史的职责是监察百官,如果道听途说都让御史去查……”

不等萧瑀把话说完,皇上说:“的确,御史监察百官,让他们去做这件事情恐怕不妥。这样吧!你亲自去查实,但有一个地方你不能去,就是城外的南山寺。”魏征说:“在这些描述当中很少故事发生在南山寺,所以不去南山寺也不妨碍调查。”萧瑀说:“能否将这个东西让臣过目?”皇上让太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他,接下来长孙无忌、房乔、杜如晦一一过目,房乔说:“臣以为里边的描述大多属实。”皇上说:“调查还没有开始,你就先说结论。”房乔说:“大灾之年,百姓自然是凄惨万状,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大意,免得这些灾情被有心人士利用,进而散步各种流言蜚语。”长孙无忌说:“臣以为朝廷应该把下面报上来的内容公之于众以正视听。”萧瑀说:“皇上,此举甚为不妥,孔子曾经说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民怎么可以闻国政呢?如果他们都可以对朝廷之举措横加指摘,士大夫颜面何在?”

长孙无忌说:“在左仆射的眼里,小民的生计不如士大夫的颜面重要了?”萧瑀说:“臣以为如果士大夫不能取信于民,他们又如何能够帮助皇上治理天下呢?”房乔说:“皇上,臣以为士大夫的颜面是靠自己一点一滴挣来的,而不是靠朝廷,不让小民知道什么是保住的。”此言一出萧瑀脸疼一下子就红了,皇上说:“房先生此言甚合朕意,不光士大夫的颜面要靠自己挣,就是朝廷的颜面也是要靠各级官吏去挣的。”魏征说:“天下之官吏那是小民之父母,如果他们不能够像父母一样对待子民有一颗慈爱之心,却又想在子民的心中保住他们的颜面,臣以为此等官吏不要也罢。”长孙无忌附和着说:“皇上,臣以为把小民的真实处境告诉他,不能等同于他已经听闻国政。”萧瑀仍旧固执己见,皇上说:“上情下达,如果流畅,政事处置起来往往也能顺畅,要是上下堵塞,而正式处理的非常通畅,未之有也!”

事后萧瑀拜会了特近裴寂,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裴寂日渐疏远,只要不是正式的廷议,裴寂都不能拿到邀约。萧瑀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裴寂说:“孟子曾经说过,‘吾善养浩然正气。’对于朝廷而言,应该时刻维持着一股浩然正气。士大夫们时刻感觉到自己可以高人一等,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这个道理皇上不懂,秦府的那些人也不懂,只有你我这样的老头子懂,可惜皇上不相信咱们。他们不明白,太上皇乃是盖世之英主,如果皇上足够聪明的话就不能听信秦府那些人的挑唆,只需按照武德旧制亦步亦趋的做事,大唐必然兴盛。本朝圣祖皇帝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秦府那些人一天到晚想着大破大立,几乎把武德两个字等同于蔽政,实在是可恶之极。”

萧瑀说:“我觉得当今皇上最重要的谋主就是房令公,皇上视他如汉之萧何,其实皇上错了,咱们大堂只有一个萧何,那就是裴公你呀!”一听这话,裴寂瞬间把腰直起来了,感觉自己一下子要飘起来了似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我这个萧何不被皇上重用。”萧瑀说:“不知道太上皇愿不愿意出来干预一下。”一听这个,裴寂瞬间紧张起来,说:“这样的话以后千万不能提起,如今太上皇只想着颐养天年,皇上就算是一时被秦府的人所误,但此人天资聪颖,我想他会回心转意的。”这个时候萧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的含义显得有些复杂,说:“你不觉得他是隋炀帝了?”一听这话,裴寂满脸的尴尬,仰天长叹说:“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大概就是天意吧!”两个人彼此发着牢骚,同时有抱团取暖。

