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306章百万年的等待，一切的终点
“ 砰！！！”
只听砰的一声，金牛教防护大阵无缘无故自动破灭，刚才还在聒噪叫嚣的三流尊神顷刻间死亡，在此期间，从无一人出手。
而他死后，其额头的金牛印记飞入地下，回归了卧牛山。
“我说过，尔等皆罪人！放弃金牛印记，可活，负隅顽抗者，死！”铁笔书生再次发话。
此刻，见到有人丧命，不少人都动摇了。他们金牛教的七强都已经陨落了。这些弟子都不知道，可是剩下的尊神却是一清二楚的。
“虽然我看不透阁下修为，可是我却能看透这少年修为！一个造化境修士的身边，能跟着什么样的强者？阁下莫言自欺欺人，想要不动一兵一卒就瓦解我这偌大的金牛教吗？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许存在，但是你们……不行！”此刻，金牛教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后走出一个老者。
这个老者最是强大，已经半步上真了，而他额头的金牛印记已经达到了金光盈体三尺，堪堪金牛化神的地步了。如果真的让他额头的金牛印记神化，恐怕这个老人就要破境了。
“老教主！”
“老教主出关了！”
此刻，沿途有几个二流三流初期中期的修士认出了这个老人，对他打招呼问候。
老教主，当然不可能老死，他只是作为一种底蕴雪藏于教中，等待着某个危难时刻救场。
“原来金牛教七强者之后还有你这样的存在，难怪还有人敢负隅顽抗！你是自己放弃印记还是等我杀你释放此等不属于你们的东西。”铁笔书生此刻再次给了他们一次生的机会。
以他的修为，一念，一言、一行皆可悄无声息的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就像那个三流尊神一样，不动手，没有气息碾压依旧让那人死去破灭了金牛教防护大阵。可是他并非人屠，也没必要如此血腥。
因此，他再次给了这些人一个生的机会。
“你说不属于我们，可是难道是属于你们吗？我们这样做难道错了吗？只是过去这个地方的人不会变通罢了！”此刻，这个老教主依旧执迷不悟。
他还想张嘴说什么，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崩裂，身体中已经没有了一滴血。他想要以神魂逃遁，可是神魂却被困在肉身中，成了一个生机的牢笼。
此外，他的神魂也在和肉身同步崩裂！
“我要你死，天不能让你活！”铁笔书生开口，这样的结果也是他的一念罢了。
至人，人之极尽状态，有一种天生的力量可以决定后来人的命运。
“额………”最后发出了一道声音，这老教主伸手指了指铁笔书生曲周，不过在他指出来的瞬间，他将彻底崩裂死去。
“忤逆吾意，是为不听吾令，手指吾身，是为不敬吾人！吾一念之间，你当自灭于虚无……”铁笔书生淡淡的说道。
说完后，原本体解的老教主彻底化作一抔黄土，渐渐成灰，消弥世间，甚至这些人的脑海中，关于老教主的记忆都在慢慢淡去……
一道即将通神的金牛印记归去，进入了地下。卧牛山此刻已经有淡淡的金辉放射而出。它即将回到最原始的样子。
不过，神异的现象并没有驱散人们心中的阴影………
此刻，不要说是金牛教教徒，就算是李韶阳都感觉到了恐怖。人之极尽终究还是高人一等，生杀夺予终究是为人所迫身不由己。
“你……老教主……我的记忆！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难道我金牛教七强者都是这样死的？”此刻的金牛教还有两位二流尊神中期的修士，其中一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嘴巴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了。
可是，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现在的形势也不是他能发问的时候。
“我等，愿意放弃金牛印记，求前辈饶我们不死！”此刻，两位最后的尊神下跪，乞求着这个看似人不可测的书生。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十一二万弟子也在这一刻知道李韶阳等人的厉害，为活命，也只好愿意放弃印记。
一时间，整个天穹被无数拇指大小的金牛印记覆盖，最终在上空形成了一头巨大的神牛。
“哞~哞~哞……”
神牛印记大叫三声，透过众生，钻入地下。
一时间，卧牛山金光大盛，原本的土石之山宛若黄金铸造一样，口鼻中的瀑布回流，一股股多彩云气竟然从牛的口鼻之中逸散。
牛虽然仍然是死牛，可是总比之前的土牛山强多了。
金牛教此刻被金光全方位覆盖，黄金教主和金牛山金光相称，相得益彰。
“封！”铁笔书生直接说了一个封字，而后手指向金牛教教众还有黄金建筑摁了过去。
