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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王妃终于抱了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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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赫听她这么说,当即怒从心起,一把捏住她的喉咙,目光如剑,逼问道,“长欢到底在哪里?”

萧溶溶不再言语,只是近乎贪婪的看着他,好像要看进他的骨子里去。

萧赫焦急又愤怒,他捏着萧溶溶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站在旁边的人甚至都能听到一声脆响。

萧溶溶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将她带回去,严加审问!”萧赫差一点点就要杀了萧溶溶,但临门一脚,终究还是将她甩了开来,看着身边的副将吩咐道。

副将直接将人带了下去,萧赫看向褚章,吩咐道,“去南山巷子。”

“是,王爷!”褚章答应了一声。

下一刻,萧赫将穆儿接了过去,抱着他上马直奔城北而去。

他们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的。

彼时,允眉刚下马车,骤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电光石火间,萧赫和褚章已经飞身下马,在她身边停下。

“早上你和长欢去了哪里?”萧赫一手抱着穆儿安抚着,冷眼看向允眉急声问道。

允眉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个蠢笨的,她几乎立刻听了出来,慕长欢出事了。

当即变了脸色,道,“回王爷的话,早上奴婢和王妃一起去了定义侯府,帮定义侯老夫人看诊。”

“你一步都未离开定义侯府吗?”萧赫沉声诘问。

允眉想了想,道,“王妃进去寝房替老夫人诊治的时候,奴婢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

就是这个时候了!

萧赫听罢,直奔定义侯府而去。

定义侯府中,定义侯文轩一听北静王驾到,整个人差点跌在地上,他面上闪过一抹慌乱,正思量着该怎么将这事圆过去,可萧赫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很快,他便出现在了定义侯前院书房。

“文轩!”萧赫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他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定义侯,问,“本王的本王在哪里?”

文轩没扛住萧赫身上戾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回、回王爷的话,王妃帮拙荆看过病后,就离开了定义侯府……”

“你确定?”萧赫一手抱着穆儿,另一手突然拍在桌子上,下一刻,黄花梨的整排桌椅便啪拉一声散开,有一部分甚至成了齑粉。

文轩吓的更加厉害。

但是他顾及到自己的妻子,终究还是不敢出卖萧溶溶,只是流着冷汗,一言不发。

“王爷!”两人正僵持着,褚章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北静王府的侍卫提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是文峰和他的妻子,剩下两个孩子则是文峰的一双儿女。

“王爷这是作何?”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嫡长孙,定义侯一下子慌了起来,他惊惧地看着萧赫,颤声问道。

萧赫没有理会他,他径直向褚章使了个眼色,接着,褚章突然从腰间拿出匕首,朝文峰的手掌扎去。

匕首穿过手掌插在地上,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文峰疼的嗷嗷直叫,大声的喊着,“爹,救我,救我啊!”

萧赫目光一转,再次朝定义侯看去,“还不说吗?”

定义侯脸上露出又急又痛的表情,他眼角抽搐着,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对上萧赫的眼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赫也不催促,只是冷笑,

褚章会意,匕首用力一划,文峰的整个手掌都没了,鲜血流了一地。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疼的直接晕了过去。

定义侯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血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萧赫仿佛知道他心里的悲痛和天人交战,他目光一转,又朝文峰身后,定义侯府的嫡长孙看去。

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被萧赫这么一看,他吓的直接哭出声来,朝定义侯跑去,躲在定义侯的身后,大声叫道,“祖父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王爷何必如此,我说就是了……”被萧赫这般逼迫着,又被长孙如此哭求着,过了片刻,定义侯终于妥协了,他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也没打算助纣为虐的,我是真的想请王妃替我夫人看诊。”

“可我没想到,在王妃来的前一夜,我的夫人竟然会凭空失踪,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子找上了我,说我夫人已经在她师傅的府邸,她的师傅医术极好,会治好我的妻子,而我必须帮她一个忙……”

萧赫听定义侯这般说着,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不悦道,“本王不想听这些,你只需告诉本王,王妃到底在何处?”