外面灾情越来越严重,太上皇也是非常的焦虑。但每一次见到外人的时候,他都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他并不关心外面那些人的死活。这个时候裴寂又来了,说:“太上皇,现如今天灾不断,皆因皇上不修德。臣希望必要的时候,太上皇出来主持大局。”一听这话,太上皇发出了一阵冷笑,说:“玄武门之役我们李家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再说了,现在你要什么没什么,你的生死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还敢口出狂言,朕看你的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裴寂拱手说:“臣对太上皇的赤胆忠心,请太上皇不要怀疑。”太上皇说:“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但朕要提醒你,皇帝跟前的那个房乔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回想起来,但凡朝中之人,很少有不被他算计的,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善终吧!”裴寂说:“太上皇的意思是离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太上皇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是不醒悟呢?武德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就凭你还想算计皇帝和房玄龄?你这样的8个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自从玄武门之役结束之后,裴寂就一直念念不忘恢复武德朝的光荣,一方面还结交手握重兵的人,同时让人借助请散布留言。想让天下人都相信灾害之所以挥之不去,是因为皇上不修德。而要想让灾情结束,唯一的办法就是太上皇重回帝位。对于这一情形,皇上并非不知道,房乔对此也显得非常低调,魏征说:“目下流言上行,如果对此放任不管,皇上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的艰难。”房乔说:“魏夫子知道圣人与普通人的区别是什么吗?”魏征说:“还请房先生赐教?”房乔说:“如果说我们遇到的问题像是一枚铜板,普通人只能看到他的正面,而圣人能够看到他的背面。”

魏征若有所思,房乔接着说:“如今关中流言四起,这件事固然对皇上不利,可如果这些流言蜚语皇上震怒,而让一些人受到处置,你猜百姓会怎么说呢?”魏征说:“应该会感激皇上惩治那些散布流言蜚语的人。”房乔说:“流言蜚语只对皇上一人不利,那些身处在灾情之中的人,会借助这些流言蜚语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让百姓的怨气有一个出口与皇上而言并不是坏事,只要这个出口不被有心人士利用就好。”魏征说:“可现在明摆着就是有人要利用这一点呀!”房乔说:“如果是别人这种情况难免被人算计,不过我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法。”魏征说:“你的破解之法是什么?”房乔说:“有人想用这件事情打击皇上的声望,而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情除掉皇上的心腹之患,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太上皇,所以必须等到罪行累积到足够严重才可以。”

一听这话,魏征才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看来秦府的这一位谋主果然不同凡响,房乔耐心的说:“那个人必须走,如果他继续留在京城,每天跑去太极宫向太上皇各种请示,天下人就会觉得天上有两个太阳。”对于房乔的这一谋略,皇上在第一时间就心领神会了。于是明知道裴寂参与了这件事,可他们就是选择不予理会,宁愿看着这些人的说法越来越离谱。这些人的描述皇上就是一个十足的十恶之徒,这与之前大多数人所里了解的皇上有非常巨大的不同。在那些人的描述当中,当建成和元吉伏诛之后,两个人的妻妾全部被虏去充实后宫,然后他们还编造了各种细节以前是当今皇上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之后,裴寂非常的得意,时候整个关中都处于一片惊涛骇浪之中。而皇上与房乔就像是聋了一样,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毫无感觉。

在这期间,皇后仍旧坚持每天去看望太上皇,而太上皇在皇后的面前态度越来越差。可无论太上皇态度差到什么程度,皇后永远是笑脸相待。裴寂在面对皇后的时候,完全没有人臣之礼。当女官试图呵斥裴寂的时候,皇后却及时阻止了,她说:“有裴寂这样一名对手,皇上是幸运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千万不要因为顶撞他,而让太上皇不高兴,又减少了他的一条罪名。”当时关中有三种声音,一种来自大唐官家,一种来自裴寂等人的操作,还有一种就是通过苗三郎之口,苗山风之笔传到皇上那里的,来自民间的声音。面对灾情,关中的百姓并不像官家所形容的那样,大家众志成城一起抗灾。每个人对未来充满信心,都觉得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段经历,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在这些小民的似乎完全没有大局意识,他们的想法往往非常的消极,而没有办法,永远以正面的角度看待问题。

