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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真正的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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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叶馆见他否认,也没有多说,她忍着心疼,和萧赫一起落座。

沈瑜生站在原地,狠狠地闭了闭眼,再转身时,面上已经是云淡风轻,他在两人对面落座,望向萧赫,掀唇道,“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件旧案了?”

“是我要查,”叶馆没等萧赫开口,便先行说道。

沈瑜生闻言,僵了一下,才将目光移向叶馆,“敢问王妃,为何?”

“当年伏诛的人并非毒王,而是他大弟子。”叶馆面容冷肃道。

沈瑜生怔住,“王妃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毒王案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叶馆说着,忽然垂下眸子,声音猝然低了下来,“正是因为他还活着,我才余愿未了,没有消散。”

沈瑜生彻底不明白了,俊秀的眉头狠狠拧起。

叶馆也没解释,只是道,“你能否将当年这件案子的细节与我再说一遍?”

“包括卷宗里记载的吗?”沈瑜生问。

叶馆微微颔首,“是。”

“好,”沈瑜生沉吟了片刻,道,“当年我是带人从上京一路向西南追查了半年,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慢慢抽丝剥茧,得知了药王山毒王的计划。”

“药王山从山脚到山顶都有毒瘴,我自知凭我和大理寺的一干属下无法将那些孩子都救出来,便暗自联络了前太医院院正付大人,付大人听闻这件事,勃然大怒,然后便将他的师弟,江湖上的韩医仙引荐给我,后来也是多亏韩医仙的援手,我们才破开毒瘴,潜上了山……”

“只可惜,我们还是迟了一步,除了王妃,剩下那些孩子都已经葬身火场。”

说到这里,沈瑜生朝叶馆看去,“有一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想问王妃了。”

“你是想问,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是吗?”叶馆眼底浮现出一抹嘲讽和浓浓的痛苦。

沈瑜生点头。

叶馆又笑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去,道,“是真正的叶馆救了我。”说出这个名字,慕长欢的眼眶变得通红,她紧紧地抿住了唇,仰起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她是毒王的小徒弟,随受命于毒王,却待我极好,我的医术全得她倾囊相授。最后,更是为了护我,代替我走进了火场。”

“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我杀了毒王,为她的师兄叶铭报仇。”

沈瑜生听完慕长欢的话,目露惊叹,过了许久,才点头道,“我明白了。”

“后面呢?”慕长欢问,“你当初救了我之后呢?”

沈瑜生道,“救了王妃之后,你的情绪很不稳,我只好带你先回了衙署,等毒王山的案子了结,才将你送回了容州。”

“嗯。”慕长欢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忽然又问,“这些年,京中可有失踪的孩童?”

“每年都会有几个,基本上都是在灯会上与家人走失,活是被拐子拐走的。”

“知道了,”慕长欢说着,站起了身,朝萧赫道,“我问完了,我们走吧。”

“好!”萧赫温和地应了一声,朝沈瑜生微微颔首,然后随着慕长欢一起朝外走去。

蓬莱客外,马车上。

萧赫看向慕长欢,轻声问,“你终于,肯承认你是欢欢了?”

慕长欢闻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许叫我欢欢。”

萧赫:“……那叫你什么?”他为难地挑起眉。

“就叫我长欢罢。”

萧赫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结,想同另一个欢欢区分开,当即从善如流地答应夏下来,叫了声“长欢”。

慕长欢却没搭理他。

萧赫抬起手摸了摸鼻子,问,“方才在蓬莱客,你可有问出什么?”

慕长欢摇了摇头,“当初那人是主动撤走的,他不会留下证据。如今过了十年,只怕他做事更小心了。不会蠢到利用人贩子掳掠孩子。”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再等几天。”慕长欢双眸幽暗,缓缓道,“陆吾能有消息最好,他要是个废物,我就亲自走一趟。”

萧赫挑了挑眉,“你打算从何处入手,陈蓉蓉吗?”

慕长欢点了点头,“韩医仙已死,照你的形容,陈蓉蓉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毒王。”

“我陪你。”萧赫握住了慕长欢的手,沉声道。

慕长欢闻言,淡淡地斜了他一眼,“你随我去,那穆儿如何?”

