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裁剪者
夜斗一时不慎，面颊被划出一道血痕。
飞溅起几滴血珠。
但还没落地，就被天羽的手刀带到不知道哪去了。
而当夜斗开始运用步伐时，压力顿时消减了许多。
他抽空看了眼，发现天羽的双手浮现出了类似鱼鳞般的奇妙纹路，就算说她戴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手套也有人信。
因为那实在不像是人类能有的皮肤。
拳头也好，掌底也好，打在上面仿佛打在牛皮上。
天羽感觉不到疼不说。
连红肿都不带有的。
“类似天朝的铁砂掌之类的技法吗？”
夜斗暗自心想。
看过《武装少女》的他对里面的女主角天羽斩斩的实力表现其实是有一定了解的，论力量层次并没有超过拳愿，只是讲述一群会古流武术的高中生的‘日常’校园生活。
作为实力站在最顶点之一的天羽斩斩，尽管身体素质还停留在普通人的水平，但包括她在内，这部剧里的这些古流秘传招法，让夜斗非常感兴趣。
别的不提，要能学会天羽针对手部的锻炼方法。
以后跟人交手，手部受伤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他现在的短板恰巧就是手。
或者说，上半身的技术。
在和天羽交手的过程中，夜斗已经对自己的手部打技水平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对比一般的斗技者无疑是来的要强的，但面对那些顶级格斗家，真的没有一点出彩之处。
要知道连加奥朗这种人都能被打碎拳头。
夜斗实在无法对自己抱有更多自信。
虽说他专攻踢技，但短板这东西自然是越少越好。
因此，部位强化训练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的拳头变慢了，你在走神吗？”
天羽的声音突然响起。
和她的手刀一样，语气冷锐。
让人心底泛起寒意。
“我在想，差不多该结束了。”
夜斗收敛思绪，咧嘴笑道。
“你的实力我已经有所了解了，虽然有点早，但要恭喜你成为副社长。”
“……你说，有所了解？”
天羽面无表情，眼中充满了怒火。
“别搞错了，我可是才刚刚热身完毕。”
话音落下的瞬间，冷不丁地使出一招返身刀。
好似圆月从地下升起，足以将人的下巴切开！
然而——
“是吗？”
天羽猛地睁大双眸。
只觉得一阵冲击袭来，眼前天旋地转。
反应过来的时候，背部重重砸落在地！
幸好是在道场，地面是特制的，不然要是在外面，这一下能让她脊椎错位。
“……！”
天羽手撑着地支起身子，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有些愕然看向对面。
夜斗随意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把脚放下。
“忘了告诉你，比起手，我更擅长的是腿。”
不，这根本不是重点。
让天羽不解，甚至惊愕的原因，根本不是‘更擅长的是腿’这种程度的情报。
而是……
“为什么我的自动反击没有起作用？”
天羽心里充满了不解。
上地流，又叫上地流空手道。
在‘手刀’及‘贯手’领域无人可出其右。
作为上地流的传人，她拥有极为夸张的反射神经，能够将原本略显单薄，缺乏应变力和反制力的技巧融入到本能，编织出一套仅仅适用于自己的自动防御机制。
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过来，身体自己就动了。
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思考战术，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只需要考虑怎么进攻，至于防守，身体自己会搞定的。
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怪才。
但，就在刚才。
屡试不爽的防御体系失效了。
自己居然被踢飞了。
这一事实，让天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你……对我做了什么？”
天羽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夜斗，就好像夜斗对她做了什么极为过分的事情一般的语气，但偏偏，旁人却感受不到她的怒意。
她，只是在单纯的为自己一直以来维系着的‘生态’被打破而感到迷惑。
“喔，还能站起来吗？虽然留了力，但我觉得刚刚的一击就能把你放倒才对，看来低估了你的意志力。”
夜斗伸手抹去脸上血痕渗出的血，有些惊讶的说到。
“回答我。”
天羽失去了平时的淡定和从容。
气息紊乱，表情带有一丝扭曲。
场边的毒岛冴子实在难以将不久前击败自己的天羽斩斩和眼前的天羽联系在一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
“那个动作……应该是膝击吧？居然连身为局外人的我都没有看清，甚至都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抬的脚……”
毒岛冴子暗自惊叹着。
她也好，天羽也罢。
所有人都太低估这个男人的实力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高手在学校里呆了三年都没人知道。
“还要继续吗？”
夜斗看着天羽，显然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或是在暗示。
‘想知道，就用身体来判断吧’。
“……”
天羽深吸了口气，恢复气息，抑制内腹的疼痛，刚刚的一下着实让她伤得不轻，可是胜负未分，又怎能在这里倒下。
“别太小看我！”
她怒吼着，向前发起冲刺。
带起的劲风，似乎都要把草木铺展的地板所割裂。
夜斗静静的看着她。
“我可没小看你的意思，和你比起来，我只是个足够努力的普通人罢了，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现在我的比强得多这一点。”
身形一闪，垫步钩踢。
动作一气呵成。
虽说是截拳道里被用的次数最多的踢技，但这个世界大概找不出比他速度更快、爆发力更猛的使用者了。
即使集中注意力，死盯着他的双脚。
充其量也只能看见他向前一步的动作。
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只有用高倍摄像机放慢速度才能看得清。
人类的动态视力极限是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接近音速的轨迹。
但——可以预判！
“碰到了！”
明明看不到，可挥动的手刀却有触碰到了什么的实感。
然而，她太低估夜斗的力道。
武器脱手是什么感觉，天羽现在就是什么感觉。
防御被破，一时间胸前空门大开。
轰！
似乎有风暴在耳边轰鸣。
秀发飞舞。
天羽呆呆地转过头，看向悬停在肩膀上的脚。
这一脚，是夜斗故意踢空的。
不然，绝对要出人命。
“……我流·裁剪者·二段。”
夜斗把高抬的脚收回，至始至终，身体没有半点摇晃，立在地上的另一只脚就好像落地生根一般，给人一只即使刀削斧劈也不见得能让他倒退的感觉。
“走了。”
抬手冲着场外的雪乃招了招手，然后越过天羽径直离开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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