三种声音当中,最弱的就是通过苗怀仁传递上来的声音,一开始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皇上也感到非常的不适。但这种东西看的多了,他也就适应了,皇后说:“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如果皇上想要听到真话,那就要准备好听到那些不太悦耳的话。”一日夜里,萧瑀在读完一卷书之后正准备要入睡,突然外面通报说裴特进到了,他立刻亲自来到门外迎接,之后两个人来到密室,裴寂说:“我打算干一件大事,以恢复武德朝的光荣。”萧瑀这话脑袋里嗡的一声,的确,他对于皇上是有一些怨言的,但他心里也清楚有秦府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在,裴记的图谋断然没有成功的可能,说:“裴公对太上皇的忠心实在是令人钦佩,可太上皇与皇上父子一体,既然忠于太上皇,就该忠于皇上。”

听见萧瑀在这儿打起了哈哈,裴寂并不气馁,反而心平气和的说:“既然你不愿意现在表态,那就再等一段时间,等事情明朗之后,我再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不过那个时候太上皇能给你的价钱,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高了。”这场谈话结束之后没多久,萧瑀就把内容完整的转述给了皇上,说:“皇上,裴寂谋反板上定钉,请皇上快下决断,要不然会有不测之祸。”皇上的表情当中似乎充满了感激之情,但是又心平气和的说:“裴寂的事情你不用为朕担心,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朕的掌握之中,不要说他在找朕的麻烦,就是他不找朕也要好好的跟他算一算账,刘文静如果就这么白死了,他当初与我相识就是瞎了眼。”不过最现实的问题还是摆在皇上的面前,灾民对皇上很有怨言,而皇上却没有办法振济他们。每当想到这一点,皇上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么不好,就算是被那些小民抱怨几局,似乎也不妨试。

终于又到了举行朝会的日子,记得意洋洋的坐在那里,似乎有意要呈现出一种稳操胜券的状态。而皇上乃至于所有秦府的人对着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察觉,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皇上说:“昨日皇后跟朕说了,关中之所以灾害不断,是因为阴阳失调,而阴阳之所以失调,是因为宫中有太多的怨女。皇后同情他们的遭遇,希望可以将其中一部分还给他们的父母,她们可以各自选择合适的人嫁过去,如果能够替大唐增加人口,那就是一箭双雕了。”对于皇上的这个说法,裴寂第一个说:“臣觉得此法可行,隋炀帝为什么会亡国丧家?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节制自己的需求,在各地广建离宫,在选拔妙龄女子充实之。说实在的,就洛阳大内一个地方所养的宫女伺候皇帝都绰绰有余,可隋炀帝就是要把那么多的适龄女子从他们的父母身边夺走,再把她们囚禁在宫墙之内,这些人没有人间正常的欢乐,只有宫墙之内的尔虞我诈,长此以往,一股怨恨之气就会凝聚起来,从而让天地之间阴阳失调。”

当时皇上想的,不止要减少皇上和皇后身边释放的宫女,各个亲王郡王府上的侍女,也要相应的减少。裴寂说:“皇上的意思臣明白,这些亲王和郡王当中很多人都是皇上叔叔辈的,甚至有祖父辈的,如果强行减少他们府上的侍女,恐怕他们会心中不服从而惹出麻烦。惟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减少太极宫的宫女,如果连太上皇都减了,还有谁敢不减呢?”本来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似乎皇上与裴寂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转机,可偏偏这个时候,裴寂听说:“房乔已经设好了计策,只要时机合适,一定将裴寂驱逐出去。”一气之下就把自己与皇上约定的事情忘了个干净。裴寂非但没有帮助皇上,反而把皇上要猜测太极宫宫女的想法透露给了太上皇,太上皇心中非常不满,直接派人把皇帝请了过去,脸色阴沉说:“朕听说你和皇后合计着要减少太极宫的宫女,朕十分不快。”

皇上一看自己的老子不高兴了,赶紧说:“父亲大人,听到的传言有误,朕的确与皇后合计着要减少宫女,但其中并不包括太极宫的宫女。”一听这话,太上皇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皇上又说:“眼下灾害不断,国库里却拿不出钱来加以振济,只能任由灾民四处乞食。真想了,但凡是李氏子孙,都应该为国分忧,所以朕想着要撤销武德年间册封诸王的诏令,然后重新进行分封,目的就是要减少百姓的税负,让他们有条件修生养息。”一听这话太让我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皇上坚定的说:“此事势在必行,如果不这么做,百姓的负担就会越来越重,到时候隋末发生的事情就又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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