定义侯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疲惫道,“在城外义庄,那年轻女子让我将王妃送去那里。”

“你最好讲的都是实话!”萧赫又冷冷地扫了眼定义侯,然后转身直接离开……

“将穆儿送去南山巷子,再将定义侯府的事与乔景端说一声,”离开定义侯府后,萧赫将穆儿递给褚章,并交代道。

褚章答应了一声,“是!”然后抱着穆儿径直上马离开。

萧赫则策马长鞭往城外的义庄赶去。

城南外,义庄。

一口漆黑的棺材被送进了停尸房。

送棺材的人正是定义侯府的人,停尸房里阴森,那些下人也不敢久留,将棺材放好后就退了出去。

等到停尸房里没人时,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向最新的一个棺材,手微微一动,沉重的棺材盖就打了开了。

男子以为他会见到一个沉睡的女人,结果,棺材盖打开时,里面却是一个眼底带着清冷,幽幽看着他的女子。

“你没有晕过去?”黑袍男子退后了一步,用腹语问道。

那声音沙哑又难听,慕长欢皱了皱眉,“经历过毒王山那样的炼狱,你以为我会像十年前一样,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警觉性?”

“好!”黑袍男子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慕长欢听到“试验品”三个字,浑身的气势如出鞘的神兵利剑,她突然坐了起来,宽袖一扬,下一刻一把白色的粉末就朝男子撒去。

男子突然旋身,一甩黑袍,用腹语冷笑,“雕虫小技!”

说着,他上前要将慕长欢制住。

慕长欢却趁着机会,跳出了棺材,与男子过起招来。

拳打脚踢间,两人竟是不相上下。

“你不是慕长欢?”上百招过后,男子突然退后两步,一甩袖子,疑声问道。

慕长欢冷冷的笑了笑,“我自然不是慕长欢。”

“你是谁?”男子用腹语问。

“叶馆!”慕长欢一字一句的说着,再次朝男子攻了过去。

男子听到叶馆两个字,有片刻的凝滞,一时躲避不及,竟被慕长欢击中一掌。

慕长欢乘胜追击,越战越勇。

男子意识到面前女子的可怕,不敢再分神,两人又平手起来……

萧赫是在一个时辰后才赶到的。

彼时,慕长欢正躺在棺材里,嘴角是殷红的血迹。

“长欢!”萧赫心中忧惧,他在棺材便单膝跪下,失态地叫道。

慕长欢像是睡着了一般。

萧赫眼底一片通红,他试探着朝她鼻端摸去,在确定慕长欢还有呼吸的那一霎,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慕长欢是在一刻钟后才醒来的。

看到萧赫时,她眼底还有一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萧赫没有言语,他突然伸手,直接将坐起身的慕长欢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长欢、你没事就好……”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嗓音里俨然带了哭腔。

慕长欢被他抱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她无力的推了推他,不耐烦道,“放开我,你是想勒死我吗?”

萧赫听她这么说,忙放松了些许,只是眼神依旧濡湿又深情,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本王在知道你遇到麻烦后,心里有多担心!”

“不知道,”慕长欢冷冷地别过头去,音质淡漠道,“无论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关系。”

萧赫听她这般说着,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窒息,他沉默了好久,才缓和过了,将她扶出棺材,问道,“你和萧……陈蓉蓉的师傅交手了?”

慕长欢挑眉,终于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萧赫唇角浮起一抹苦笑,“陈蓉蓉在离开定义侯府后,又易容成你的模样去了北静王府。”

“她的目的是穆儿?”慕长欢反应极快,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跟着又问,“你拦住她了?”

萧赫点了点头,“看到她的第一眼,本王就知道她不是你。”

慕长欢并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穆儿。

“该回城了,”待气息又稳了一些后,她起身径直朝外走去。

萧赫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你跟那个人的交手结果如何?”出了义庄,萧赫一面陪着慕长欢往外走,一面问道。

慕长欢不想跟他提起这些,她侧过头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马厩处。

慕长欢看着马厩里仅有的一匹马,皱起眉头,。

萧赫侧头,看到她这副模样,原本一直绷着的心忽然就松开了些许,他上前,将马牵出来,跨了上去,居高临下地朝慕长欢伸出一只手。

慕长欢仍旧瞪着他,没搭理。

萧赫咳了一声,“从这个义庄到城内,至少要二十几里路,不上马,你是想走回去吗?”