一道庞大的封印此刻势不可挡的来临，直接将这些人原模原样的封印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跟脚有问题，等你回来慢慢玩吧！现在你要和我一起进入这最后一处，至于其中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铁笔书生说出了这么做的用意，他的心思还是要比李韶阳深一些。
看着这个最后一处地方，李韶阳知道，这四处都是封住铁笔书生那个人的后手，而不是自己上上个文明轮转身的后手。
骷髅冢内的主人说，他们是畏惧者，是逃避的人。而他知道那个轮转身死去了。
而两甲子以后，铁笔书生被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封住。成就了封图宗地核磁界的一道风景。也就是说，这里多半都是那个九剑封他之人所留的后手。或许有弄巧成拙之嫌，可是确确实实起到了作用，留到了这个文明。
“你老，你强，听你的。对了，这个金牛山怎么进入，不会打洞吧？”李韶阳疑惑了。他知道这个卧牛是一具强者尸体。打洞的话多少有些残忍……
“走牛嘴，或者牛鼻子，那里曾经通气，通水！你所要去的地方，不在心脏就在胃。”此刻，铁笔书生已经替李韶阳想好了一切。
“那这里怎么说也是禁地，我进去不会死吧！你要好好保护我，不然我真的无法想象了。”李韶阳二话不说直接抱大腿了，啃老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主………李韶阳！你不要搞错了，我都要和你一起进去了还能不保护你？”铁笔书生觉得，李韶阳在侮辱他的人格。
“唉！我的错，我的错！平常求那些老鬼求多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用求的我给忘了……”李韶阳觉悟了！透了底多少有些尴尬。
“走吧，我们从牛嘴里走！”李韶阳对曲周打了个招呼，而后就手持黑金巨剑一往无前的往前走了。
曲周也从腰间解下了自己三尺长的铁笔，又看了看李韶阳五尺多长，九寸宽的黑剑，多少觉得李韶阳用了有些碍手。
不过，仅仅匆匆一瞥之下，他也没有看出来黑金巨剑是多么的非凡。
卧牛山内，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也是金光万丈，只是有些刺眼，多少有些不适应。
就在李韶阳他们朝里走了百丈不到的时候，一道法则力量突兀的冲向李韶阳的面门。
结果并没有打到李韶阳，就在他的鼻尖的三寸前被停滞了下来。法则力量自动毁灭，透过其中因果，虚空中，一道血光直接激射而出。
血光之后，一道黑衣人从虚空跌落，修为已经上真初期，三重天即将破开了。
可是他的魂光直接被一种莫名力量磨灭了，这种力量来自于曲周。
“看样子应该是北方势力的走狗，觊觎卧牛山的强者遗留力量。想要分一杯羹，夺取某种特殊的金牛印记啊！”李韶阳通过装扮，差不多可以认出来这就是北方的那群人。
常年行走黑暗中，他们习惯了黑色的衣服。而且显然这个人就不是金牛教的人嘛！金牛教的人都是穿着金色的反光皮衣，后边有金牛盘卧图案。这个人就没有。
因此，李韶阳才能分的这么清晰……
“看样子我应该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封住了外面的人，不然让他们逃了就麻烦了。不过一个教派，如果连教主都成了叛徒，那这个教派还有所谓的清流和无辜者吗？”曲周叹了口气，如果李韶阳看的是局势，那他看的就是人性。
“放心吧，肯定有！叛乱者死，不想死的，就废了修为吧！他们本应该归属于岚瞾宫一方，可是叛乱了。我想我有这个能力和理由去平定这一切。”李韶阳也叹了口气。
等到这个黑衣人的金牛印记跑出来后，李韶阳将他的尸体收走了。本源神性是他的，那骨头血肉就是五鬼的。分配的不错……而且道果中应该也有不少好东西……
做完这一切，李韶阳和曲周继续向更内部而去。
路上，曲周对李韶阳怪异的问道：“你还有收藏尸体的癖好？真奇怪！”
对啊，世人杀敌之后，顶多看看敌人的道果，可是绝对不会动尸体的，李韶阳这个行为无疑就是有些不好的癖好嘛！
“你不懂，这人是瞬间死亡的，神性未泯，而我功法特殊，可以用灵气修炼，也可以无隐患的用他人的本源力量修炼。道果自然也要看，不过要等出去之后。我道果天地中的五鬼，他们对骨头有特殊追求，我把这骨头给他们。所以简而言之……这个人就没了！”李韶阳说出了分配原则，铁笔书生曲周惊呆了。
以后说什么也不能死在李韶阳手里，不然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要落个死无全尸，挫骨扬灰的下场。
“咳咳……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怕，不怕，你不可能死我手里，你死了也不怕，我不会搬运你的尸体的。”李韶阳也是个小人精，看出了曲周的心思。
书生：“……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听到这句话，李韶阳心都凉了……
