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〇六章 尊重她的选择
“若是你决定离开，雪山之巅永远欢迎你。”神医未央说罢，转身走了。
“我会去的。”林云染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她脸上的笑意，在面对龙昭华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会回西周，回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以后你我之间，只会是敌人。”
林云染嗤笑一声，“倒是你要小心，说不定哪天我就潜入皇宫，杀了甄萍。”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分外猩红。
“我说过，我会送她走，你没有必要……”
“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因为在乎你，才想要杀了她吧？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云染，我会去调查，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好好调查清楚。”
之前的事，或许是真的有误会，或许真的是他的错。
他会调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
“若是你身边的人做的，你会如何？杀了她吗？”林云染问得云淡风轻，一点较真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龙昭华果真犹豫了。
而就在他犹豫着该如何说的时候，林云染已经转过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就你这个样子，也配让她回心转意？”楼逸清嗤笑，“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楼逸清挥了挥手，让人将龙昭华请了出去。
林云染找到羽灵，隔着很远的距离和她说了不少话。
说到月儿的时候，她总算有了反应，眼中有泪滚落出来。
当初她也是为了龙昭华才会离开林府出去那么长时间。
他明知道自己为了他废了右手，却仍旧选择了离开，丢下她一人到落霞山庄来求助。
要是夜明珠只有那一颗，她如今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他是坏人。”羽灵似乎知道她说的是谁，嘟囔了一句。
“对，他是坏人，所以我们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再也不要回来。怎么样？”林云染想带她离开，和一起去西周。
到了西周，她恢复了自己皇室的身份，羽灵应该就不会这么怕了。
“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羽灵却拼命地摇头。
“是因为你在这里还有牵挂吗？”林云染想到了追夜。
他是羽灵的心上人，羽灵放不下他，所以才不愿意离开这里。
可羽灵从前那样子，和他就没有可能，如今怕是更不会有可能了吧？
林云染叹了口气，“可你要是在这里，怕是会给落霞山庄惹不少麻烦。”
“不麻烦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一个人出来，把林云染都给吓了一跳。
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体状况是真的出问题了，以至于附近藏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你是什么人？”林云染皱眉问道。
“我……我是庄主派来照顾羽灵姑娘的人。我叫牛海。”来人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道。
“我凭什么认为，你能照顾好羽灵？”
羽灵如今的智商和五岁的孩子差不多，她又怎么能放心将她交给别人照顾呢？
万一牛海哄骗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办？
有些人看着老实，背地里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之前她在这里，就是我照顾她。现在、现在她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还是该我来照顾她。而且，她一点都不排斥我，你看……”牛海抓着羽灵的手，她果真一点都不排斥，还给了他一个笑容。
所以，牛海方才一直都在这里，所以她才能和羽灵说这么久的话？
如此看来，牛海是羽灵很信任的人，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这么放松？
“你想和他在一起，还是和我走？”林云染还是决定尊重羽灵的意见。
而且，神医未央说了，羽灵只有在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待着，才有可能会恢复。
在牛海身边，兴许就是她想要的安全。
“我……我要和他在一起。”羽灵眨巴着眼睛，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稚气。
“好，那我就让你和他在一起。”
这样也好，带她去西周，也并非是好的选择。
谁知道西周会是什么情况？
“这羽灵，你在这里，要听庄主的话，不要闯祸，不要让我担心，我可不会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知道吗？”
林云染和以前一样，戳了一下羽灵的眉心。
羽灵的眼睛亮了亮，顷刻间有了泪光，“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林云染知道自己说再多，不如只说这一句。
羽灵笑着点了点头，“太好了。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林云染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头却是一阵钝痛。
“我留了一些东西给你，放在了你的房间。以后你看到它们，就会想到我了。”
她留的是一些羽灵之前喜欢的小玩意儿，她亲手做的。
从落霞山庄出来，又是一日清晨。
林云染看着不远处的朝霞，犹豫了许久，才问身边的人：“他们找到凌天墨了吗？”
伽蓝点了点头，“找到了，已经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将他安葬了。只是，没有墓碑。”
“不立碑也好，只要他有安身之所就行了。离开之前，我还想去看看他。”林云染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
她想知道，林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龙辕王朝的京城，嫁给林老爷。
“可要我陪你？”伽蓝问道。
“不用，难不成，龙昭华还会让人追杀我不成？”林云染这话看似玩笑，却藏着几分真在其中。
龙昭华是不是会让人追杀她，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虽然聪明，但却并不会武功，若是他让暗卫追杀你，你要如何应对？”伽蓝忧心忡忡。
“你怕不是忘了，我可还有很多能用的小玩意儿。”林云染抖了抖衣袖，抖了两只蜜蜂出来，然后又从另外一只手腕上取下了一条蛇。
“暗卫也不是一般人。你见识过风刃和追夜，还这么有自信？”伽蓝当然知道她身上藏着不少暗器了。
但她有多少把握将暗器全部都用到位？
“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跟着我走，东方离必然也要跟着。你们两个人现在还是江湖的公敌，更不用说，你们两个人肯定会一天天你侬我侬的，这不是在我的心口上插刀子吗？”林云染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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