慕长欢自然不是想走回去,她又犹豫了片刻,突然搭上萧赫的手。

萧赫一个用力,将她拉到马前,紧紧的抱着。

下一刻,他突然策马,斜阳下,两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剪影……

一个时辰后,两人到了南山巷子外。

萧赫扶慕长欢下车,原本想与她一起入内,结果慕长欢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萧赫站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的灰。

另一边,慕长欢回了玉馆堂,就听见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

进了寝房,只见允眉抱着穆儿正在哄。

慕长欢瞧着这一幕,一颗心忽然就酸了起来。

锦榻边,允眉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朝慕长欢看去,惊喜又尴尬地笑了笑,“姑娘,您回来了?”

慕长欢微微颔首,在锦榻另一边坐下,目光没有再朝穆儿看去。

允眉见她这般,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

倒是穆儿突然活泼起来,忍不住朝慕长欢的方向咿咿呀呀的叫着,像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与生俱来的血脉亲情。

“姑娘,要不您还是抱抱小世子罢?”许久后,允眉大着胆子替穆儿求情。

慕长欢闻言,终于分了点目光给穆儿,眼波微微流转了下,点头道,“给我。”

允眉一听,可激动坏了,忙将穆儿报过去给慕长欢。

慕长欢从未抱过这个柔软的小人,刚刚才击打过的手还有些受不住力道,不过,她已经在极力地控制。

穆儿眨着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也没有哭,反而笑着吐了个泡泡。

慕长欢看着他这般无邪的样子,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那日萧赫在马车里跟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要是一直能这样下去就好了……

“将他送去北静王府罢,”好在慕长欢还有理智,并没有真的将穆儿留下来,她将孩子递给允眉,吩咐道。

允眉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外面,萧赫还在马车旁等着。

看到允眉抱着孩子出来,他上前将穆儿接过,淡声问,“王妃可还好?”

允眉想了想道,“王妃还算好,刚才她还抱了小世子一会儿。”

“是吗?”萧赫听到这个消息,眼底闪过一抹亮意,竟是比慕长欢抱了他自己还要开心。

允眉客气地行了一礼,“奴婢就不送王爷了。”

“你回去吧!”萧赫摆了摆手。

允眉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萧赫带着穆儿上了马车,才转身回了叶宅。

玉馆堂,允眉进了房间并没有看见慕长欢,她带着疑惑,问了一个外面伺候的小丫鬟。

小丫鬟名唤彩屏,是刘伯的小女儿,刘平的妹妹,梳着双丫髻,眉目如画,可可爱爱道,“回允眉姐姐的话,姑娘去了药房。”

“哦,”允眉答应一声,又朝药房走去。

到药房门口后,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姑娘,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罢!”慕长欢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允眉推开门朝里走去,一入内,就看见慕长欢过分惨白的脸色。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允眉焦急的扑上前问道,扶住了慕长欢的胳膊。

慕长欢无力地掀了掀唇,“去帮我准备热水,越烫越好,快一点!”

“是,”允眉慌乱的应了一声,忙又朝外退去。

因为担心慕长欢的情况,她的速度极快,不过一盏茶的时辰,就将浴桶和热水准备好了。

慕长欢看着面前冒着袅袅白烟的浴桶,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将称好,已经磨成粉的药材往浴桶里倒去。

药材在浴桶里化开,原本袅袅的白烟顿时化成浅灰色的雾气。

待水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些许,慕长欢宽衣,缓缓踏进了浴桶。

今日义庄一战,她和黑袍男子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她中了黑袍男子的独门剧毒,黑袍男子也中了她调制的毒气。

慕长欢这一泡就是数个时辰,期间允眉又为她多加了几次的热水……

不过经此一遭,她的脸色终于不再苍白。

好容易换了寝衣打算歇下,结果进了寝房,躺上床,她刚闭上眼,外面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姑娘,表少爷求见!”允眉在外面提醒。

慕长欢烦躁至极地坐起身,语气极差的问,“那个表少爷?”