“别闹，继续走吧，我时间有限，必须自强才行啊！”李韶阳叹息一声后继续向前。
不知不觉，他叹息的时间越来越多，或许他的叹息是对过往最后的缅怀和对未来最深的无奈………
走在李韶阳身后，感受到李韶阳身上一股暮气沉沉，铁笔书生摇了摇头。李韶阳已经不能用少年老成来形容了，他是绝对的老气横秋了。
金牛，虽然是一个强者死尸，可是却也有山一样大。纵横数十万里，盘踞在这，估计从嘴走到心脏都要几万里吧！
“书生，我们快点吧，我总感觉这头牛要活过来一样，我貌似感觉到了牛的喘息。”李韶阳脖子上起了鸡皮疙瘩，他真的感觉到了某种生机，因此手中的剑也越来越紧了。
“就这样走挺好，这头牛绝对死了，不然咱俩进来人家嘴里之后他不可能没反应……”铁笔书生觉得李韶阳心理作用，没有当真！
可是就在他们向前行进不足千里之后，猛然间一声哞哞牛吼声直接将李韶阳耳膜震的出血。
同时，整个牛体内，可以看到无数筋骨脉络不断迸发出更强大的金辉。渐渐的，除了金辉之外，有与众不同的九色力量渐渐顶替了一部分金色经络。让这牛哞声以一种大道神音的形式不断发出。
“这……这是九大永恒大道！原本我以为整个卧牛山都快被吸干了，永恒大道应该没有触及到此处才对，可是如果这里存在永恒，那为何卧牛山会被外面的教派吸收力量？”此刻，纵然是铁笔书生这样的存在也不能明了其中种种因果。
“难道说！”突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可是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这种可能太荒谬了。
“永恒大道穿骨过，生机绝灭渺无生。这样的痛楚这头牛是怎么接受的了的？”李韶阳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这头牛。
看着九色大道，李韶阳觉得莫名的熟悉和恐怖，它不存于天，不可见于天意中，可是却通透四地，跨过两大文明遗留至今。
如今更是得见大手笔，这一点即便是在前三处，李韶阳也未曾见到过。
猛然，又是一声牛吼，只见九色光想要冲出牛嘴，可是最终却被某种屏障阻拦，没有成功。
“这里，并不是九大永恒之道的终点，它是断的！那它的终点在何处？”此刻，李韶阳得见源头，可是却并没有多少激动。
起点是帝阙，终点的中途断裂在牛体内，那终点在哪？又为何会断？
而且这头牛体内的永恒大道为何现在才出现，为何之前并没有显现？这其中百万年的缓冲究竟是在等待着什么？
此刻，李韶阳和铁笔书生都有某种猜测，他们看了看牛嘴处被禁锢的大道，然后铁笔书生看了看李韶阳。李韶阳和铁笔书生对视一眼，知道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我去试试，我觉得我就是它终点等待的人！百万年隐于此处，今日而现，绝不是巧合。”说着，李韶阳向千里之外的牛嘴处而去。
未等他到近前，九大永恒大道去而复返，直接舍弃出口，对着李韶阳袭来。
渐渐的，九大永恒大道交织在一起，力量也渐渐融合。竟然汇聚成为了一种别样的光暗力量。这种力量竟然和李韶阳身上还有光暗神散发的力量一模一样。
它们从来不曾汇聚，虽然同时出现过，可都是分开的。如今力量相合竟然有了别开生面的变化。
永恒大道，极尽永恒。是黑暗中最大的光明，也是光明中最大的黑暗。它是光与暗的同在，它是诸天万道的最终演变。它比混沌更原始，比岁月更深邃。它临驾于空间之上，存在于天之上，地之下。
而今，这种天地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唯一力量，唯一永恒已经朝着李韶阳而来。
没有人看到，这一刻，铁笔书生被禁锢于原地，不能动弹分毫。没有人看到，金牛的心脏在这一刻重新跳动，可是最终归于永寂。从金光闪闪的金色重新变成了土石之山。
而在李韶阳身后的铁笔书生却看到了此生第二次见到的人。
李韶阳身后异象重现，一个和李韶阳一模一样的神身入恍惚之中，张开双臂仿佛要迎来新生。
金牛体内合并的大道直接将李韶阳和这光暗神笼罩在一起，这一刻，在铁笔书生眼中，猛然发现，两人似是一人。
此刻，张开双臂迎来新生的不仅仅是异象中的光暗神，更是李韶阳自己。
如果可以有人细细感知，绝对可以发现，两者的气息混为一体了。只不过力量依旧是李韶阳自己的力量。
“是你，哈哈哈……都是你……我看懂了！”铁笔书生曲周盯着那个背影，突然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
然后，就在他出言的时刻，光暗神扭过头来，直接一股力量将他这段记忆剥离了。
而强如铁笔书生也在顷刻间沉睡过去。
而后，光暗神从异象中走出，抬手将李韶阳本体留在永恒大道中，让他成为了一切的终点。
没有人会发现，黑金巨剑的剑锋卷刃了一块，而光暗神正在一点点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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