“奶娘会照顾好他的。”萧赫将慕长欢的手握的更紧,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道,“穆儿在我心里虽然重要,可怎么也越不过你去。”

“傻子!”慕长欢别过头,笑着嘲讽。

萧赫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紧紧地抱着。

转眼,便到了七日后。

这天,一大早,允眉就将慕长欢唤了起来。

“怎么回事?”慕长欢靠在床边,不耐烦地问允眉。

允眉低声提醒,“今日国公府那边为大小姐办花宴,姑娘您答应了要去的。”

“哦,”慕长欢用力地按着眉心,想了起来。

她任由允眉服侍她起身,收拾妥当后,两人登车,往乔国公府赶去。

乔国公府。

允眉扶着慕长欢下车,两人方一落地,便看见不远处斯文俊秀的乔景易带着十五六岁的乔景飒在待客。

想到穆儿是被他捡回来的,她的目光温和了一些。

在乔景易迎上来时,缓缓行了一礼,“二表哥。”

“王妃客气了,”乔景易已经知道了慕长欢的身份,哪里敢托大,见她福身,他忙也躬身还礼。

慕长欢站直身子,没有再多说什么,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递给他道,“这银针上有我的徽记,日后有什么难处,你可拿着它来找我,我会许你一个愿望。”

乔景易没想到慕长欢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微微地笑了笑,接过银针,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长欢微微颔首,带着允眉离开。

两人先去了老夫人院里。

南秋院,老夫人早在慕长欢进门就得了消息,眼下正吩咐人准备慕长欢喜欢吃的果子,蜜饯。

一切准备停当后,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才禀报,说是表小姐到了。

“快,快带阿馆进来,”老夫人吩咐盼夏和徐嬷嬷。盼夏答应了一声,朝外迎去。

不多时,慕长欢从外入内,冷冷清清地屈身,向老夫人行礼,“长欢见过外祖母。”

老夫人听了她的自称,一下子愣住了,惊讶道,“阿馆,你、你想起来了?”

“没有。”慕长欢道。

“那你怎么……”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生怕伤了她的心。

慕长欢只是道,“我本来就唤这个名字。”

“也好,也好,”老夫人感慨道,“那外祖母以后就叫你长欢了。”

“嗯。”

两人说着话,全然不知,慕长欢给乔景易银针的行为和她说的那番话已经传遍了整个乔国公府。

能与乔国公府走动的,都是上京最高的门第,他们只消稍微打听下,就知道慕长欢的一手医术有多难得,简直比当年的韩医还要厉害三分不止。

当下,家中有旧疾亲眷的人都打上了那根银针的主意,纷纷找到乔景易跟他打商量。

乔景易揣着这么个香饽饽,正为难得头秃时,一个青衣小厮突然越过人群,来到乔景易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乔景易一听,立刻站起身道,“家妹有急事找在下,请恕在下先走一步,”说着,便朝外溜去。

众人想拦都拦不住。

乔景易出了园子,便直奔西院而去。

紫苏阁中,乔清浅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起身朝外探去。

“妹妹找我有什么事?”乔景易撩起帘子进了门,嗓音温润地问道。

乔清浅终于盼到自家兄长,立刻将他请到桌边坐下,道,“实不相瞒,我是有件事要求哥哥。”

乔景易打量着她的脸色,笑了笑,跟她开玩笑,“外面那些人都想要我手里的银针,妹妹不是也想要罢?”

乔清浅没想到乔景易会猜中她的心思,顿时变了脸色。

乔景易也没想到他一个问题会将妹妹问的变脸,微微错愕了一下,反问,“你真的想要?”

乔清浅点头,“是。”

顿了顿,又道,“哥哥会给我吗?”

“给你自然是可以的,”乔景易看着自家妹妹,道,“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要这根银针做什么?”

“我……就是想多见表姐几次,”乔清浅如是说,“哥哥也知道,我这个郡主之位是托了表姐的福,可不知为什么,表姐总是不见我,我就想,通过这根银针,也许能跟表姐相处的好一些。”

“我知道了,”乔景易点了点头,然后将妥善收藏在胸口的银针交给乔清浅,“这是银针,你收好了。”

“多谢哥哥,”乔清浅接过银针,激动的都快哭了。

乔景易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朝外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暖阁里,乔清浅的贴身婢女扶桑就看着激动不已的主子问道,“小姐真的决定了,要救六公子吗?”

