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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得知欢欢死讯,处置萧溶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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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觉得她可怜得很,”乔景端看向大夫人,若有所思道,“偏她又是祖母最惦记的人,交给别人照顾,总不如自己照顾来得踏实。”

“真的?”大夫人有些怀疑,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儿子这般好心。

“不然母亲以为呢?”乔景端搁下茶盏,冷峻的眉眼锐利地扫向大夫人。

大夫人被他看得心跳停了一拍,这个儿子,她向来是管不住的,只得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估摸着,以老夫人对阿馆的疼爱,很有可能会将她指给你们兄弟三个谁。”

乔景端浸淫锦衣卫指挥所多年,只一眼扫过去,就看透了自家母亲的心思,挑了挑眉,低沉道,“母亲不喜欢阿馆?”

“怎么会……”大夫人下意识地否认。

乔景端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接着道,“不想有一个残花败柳又残废的儿媳妇?”

大夫人不说话了,她确实不想。

乔景端眼底掠过一丝讽笑,缓缓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瞧着大夫人道,“您说得好像阿馆真瞧得上我一般。”

大夫人被他这句话给说懵了,她张了张口,想再追问,可乔景端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阔步朝外走去。

大夫人:“……”

她觉得心里好像揣了只猫,一直在挠啊挠。

叶馆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何景端会露出那样讳莫如深的表情。

乔国公府,叶馆安安心心地在养伤。

定州,收到褚章飞鸽传书的萧赫却变了脸色。

他一手撑着桌案,怒睁着眼,将手上的密信看了十数遍,都不敢相信这信上所写的内容,他的妻儿已经葬身狼口。

突然,他站起身来,脚步虚浮,踉跄着朝外走去。

“王爷!”门外的韩副将看到主将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拱手关心道,“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身子不适,用不用请军医来帮您看看?”

萧赫惨白着脸,冷肃又绝望地看了韩副将一眼,沉声吩咐,“你继续领兵回京,本王有要事,要回一趟容州,一个月后,上京见。”说完,他拔腿便朝不远处的追云走去,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韩副将看着主将离去的身影,一脸懵然。

不过,看那位的神情,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萧赫朝容州疾奔而去。

此时此刻,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他只想回到北静王府,回到朗月院,看看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一路疾驰,不眠不休,原本应该半个多月的路程,他愣是只用了七天就赶到了。

彼时,他身上的衣裳已经快结成冰,脸上的胡茬也凌乱不已。

“吁”的一声,已经到强弩之末的追云在北静王府门外停下。

萧赫翻身下马,落地时,他狠狠地晃了一下,下一刻,有侍卫迎上前请安,萧赫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径直朝王府里走去。

他疾步奔向后院,进了朗月院,却只看到一团一团的白花和白色的灯笼挂在树上。

“……”这一刻,萧赫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放慢了脚步,跌跌撞撞的往里走去。

只见原本布置清雅的厅堂已经变成灵堂,青桐、紫槿和江嬷嬷跪在一座木棺前,形容枯槁地烧着纸钱。

“王妃,当真没了?”萧赫在三人身后站定,眼里布满血丝,沙哑着嗓子,艰涩地问道。

青桐回过头去,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哭腔道,“小姐……她死的好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用老爷逼迫小姐嫁给你,小姐根本就不会招惹了萧溶溶,她和小少爷也不会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扔到狼牙山喂狼!”

萧赫听青桐这般说着,收在身侧的手握得咯嘣作响,他朝灵堂后的棺木走去,一把将棺盖推开,只见里面盛着一堆白骨,几件慕长欢最喜欢的首饰,萧赫抬起手,探向白骨,一点一点的摸着,嘴角勾起一丝悲痛欲绝地苦笑。

下一刻,身子却朝后倒去,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青桐几人吓坏了。

恰在此时,得到消息的伏嬷嬷赶了过来,她带着几个小厮过来,将萧赫扶回了前院,离开前,又宽慰青桐几人,“王爷既然已经回来,就一定会给王妃和小世子一个交代的。”

“你们放心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北静王府,正房。

萧赫背上的刀伤刚刚痊愈,又熬了七天七夜,这一倒下去,就昏睡了整整两日。

直到第三日,他才醒了过来,守在床边的是褚章和伏嬷嬷。

两人都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萧赫看他们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的欢欢真的死了,带着他们刚出世的孩子。

