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你当真要杀我
“我从来不会杀无辜的人，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杀他的理由，那我不会对他动手。”
“不如我们……一命换一命？”阿川突然说道。
“你手里有什么筹码？”林云染想知道他想用谁来换祁王的命。
“你对我筹码应该对很感兴趣。”阿川轻笑一声，“你可还记得……瑞雪？”
林云染一怔，她自然还记得瑞雪。
不过她以为，瑞雪已经因为行刺金兰公主被杀了。
难不成当初追夜没有能办成那件事？
“当初她行刺金兰公主，恰好我在凉州，救下了她。”
这瑞雪既然是林云染在乎的人，必然能从她手里换来祁王的一条命。
“那她可有和你说，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我就和她说清楚了，自那以后，她的生死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林云染说道。
“你当真这么绝情？好歹你也曾救过她的命。”阿川眸光一凛。
“你也说了，我救过她的命。那她是不是就欠我一条命？而今我用她欠我的一条命换祁王的命，不就谁也不欠谁了？”
阿川被林云染噎得说不出话来。
“听你这意思，我这筹码是用不了了？”阿川不相信，林云染在看到瑞雪之后还能这样淡然。
林云染漠然回了一句，转身检查起了药包里的药。
“你不想杀祁王也可以。只要你亲手杀了瑞雪，我可以让别人去做这件事。”阿川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既然林云染不肯妥协，他也只能用残忍一点的方式了。
“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林云染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顿，甚至还淡淡然问了一句。
“当然。”
“那好。你让她来见我，或者想办法让我去见她，我会杀了她。”林云染说罢，将检查好的药材倒进药罐里，加上水，放到了火炉上，用火折子点燃了火炉。
“她就在宫里，等你煎好了药，到冷宫去等她，她会来见你。”阿川不甘心地走了。
林云染看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深吸了一口气。
等煎好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她将药和糖水端给太后，太后没有喝，就让她下去了。
林云染在关门的时候听到了猫叫，心想，这药怕是要给猫喝了。
从吉祥宫出来，林云染摸着腰间的那只蛊虫，避开周围人的目光，向着冷宫走去。
她轻易地翻墙到了冷宫里，里面一片阴森，隐隐约约还有哭声传到耳边，就算是白天，也让人脊背生寒。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一个人影姗姗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瑞雪。
瑞雪比以前圆润了不少，俨然一副少女的模样，和在宫中看到的她大不相同。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林云染到这里来的目的。
“我还以为，你的已经死在了凉州。”林云染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她的腿走路的时候不太方便，想必她当时经受的折磨，还是给她留下了后遗症。
瑞雪一开口，眼中就闪出了泪光，看上去颇为委屈，“我也不是不想听你的话，只是……只是当时那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我只是怕错过了那个机会，就不会再有了。她杀了我娘，我当然要杀了她，还有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瑞雪的眼里满是恨意，唯有这一点，和她离开的时候很像。
林云染暗自叹了口气。
“你可知道，那些日子，她就算只剩下半条命了，却还要日日看着那些人折磨我？仿佛那样能续她的命一般。我恨不得将她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可我却做不到！”
瑞雪回想起那几日的情形，只觉得万蚁噬心，难受到了极致。
“我还以为，你会成为龙辕王朝的皇后，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里。”瑞雪撇开了话题。
“那是因为我身上的刺青，是西周皇室的图腾，我想到这里来，揭开我的身世之谜。”
林云染故意没有提她和龙昭华的事。
林云染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抬眼看向瑞雪，“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来这里是因为什么吧？”
“难道不是为了见上一面，说说话？”瑞雪回答。
她的脸有些僵硬，很明显她心里清楚答案并非如此。
“我也希望我们相见，只是为了说说话，了解对方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为何会来这里，但是……”林云染说到这里，语气陡然冷了许多，“你很清楚，你会死在这里。”
瑞雪苦撑了许久，听到林云染的话，再也撑不下去，膝盖一软，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你……当真要杀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是震惊，是害怕，是不敢相信。
“不是我要杀你，是阿川要杀你。”
是阿川要她的命。
“可要对我动手的人却是你。”瑞雪咬着嘴唇，眼泪滑下来。
“我救你，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而不是让你作死！”
“我明白了。”瑞雪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若是林云染想要杀了她，她是逃不了的。
她的媚术对林云染无用。
“你……可能告诉我，阿川是谁？”瑞雪比她来得早，接触得多，或许会知道阿川的身份。
瑞雪摇了摇头：“我在他身边这么久，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怎么，你也不曾见过？”
林云染很是头疼。
“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瑞雪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少女的娇羞，“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这救命恩人，如今让我杀了你。”
她的这份情，此生都不会再有回应了。
这是她的命，她认了。
“祁王早就不再过问朝政，也交出了手中的权力，根本就不构成威胁。他却非要杀了祁王，这太奇怪了。”
“兴许祁王曾经害过他呢？就算不曾害过他，也有可能害过他的母妃……”瑞雪倒吸一口凉气，蓦地闭了嘴。
林云染却是勾唇一笑，“母妃？看来，你对他并非是一无所知。”
瑞雪方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眼神分明有所闪躲。
林云染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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