听到六公子的名号,乔清浅含泪的眼中涌起一抹甜暖的笑容,她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一定,一定要救他。以檀郎的才学,他不应该被困于尺寸轮椅之间。”

“奴婢明白了,”扶桑轻轻地应道,看着乔清浅手里的银针,道,“有小姐这般赤诚的祈求和付出,六公子的腿一定会早日好起来的。届时,他再考了状元,那小姐您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扶桑!”听自家婢女越说越过分,乔清浅不又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扶桑一捂嘴,不敢再多言。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忍着笑道,“小姐,宴会快要开始了,奴婢先陪您去南秋院罢。”

“嗯,”乔清浅淡淡颔首。

扶桑扶着她起身,两人一起朝外走去。

南秋院中,慕长欢已经听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就在她快撑不下去时,外面传来一阵禀报声,“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老夫人直起身子说道。

下一刻,乔清浅带着扶桑从外面走进来。

向老夫人请过安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表姐,”在慕长欢下首坐下后,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慕长欢神色微冷地偏了下头,“有事?”

乔清浅低下头,小声道,“外面都在传,表姐给哥哥一枚银针的事,浅浅想问问表姐,拿着那根银针,当真能向你提任何要求吗?”

“自然不是,”慕长欢冷冷道。

乔清浅听罢,顿时苍白了脸色,她双手交握,紧紧地叠在一起,着急道,“可表姐之前不是说了,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所以呢,”慕长欢挑眉,“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人拿着那根银针过来,他要我自杀我便自杀,要我杀祖母我便杀祖母?”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清浅摇头,有些慌乱地解释,“我就是想问问,拿着那根银针,是不是可以求表姐救一个人?”

“什么人?”慕长欢眉头微皱,径直问道。

乔清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还没有定亲,六公子的腿还没好,她并不想过早的提起两人的事。

“我也是替别人问的,”乔清浅遮掩道,“外面不少人都倾慕表姐的医术,想跟哥哥换了银针去,替其亲眷求一条生路。”

“……这倒不必,”慕长欢沉吟了片刻,坦然说道,“没有银针,有银子,我也可以为他们的亲眷诊治。”

这……

乔清浅哽了一下,又追问,“表姐诊治一个人要多少银子?”

“看着给吧,”慕长欢道,“我脾气好,多少都可以的。”

“表姐仁恻!”乔清浅动情地夸赞。

慕长欢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若是我不满意,再将人的腿打断,弄得半死不活也就是了。”

乔清浅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表姐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乔清浅动了动唇,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罗汉床上,老夫人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出来打圆场,心疼地问慕长欢,“怎么想起行医了,可是建完善堂,银子不够用了?”

“不是,”慕长欢摇了摇头,“是别的地方要用银子。”

“我这里还有些……”老夫人说着,就要吩咐徐嬷嬷去拿五万两。

可还没等她开口,慕长欢就打断了她,道,“我有手有脚,不必外祖母接济。”

“你这孩子,”老夫人听了外孙女儿的话,心里是又欣慰,又心酸,忍不住拉着她的手道,“别人家的晚辈,哪个不惦记长辈手里的那点东西,也就你和景端实诚,只想着靠自己。”

慕长欢没说话。

老夫人自顾自又道,“可正是因为你们不惦记,我才更不能亏待了你们两个,长欢,外祖母今日不妨跟你明说了,等外祖母百年之后,我的私房就由你和景端平分。”

慕长欢:“……”

她淡淡扫了眼身边一脸尴尬的乔清浅,摇头道,“不想要。”

“浅浅,你有意见?”老夫人顺着慕长欢的目光朝乔清浅看去。

乔清浅哪里敢有意见,忙道,“表姐从小不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疼着些表姐是应该的。再说,我这个郡主之位,也是托表姐的福才封了的。不管祖母给表姐什么,我心里都是乐意的。”

“听见了吗?”老夫人扫了慕长欢一眼。

慕长欢皱眉,“我说了我不要。”

“那捐给善堂可还行?”老夫人想了想,试着问。

慕长欢挑眉,“算了,您开心就好。”

老夫人终于等到她妥协,慈祥的笑了起来。

之后,大概又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扶桑在乔清浅身边小声提醒,“小姐,快开宴了,您得去园子里待客了。”

乔清浅闻言,朝慕长欢和老夫人看来。

老夫人笑了笑,道,“你去吧,你表姐就不过去了,我许久不见她,就让她陪我说说话。”

“是,祖母,”乔清浅柔声答应,朝外退去。

她离开后,慕长欢若有所思地朝老夫人看去,“外祖母还有事吩咐我?”