死在了他百般维护的萧溶溶的手里。

“说罢,”很久以后,他才收回目光,看着伏嬷嬷和褚章说道。

伏嬷嬷和褚章闻言,对了个眼神,最后褚章先开口道,“回王爷的话,正月十五,您走后,卑职就带着十八名暗卫守在了朗月院周围,日夜盯着王妃和进出朗月院的人,可王妃似乎很相信郡主,两人来往越发密切……到最后几乎日日都与王妃在一起。”

“卑职不敢在王妃面前嚼舌根子,只能盯得更紧。可谁知,在王妃早产生子那晚,到底还是着了郡主的道。”

“卑职记得很清楚,那晚,郡主身边的安嬷嬷只在朗月院的院子里泼了一碗茶,卑职和那十八个侍卫便失去了意识。再清醒时,王妃和小世子已经葬身狼牙山。”

褚章说完,垂下头去。

伏嬷嬷磕了个头,嗓音低沉,言简意赅,“老奴和褚章的状况一样,也是有下人在院子里泼了碗茶,老奴和身边的人便不省人事。等再醒来时,已经回天乏力。”

萧赫听完两人的话,眼里厉色越发深重。

“本王知道了!”他闭上眼,冷冷地道了一句,下一刻,突然掀开被子下地,带着一身煞气,赤着脚,披头散发地朝外走去。

蘅芜苑,萧溶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为了见萧赫,她甚至用海外的螺子黛细细地描了一番眉。

她的眉色浅淡,一直不得她的喜欢。

随后,她又涂了蜜色的口脂。

放下瓷瓶的那一瞬间,萧赫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相对,他眼底迸发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但萧溶溶知道,他是不会杀她的。

因为他的祖父,孝章废太子,亦是后来的德明帝欠她一族人三百多条性命。

他的祖父在临死前,还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他这一去,放不下的人惟有她一个。

他要他护着她,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着她。

……

“大哥是来杀我吗?”萧溶溶终于站起身,她顶着明艳的笑脸,明知他不会对她下杀手,却故意问他。

萧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眼底的杀意阵阵翻腾。

他攥着拳,在她身边停下。

萧溶溶仰头,笑盈盈地望着萧赫。

萧赫看她这副活生生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棺椁里慕长欢只剩一抔白骨的模样,下一刻,他猛地扬手,狠狠一巴扇在萧溶溶的脸上。

萧溶溶身形单薄,直接被他扇得转了好几圈,跪在地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起来。

“疼吗?”萧赫上前,一撩袍摆,在她面前蹲下,死死地捏着她的下颔。

萧溶溶眼冒金星,头脑一阵麻木,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张嘴吐出一颗牙齿,明明狼狈至极,却笑得嚣张又暧昧,“我就知道大哥你舍不得杀我。”

萧赫的确不可能杀她。

但慕长欢的仇他也要报。

下一刻,他又一巴掌打在萧溶溶的脸上,脸上浮起一抹狠色,捻着她脸上的血,道,“你说得对,本王不会杀你,但从今以后,你与本王再无关系,你不再是北静王府的人。你只是你,陈蓉蓉。”

萧溶溶闻言,脸色大变。

她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禁足、用刑。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她逐出北静王府!

“大哥!”她变了脸色,失声叫道。

萧赫却径直站起了身,吩咐外面的伏嬷嬷,“将陈氏身上北静王妃的东西全部收走,收回印信,逐出王府!”

“是,王爷!”伏嬷嬷答应了一声,带着青桐和紫槿走向了萧溶溶。

青桐和紫槿都恨极了萧溶溶,自然是一点脸面都不想给她留,当下将她身上的衣裳全扒了下来,一条破布都不给她留。

萧溶溶哪怕心思深沉如海底针,可到底是个花信妙龄的女子,她羞得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目光如蛇蝎一般朝青桐望去。

青桐根本不惧,她呸的一下,吐在了萧溶溶的脸上,骂道,“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将我一起杀了?”

萧溶溶薄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跟着,忽然出手,掐向青桐的脖子,狠声道,“现在要了你的命也不迟!”