“是乔大人。”

听到是乔景端,慕长欢脸上的表情才稍微和缓了些许,她揉了揉眉心,一脸不悦的披衣朝外走去。

“怎么回事?”她戴着风帽,看着站在廊下,俊眼修眉的乔景端问道。

乔景端冰冷的面上浮现出一抹难色,“浅浅割腕自尽,一直醒不过来,需要你去看看她。”

听到又是乔清浅的事,慕长欢用力的哼了一声,看向乔景端道,“下不为例。”

乔景端颔首,顿顿,又说了一声“多谢”。

一刻钟后,两人乘马车离开了南山巷子。

车厢里,慕长欢皱了皱眉,看向乔景端询问,“怎么会突然割腕?”

乔景端叹了口气,道,“她是真的喜欢钟檀,二伯父拗不过她,前几日在一次私宴上,便向镇国大统领府的夫人打听了一下,可第二日,镇国大统领府就送了话过来,说他们家六公子已经定了亲……浅浅一时想不开,便想要寻死。”

“傻子!”慕长欢恨铁不成钢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

乔景端低头咳了一声,没说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乔国公府门外停下。

下车后,乔景端带着慕长欢直奔西院而去。

西院,乔清浅寝房。

慕长欢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在看到床榻上乔清浅奄奄一息,全无生机的模样。她清楚的明白,这孩子不是胡闹,而是不想活了。

“长欢,”二夫人虽然嫌贫爱富的很,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只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只见她眼睛哭的红红肿肿的,见到慕长欢,就像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二伯父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浅浅,你们可是嫡亲的姐妹……”

“若是能救,我自不会坐视不理!”慕长欢抽回自己的手,上前在床边坐下,她先是替乔清浅把了下脉,又重新帮她处理了下伤口,然后才道,“幸亏救的及时,命是保住了。”

二夫人闻言,急声又道,“那她怎么还不醒来?”

“失血太多,估计要睡个三五天,”慕长欢淡淡道。

她这么说,二夫人又不行了,她巴巴地看着慕长欢,“真的吗?你没有骗二舅母?”

“我骗你做什么?”慕长欢挑了挑唇,“你就在旁边陪着她,得空多跟她说些话吧,我先去看看外祖母。”

“好好好,”二夫人答应着,目送慕长欢和乔景端一起离开。

往南秋院的路上,乔景端仍有些愁眉紧锁。

慕长欢察觉到他的沉默,看向他问道,“还在想乔清浅?”

乔景端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很担心,这次得救后,等到钟檀真的成亲时,她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那就将她送去乡下吧。”慕长欢道。

乔景端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何要将她送去乡下?”

慕长欢笑了笑,“可能吃得苦多了,就不会无病呻吟,只想着情情爱爱了吧。”

“她才十几岁,只为了一个男人就去死,多傻啊!”

“就应该让她去看看乡下那些人为安身立命有多难,让她知道,她以为寻常的日子,是别人做梦都不敢做的,她已经看倦了了的这青天白日,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细细欣赏的。”

“你说的对,”乔景端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颔首道,“等她身子养好了,我会亲自带她去乡下,去医馆,去战场瞧瞧,让她明白,活着和健康是多么的不易。”

“与那些相比,情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大哥说的是。”慕长欢微微笑的看向他,那一瞬间,眼中似乎有万千星子。

乔景端对上她的眼神,忽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

她这番话,说是在开解乔清浅,但何尝不是在开解他。

人生一世,有太多已经拥有却不知道珍惜的福分,与这些相比,情情爱爱真的不算什么。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南秋院。

老夫人年纪大了,瞌睡少。

知道慕长欢登门后,就让徐嬷嬷在廊下等着。

眼看见慕长欢走进来,徐嬷嬷忙上前行礼道,“老奴见过王妃,见过大公子。”

“嬷嬷客气了,”慕长欢说着,一面随她往里走去,一面问,“这几日外祖母的情况如何?”

徐嬷嬷温和的笑了笑,道,“王妃给的药膳方子一直在用的,老夫人的状况比起以前,还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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