老夫人看着她清透疏冷的眸子,缓缓点了点头,“真是瞒不过你,有一桩事,确实想跟你商量。”

“外祖母请说。”

“是和你云裳表姐有关的。”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大姨母她是个靠不住的,现在我根本不敢将云裳交给她。”

“所以呢?”慕长欢没有问为什么,直接问结果。

“我想将云裳交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在容州给她找个人家,安顿了。男方家中贫贱一些无妨,前头有妻女也无妨,只要人是个踏实的就好。”

慕长欢:“……”她真没想到老夫人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当下,不由叹了口气,反问,“外祖母这般安排,云裳表姐知道吗?她愿意吗?”

老夫人摇头,“她情绪很不好,我至今与她说过。”

“那就等表姐同意了再说吧,”慕长欢冷淡道,“省的到最后,又祸害旁人家三代人。”

老夫人:“……”长欢这嘴,真的是一点都不饶人。

“你知道前霍世子是如何死的吗?”停了片刻,老夫人又絮絮叨叨地跟慕长欢说起霍云裳的父亲。

说实话,对这种事慕长欢是真的不甘兴趣,但瞧着老夫人兴致不错,她又不好直说,只得捧场道,“不知道。”

“说起来也是造孽,那时候云裳才四五岁,霍世子和前户部尚书家的三儿媳勾联在了一起,最后更是死在那苏云湘的闺房……从那时候起,你大姨母就恨极了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她将云裳教的很好,所以她在知道云裳怀了身孕时,才会那般的歇斯底里。”

慕长欢无话可说。

老夫人接着道,“你云裳表姐也是受她那没谱的父亲连累,若她父亲没有早逝,二房的人哪里会袭爵,霍骏廷那畜生又哪里……那样对云裳。”

“当日云裳表姐腹中的骨肉是霍骏廷的?”慕长欢忽然肃了面容,冷峻的问道。

老夫人难堪地点头,“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那般心疼云裳。”

“我知道了,”慕长欢点头,“若是表姐不与我为难,我会如外祖母所愿,替她择个如意郎君,保她一世无忧。”

老夫人心事已了,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再也没有提到霍云裳母女一句。

慕长欢在乔国公府呆了整整半日,到黄昏时分才回南山巷子。

叶宅,萧赫已经在等着了,慕长欢一进寝房,就被他拥进了怀中。

“陆吾回信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

“信在哪里?”慕长欢突然绷紧了身子,沉声问道。

萧赫放开她,正要去多宝阁拿信,这时,刘平从外面走了进来,道,“表小姐,国公府大小姐过来了,有事要求见您!”

慕长欢原先说不见,但电光石火间,又想起徐嬷嬷按日对她的交代,沉下声道,“让她进来。”

“是,表小姐。”刘平答应一声,朝外退去。

没多久,乔清浅便带着扶桑从外面走了进来,上前拜道,“浅浅见过表姐。”

“你找我有什么事?”慕长欢侧坐在罗汉床上,冷淡地问道。

乔清浅没有说话,她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又从盒中取出一支纤长细如牛毛的银针,交给允眉。

允眉呈给慕长欢。

慕长欢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她今日给乔景易的那根银针。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她合上锦盒,问乔清浅。

乔清浅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会要求表姐做任何违背人伦道义的事,我只求,表姐帮我救一个人。”

“什么人?”慕长欢径直问道。

乔清浅又默了片刻,才抬起眉眼,带着满满的心疼和温柔道,“是镇国大统领府的六公子,钟檀。”

“他怎么了?”

“腿疾,据说是幼时摔了一跤,至今已经十五年不曾下地走过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去镇国大统领府一趟。”慕长欢摆了摆手,直接逐客。

“那我就先回去了。”乔清浅轻声说着,躬身朝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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