“陈姑娘果然深藏不漏!”伏嬷嬷一直冷眼瞧着萧溶溶的变化,她在她出手的同时,后发制人捏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将她制住,冷笑。

“彼此彼此,”萧溶溶见当着伏嬷嬷的面杀不了人,只好将手收了回来。

伏嬷嬷不再犹疑,朝着萧溶溶摆了个请的姿势,“陈姑娘,王府已经容不下您,您请。”

“……”萧溶溶不肯走。

伏嬷嬷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再与她僵持,直接掐住她的命脉,带她朝外走去。

从蘅芜苑到前院,再从前院到王府外,萧溶溶就这样光着身子被赶了出去。

外面天寒地冻,她冷的要死,又恨得要死。

几乎一离开王府,她立刻对路人出手,抢了衣服来穿。

伏嬷嬷看着这一幕,没有理会。

以后的事,她相信王爷自有安排。

萧赫的确安排了人跟着萧溶溶,他从来没打算放过她……

这桩事处理完,又将慕长欢的尸骨入土为安,此时距离他和韩副将的一月之约只有不到半个月,萧赫只能暂时离开慕长欢的坟茔。

走之前,他轻抚着她的墓碑,道,“欢欢,等本王进京与皇上交代完建州之事,便回来陪你和宁儿……你莫怕,等本王再回来,我们一家就不会再分开了。”

上京,叶馆养了半个月,身上的皮肉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乔景端特意让人给她定制了一辆轮椅,推动一旁的手柄,便能自由行动。

叶馆承了他的恩情,问他,“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你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乔景端想了想,笑着道,“祖母一直很挂念你,你平日里无事,便多去陪陪她罢。”

“当我没说,”叶馆烦躁的扶了扶额。

她讨厌唠唠叨叨的老太太。

乔景端:“……”他从未见过如此敷衍的报恩。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身穿青色褙子、二十来岁的姑娘从外入内。

“是盼夏,”乔景端侧头,向叶馆道,“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侍女。”

叶馆玩弄着裙子上的宫绦哼了一下。

这时,盼夏已经走到两人跟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公子,见过表小姐。”

乔景端淡淡看了盼夏一眼,“祖母那边可是有什么吩咐。”

盼夏抿着嘴笑道,“回大公子的话,是二公子游学回来了,老夫人请您带表小姐过去见见人。”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乔景端吩咐盼夏。

盼夏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去吗?”乔景端侧靠在锦榻上,撑着下巴看向叶馆。

叶馆甩开手里的宫绦,“那就去吧。”

乔景端笑了笑,下了榻,帮她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因着老夫人疼爱叶馆的缘故,她所住的清风苑离南秋院倒是极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两人刚进南秋院,就听到暖阁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

叶馆不喜欢这种氛围,挑了挑眉,抬手按住身后乔景端的手,“我要是反悔了,还能回去吗?”

乔景端低头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叶馆放开他的手,没作声。

乔景端推着她继续往里走去。

进了暖阁,济济一堂的人看见他们两个,立刻自觉地让路,叶馆就这么被乔景端推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外祖母),”两人同声叫道。

老夫人听到叶馆的这一声唤,眼圈一下子红了,抬手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道,“好孩子,好孩子。”

叶馆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余光朝旁边唯一一个陌生的少年看去。

少年触及她的目光,温润一笑,握着玉扇上前拱手道,“表妹,我应是你二表哥,乔景易。”

“哦,”叶馆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正要收回目光,这时,乔景易的身后突然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叶馆不知想到什么,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乔景易回来这一会儿,也知道了这个表妹的事情,忙道,“表妹若是不喜婴儿啼哭,二表哥这就让人将这孩子带下去,”说着,他便打算吩咐身边的下人。

可二夫人却不乐意了,她看着被大夫人抱在怀里的孩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看向叶馆道,“刚还说起我们这府里没有奶娘,这小东西想吃口奶都难,眼下这不就来了一个人吗?阿馆刚生完孩子,肯定有奶水的,就将这小东西给她带好了,就当是慰藉她的丧子之痛。”

“胡氏!”老夫人被二夫人的话气的白了脸,她和大夫人几乎同时朝她吼道。

二夫人撇了撇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就是这个道理嘛!阿馆你说是不是?”扯到最后,竟是大剌剌地就点了叶馆的名字。

她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看向了叶馆,想看她的反应是伤心还是恼羞成怒。

可轮椅上的叶馆却是笑了起来,她轻轻地按了按轮椅旁乔景端的手,看向二夫人道,“听二伯母的意思是,谁有奶水,谁就应该养这个孩子?”

