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霄凌？凌霄，我们两清了
这夜，她一身夜行衣，躲过了重重守卫，踏入了七皇子凌霄的书房。
兰心算准了如此角度冲进去，定可一击而中，凌霄必死。
可在一切时机刚好，剑马上刺入凌霄喉咙之时。
剑锋偏移，带着书案上的竹简散落一地。
“保护殿下。”
羽七与侍卫们听到屋内的动静，不大的书房，瞬间被人群填满。
“拿下。”
羽七抬剑，将凌霄护于身后。
兰心扬着的剑一横，脸上的神情恢复淡然，眼神中唯一的生机瞬间湮灭。
兰心笑了一下：“动手吧。”
如兰的气息喷洒在凌霄的面前，可这话却如冰锥般直插入凌霄的心中。
一切都是如此快速，快速到凌霄还沉浸在白日的心意相合，便被这冰封住了。
她或许再不会信我了，凌霄抬手，按下羽七凌利的剑锋。
“羽七，让他们先下去。”
“殿下……”
羽七眼神恳切，想让凌霄将命令收回。
“她是太子的杀手，您……。”
凌霄挥挥手，未让羽七继续说下去。
羽七眼神盯着兰心，带着诸多防备。
“退出门外，保护殿下。”
当羽七带着众人向门外退去，行至兰心身边，小声说到：“你若胆敢伤害殿下，我定要你以命相偿。”
兰心并未理会羽七，而是漠然的看着凌霄。
待所有人退出门去，凌霄向前迈了一步，用身体抵在了兰心的剑尖。
“兰儿……”
一向能说的凌霄，此刻，已不知要从何说起。
“凌霄，七皇子，兰心配不上。”
清冷的语气，凌霄打了个冷颤。
“兰儿，我们一定要这样么？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兰心此刻已是将死之人，七皇子大可不必如此，我只是个冷血的杀手罢了。”
今晨还对这生活有一丝希望的兰心，却在此刻再没了念想。
“兰儿，我从没利用过你，虽然一开始有过怀疑，但我相信，你也是真心待我，你不会害我。”
兰心的表情没有丝毫转变，可心中却已是痛苦难挡。
“我想……我可以给你自由，可我在帝王家，你定是极讨厌这里的。”
凌霄有意的向兰心靠近，剑尖随即没入了凌霄的心脏上方。
兰心瞳孔收缩，身体向后退了退。
“你……”
“能死在你手中，我很开心，我也讨厌这里，我想与你在清丰山逍遥自在。”
凌霄又向前走了点，兰心继续向后退，可剑锋却一直在深入。
“可……不可能了，若有来生，我多希望我们只是个普通人，兰儿，若真有来生，你会等我么？”
凌霄皱着眉，剑锋的不断没入，让他的身体，开始渐渐脱力。
兰心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兰心靠在门板上，手已有些颤抖。
“不要逼我。”
羽七听见屋中动静，随即破门而入，看到凌霄的衣襟已被血色染就，小心的扶住凌霄，剑身果断的划向了兰心的脖颈。
兰心松开手中的剑，闭上双眼，一滴泪缓缓从脸颊滑下。
这一秒，在她的脑海中过了很多画面，放飞的纸鸢，医馆的叙话，山洞中的温情，还有那场剑舞。
足够了。
“殿下……”
羽七的声音，让兰心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血红，凌霄用手挡住了那带着必杀之气的剑。
“退下，今日谁也不许为难她。”
羽七低着头，松开了手中的剑。
兰心的眼神和手本能的想要拉起那双流血的手，却，也只是想想。
凌霄看着兰心，身体已有些虚弱，说到：“兰儿，只要我在，我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凌霄再站不住了，趔趄着坐在地上，眼中的柔情却并未减损分毫。
兰心摇摇头，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那一刻，她以为她可以保持杀手的本色。
可这一刻，她知道，她再无法做一名杀手，也再无法救人了。
她与凌霄，终究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霄凌，凌霄。”
“从此我们便两清了吧。”
兰心对着凌霄笑，笑的那样甜美，以致让凌霄看呆了。
兰心转身向门外走去，她知道，门外的人都会想她死。
“兰儿……对不起。”
凌霄硬挺着站起身来，说到：“放她离去。”
随后便再次倒下，兰心脚步钝了一下，随后果断的迈步，不再回头。
羽七将凌霄扶起，忙对着士兵喝到：“还不快去传太医……”
“羽七，不要传太医，去请个郎中就行。”
“还有传我令，此事对外不可泄漏一字，如若外传，格杀勿论。”
凌霄的声音已极度虚弱。
羽七扶着凌霄坐在椅子上，说到：“殿下，她是太子的杀手。”
“她不会害我，我懂她，羽七，你去盯着她点，别人我不放心，有什么动向随时向我报告。”
“殿下，那你怎么办？”
“我在王府，不会有事的，你去吧。”
羽七无奈的只得听令，正准备出门，又被凌霄唤回。
“羽七，可有找出太子用的什么毒掌控的兰英堂么？”
“是西域南疆一种蛊，但蛊虫千千万，目前还不知是哪一种，解药，应该也只有太子才有。”
“殿下，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她是太子的杀手，谁知道是不是计谋。”
凌霄拍了拍羽七，说到：“兰儿，是我心上的自由，我们是一类人，即便是计谋，我也认了，羽七，这样的宫廷，我真的过够了……”
羽七似有些没听明白，凌霄笑笑，“去吧。”
羽七关上门，凌霄却久久不能平静，太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兰心迈出王府大门，看着空荡的大街，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
她无法回兰英堂，或许马上便会有领了命的杀手来追杀她，她已无暇去管了。
街上的酒馆还开着门，兰心很久没有去喝过酒了。
上次喝酒，还是因为自己无法救那个抱着自己痛哭的孩子。
而这一次，是她无法救她自己。
兰心闪身进去。
“小二，上最好的酒。”
说完，顺手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银子闪闪发亮，让这满是阴浊的酒馆，都有了一瞬的清净。
小二拿着银钱，痛快的拿了坛好酒摆在桌上。
兰心无暇理会，小二那个憨憨的笑，也无暇理会旁边男子围过来的眼神。
兰心一碗接一碗的喝着，脑中闪现的温暖回忆，皆被他是皇族这几个字打碎了。
若早知道，她还会不会爱上他？
又一锭银子，一坛酒。
兰心忽然想，即便知道了，也许她也会爱上他。
兰心想的出神，也笑的开心，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她只有这一条不知何时会终结的生命。
旁边两个一样有些醉意的大汉见她又一坛酒下去，笑的开心。
想这女子许是喝多了，于是色心大起，摩擦着双手走向兰心。
“一个人喝酒多无趣，我们哥俩陪姑娘喝怎么样？”
语气中的亵渎已是昭然若揭。
兰心倒觉得有趣，余光从碗边望向面前这两个异常臃肿，横肉频生的男子。
喝干碗中酒，放在桌子上说到：“好，你们想怎么喝？”
醉汉见兰心上道，脸色急转入近乎变态的表情，手搭在兰心的手上，身体也向兰心身上靠。
“这么喝……姑娘觉得可好？”
“可我喜欢这样喝。”
兰心嘴说着，手瞬间抽出，翻掌向下固定住大汉的手。
随后拿起碗砸下去，起身一脚踹向大汉胸口，那人“啊”的一声，满眼惊恐。
旁边的人见此情形，转身想跑，兰心一步追上，对另一人也是一脚。
看两个人动弹不得了，走进了对两人扔下一锭银子说：“这样喝，你们是不是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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