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言难尽
阳远所说的，何尝不是啊。
“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心里本来现在有怀疑的人，但是一番观察下来，发现怀疑的人变多了，看起来好像人人都有问题，唉……一言难尽啊。”
“徐大人不要着急，您这不是还有一个帮手吗？慢慢来，不要着急，这纸啊，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唉，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啊。”
徐守在阳远府里确实没做太久的停留，道了谢就出门走向了下一家，时间紧迫，他也不敢怠慢。
阳远看着徐守离开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谢霍看他出神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怎么？莫非你的心里有些想法？”
“不瞒您说，晚辈倒真有些怀疑那些个人。”
“除了梁忠，还有谁？”
“宁国元。”
“哦？”
“因为晚辈见过凌妃娘娘与他发生过节。”
谢霍与阳远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同看了看徐大人离开的方向:这是要去宁家的路啊。
而此时的宁国元正准备要进宫面见太子殿下，刚走出门就看见徐守迎面走来。
一见他来，宁国元便知道所谓何事，正好他也挺感兴趣的，于是便好脾气的将他迎进了府。
“真是不好意思，打搅王爷了。”
“哪里哪里？徐大人难得光临寒舍一趟，本王有失远迎，还望徐大人不要见怪。”
“诶！王爷快莫这么说！”
“来来来，快里边请，您有什么需要？想要知道些什么？尽管问！本王知道的，便如实回答。”
徐守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在宁国元一场热情的迎接下进了屋。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白莞儿正好在隔壁房里作画，他们谈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是在隔壁，还是能够听清楚他们说的内容。
平阳王府平时的客人本来就不少，不过这个倒是很少见到。
他们的谈话，大慨就是些关于昨晚凌妃遇刺的事，还有那两具尸体的认领。
白莞儿知道昨晚宫里发生的事，不过并没有听出什么对她有用的消息。
她在心里暗暗嘲讽这个巡抚大人的老实麻木，真要是派进宫的杀手，怎么可能会安排别人认识的人？
再说了，就算认识，有人会承认吗？
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后来他们二人出了府，貌似是一同出发了。
白莞儿没有想太多，将手里这幅完成的画作，小心翼翼的收好。
放到箱子里的时候，才发现谢依依的那幅画像已经完成好久了。
可是宁国元再也没来过，也只是寥寥无几的问过几次，是不是她不提，宁国元就忘记了？
她将那幅画打开，再次挂在了墙壁上，等着宁国元回来的时候，再跟他谈谈。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凌妃站在寝宫的门口，看着天边的那一抹余晖缓缓的垂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在西域的时候，最喜欢看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不过西域大部分都是沙漠，远远的一片看过去，干净而又辽阔。
不像是这里，看到一半的风景，总是会被眼前的某些东西给挡住，她只能驻足在门口，看着这一抹难得的安逸。
“娘娘，九王爷过来了。”
“什么？”
凌妃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丫鬟，看得出来，她也很诧异。
“九王爷说，知道凌妃娘娘昨天夜里受了惊吓，他那里刚好有上等的红参，送过来给娘娘补补。”
凌妃转过身，看着那一抹夕阳，一颗心再也安静不下来，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让九王爷进来吧。”
凌妃调整了好久，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稳，没有那么紧张和激动。
小丫鬟点点头，便朝门外走去。
凌妃疾步进了屋，对着镜子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随和了不少。
好像这种感觉还从未有过，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凌妃缓缓挪动着步子，走到了房门口，然后便看见丫鬟带领下的夜凌逸抬起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愣。“娘娘，九王爷过来了。”
小丫鬟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九王爷有心了。”
夜凌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低下头一时无言。
“你先把东西拿下去吧，本宫与九王爷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
“娘娘，您昨日受了惊吓，现在出去……会不会有些危险啊，奴婢担心……”
“有九王爷在，本宫不会有事。”
小丫鬟抬起头看了看两个人，虽然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凌妃娘娘执意如此，她一个下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丫鬟拿着九王爷送过来的人参，看着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大门，一脸不解。
“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凌妃一边问他，一边慢悠悠往前挪着步子，往护城河的方向走着。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当面跟你说，不然我觉得你可能没办法理解我的意思。”
“嗯？”
凌妃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夜凌逸脸上严肃的神情。
“什么事？是昨晚的事吗？”
夜凌逸抬起眼，看着凌妃，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停住。
“不是，昨晚已经过去了，虽然说，梁忠这一次没有成功，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警觉起来。”
凌妃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怔了片刻道:
“这……我当然是知道的。”
说完凌妃继续往前走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不像以前那般，总是浅浅的笑着。
“昨晚的事……我有几个不懂的问题，要问一下你。”
凌妃娘娘一边走着，看着脚下的板砖开口问他。
“什么事？”
“那字条，是你留的？”
夜凌逸垂了垂眸子，看着凌妃沉默了良久。
“是我，怎么？”
其实他是有些怀疑，凌妃可能从来就没相信过他，对于那张字条上的警告，凌妃也没有放在眼里。
凌妃忽然笑了起来，像从前那般一样。
夜凌逸有些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但是一想到凌妃你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有些懊恼。
“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当时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
夜凌逸充满怨气的口吻让凌妃稍稍有些惊愕。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信我也留了，而且就放在你容易看到的地方，你也确实看见了，为什么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呢？在你眼里，我的话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听完夜凌逸的抱怨，原本还有些诧异的凌妃，突然笑的更加灿烂起来。
“你……你到底在笑什么？难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觉得那么可笑吗？”
凌妃转过脸，翘起嘴角看着夜凌逸。
“是有些可笑，我头一回见到那么难看的字，也是头一回收到没有署名的信件。”
夜凌逸皱了皱眉，垂下眸子思索了良久，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顿时有些无措。
“我……我没写名字？”
凌妃忍着笑意，轻轻的弯起嘴角说道: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误会你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话听起来像是安慰的话，但是说话的语气嘛，就有些嘲弄了，但是听不出任何恶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很少写信，昨天也是太过紧张，一着急就给忘了，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凌妃转过脸，看着远方的河道出神，嘴角依旧噙着笑。
“所以你是因为不知道这是我的信？才没有相信？”
夜凌逸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她，他走在她的后面，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信了，只不过是我大意了而已，我以为，梁忠会用乱箭将我杀死，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梁忠怎么可能会是那么蠢的人？如果他用乱箭将你射死，那岂不是暴露了他，怎么可能呢？”
“他大可以将我杀了之后，抛尸荒野，这样，岂不是一个完美的荧惑守心后兆？”
夜凌逸愣了愣，点了点头，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看来你还是有警觉性的，是我低估你了。”
“不过还是多谢你提醒，我不也没想到那么多吗？”
夜凌逸挠了挠后脑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而已，我们不是朋友吗？这都是我该做的。”
“让你一个习武之人，能拿上笔写信也是难为你了。”
凌妃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虽然书法一般，但是意思总归还是表达清楚了，说起来还是得谢谢你。”
夜凌逸脸上僵了僵。
“你这是在嘲笑我的字丑吗？”
“没有啊，我这是在感谢你呢？”
凌妃立马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我怎么听不出来这个意思？”
夜凌逸看着凌妃脸上的笑意，愣愣的回应道。
“可能是因为你还不够聪明吧……”
“也是，如果我够聪明，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夜凌逸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落寞，看在凌妃的眼里尽是心疼。
“现在未必很差，至少在这宫中，没有人会针对你，也不会有人天天惦记着想要置你于死地，每天还是可以好好的睡个安稳觉。”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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