二夫人理直气壮,“可不就是嘛!谁有奶水谁就该养着这小东西!”

叶馆笑眯眯的,“既然二伯母这么说,那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二夫人炸毛了,“我又没有奶水,交给我是要饿死他吗?”

“这有何难,我回头帮二伯母开两服药就是了,保证二伯母能将这孩子喂得白白胖胖。”

叶馆这话一出,暖阁里有辈分大的忍不住笑出声。

二夫人也没想到叶馆会这么狠地怼她,当即涨红了脸,恨到,“没大没小的东西,我你也敢开涮。”

“我说的是认真的,”叶馆道。

二夫人撸袖子想干叶馆。

乔景端清了清嗓子,“我作证。”

二夫人听到乔景端的声音,一下子又萎了,再怎么说,乔景端也是未来的国公府继承人,她得罪谁都不敢得罪他!

“好了,”大夫人见几人越说越不像话,到最后就连她的长子都掺和进去,适时开口道,“阿馆既然不愿意要这个孩子那就算了,我们国公府又不是请不起奶娘,从外面多请几个也就是了,总有这孩子一口吃的。”

“老大家的说的是,”老夫人朝被大夫人抱在怀里的婴儿看去,“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沦落到了畜生窝里,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被景易捡回来,更是不易,我们乔国公府乃是积善人家,该将他好好地养大。”

“母亲(祖母)说的是!”底下晚辈附和。

叶馆身后,乔景端听到畜生窝里四个字,瞳孔却微微地缩了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低头看向叶馆,“要不,还是将这孩子送去清风苑,平日里有奶娘照看着,你闲了逗个趣就是。”

“不想要,”叶馆看也没看那孩子一眼,瓮声道。

乔景端无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最后,那个被乔景易从畜生窝里捡回来的孩子还是归了大房一家。

不过众人散了后,乔景端一将叶馆送回去,就去找了乔景易。

松风堂里,乔景易一脸的惊讶,“大哥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说着,他将乔景端让到主位坐下。

乔景端摆了摆手,就站在他的面前,神情肃冷道,“不用坐了,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大哥请说。”

“那个孩子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容州城啊!”乔景易不假思索道。

乔景端听到“容州”二字,眸色一下子深沉起来,“具体哪里?”他又追问。

“狼牙山附近吧。”

“……我知道了。”乔景端点头。

乔景易察觉到自家大哥脸上的表情不对,沉吟了片刻,道,“大哥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孩子,莫非……”

“没什么。”乔景端道,跟着又叮嘱他,“只是以后有人再问你这个孩子的事时,你切记别说实话,就说孩子是从梧州捡到的。”梧州和容州城方向刚好相反,距离有千里。

“这是为何?”乔景易一脸不解。

乔景端不怒自威地扫了他一眼,“这个你无须知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哦,”乔景易想到自家大哥的官职,顺从地没有再多问。

接着,乔景端没有在松风堂久留,他在东院打了个转,又往清风苑的方向而去。

清风苑,他进寝房的时候,叶馆正靠在轮椅扶手上走神,直到他走到她的身边,她才抬起头,一脸烦躁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件事问你,”乔景端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叶馆被他这般看着,心里浮起一丝不良的预感。

“说吧,”好一会儿后,她才道。

“那个孩子你真不要?”乔景端问,这一次,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叶馆倒是没犹豫,她直接拒绝道,“不要。”

“为何?”乔景端挑眉。

叶馆扫了眼自己的腿,冷哼,“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有什么资格再养个累赘,”说着,她哂笑了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乔景端,“不过表哥你,到底挺适合养个孩子的。”

“就因为我护得住自己吗?”

叶馆认真地点了点头。

乔景端:“……好。”

他说的太过简要,叶馆有些转不过来:“……什么好?”

“那个从畜生窝里逃生的孩子,我养了,我当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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