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黑白玄月手
“小子，还算有礼貌。坐吧！”说完，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楚老爷刚才坐过的位置。
“李掌柜，给我上老四样。”
林云听到是“四样”，又差点笑喷，看来这秦二狂处处都要比楚一狂多点啥。
“小子，外乡人？”
“晚辈来自汤国。姓陈，名天衡。”
“陈小子...你可知我比那楚病夫多了一狂，是什么？”
“晚辈不知，请前辈明示。”
“陈小子，我和楚病夫每年比试一次锤法，抢夺‘锤狂’的称呼，老夫从未输过，可是这淬火的‘淬狂’我从来没有贏过。在这铁匠街，我二人各占一狂。”魁梧的秦二狂既骄傲又遗憾的说道。
“一人一狂，秦老爷的第二狂是？”
“我的第二狂就是酒狂，整个铁匠街没有一个能喝过老夫的。”
“原来如此，晚辈佩服。”
“陈小子，敢不敢陪老夫喝两碗？”
“有何不敢？就怕晚辈不是您的对手。”
“哎~没关系，你喝醉了我叫人抬你回去。”
“晚辈晚上还有事，不敢喝醉。”
“少喝两杯不妨，少喝两杯不妨。”这秦老爷似乎很期待和林云喝酒。
“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间，秦老爷的老四样也来了，分别是一大盆羊蝎子、一坛酒，四个白馍，一只羊头。
前三样与楚老爷楚一狂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煮熟的羊头，看来这秦老爷果然奇葩，一定要哗众取宠才行，吃羊头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整只羊头搬过来呢？
“吃羊脑要趁热吃，陈小子你要不要尝一尝。”说着，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精致小锤，轻敲两三下，把羊头的天炅盖，敲碎，用手拿走碎骨头，又掏出一把闪闪发光的精致铁勺，将铁勺轻轻伸进羊头里，挖了一勺出来，送入口中，
眯着眼缓慢的抿着口咀皭着。
原来他不是为了吃羊头肉，他是为了吃羊脑，而且吃的很精致，自己带工具过来，这样的吃货也算是骨灰级的了。“嗯?就是这个味。”秦二狂秦老爷一边咂咂嘴，一边点头称赞。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自己吃有点寂寞，对林云说：“陈小子，何不坐到一起？”
林云犹豫了一下，“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叨扰了__李掌柜，帮我把这桌的东西并到秦老爷的桌上。”林云站起身来招呼李掌柜道。
“好勒！”李掌柜答应的很爽快，但是这脚步并不像刚才那般疾走过来，而是慢了很多，似乎有点不情愿。过来以后，也是慢吞吞的把林云他们的东西搬到了秦老爷的桌上。
于是，若水在旁边冷眼旁观，林云和秦老爷开始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来。
“陈小子，你的这位小兄弟不一起喝两杯？”
“秦前辈，他是在下的书童，他不善饮酒。”
“可惜，酒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有人不喝？”
“一切各有缘法，不必强求。”
“好一个不必强求！”
“陈小子，你是不是见过楚病夫了？”秦老爷醉意朦胧的说。
“晚辈见过楚前辈了。”林云看着他，有掉诧异，这才几碗，怎么就好像要喝醉了一样。
“你觉得楚病夫厉害还是我厉害？”
“晚辈对两位前辈都不是很熟，无从评判。”
“李掌柜，你来说说，你认识我们几十年了，你说说谁厉害？”
林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李掌柜不情愿让他和秦老爷喝酒，原来这秦老爷是一喝就醉的主，喝醉了以后，就逼着别人评判他和楚一狂谁更厉害。
李掌柜无奈的走过来，恭维道：“秦老爷，你的一锤十八颤，天下无敌，谁也超不过您。”
“可是——可是——为什么楚病夫的淬火九闪我就练不成呢？呜呜——呜——”秦老爷六十多岁的魁梧老汉子突然呜呜的哭起来。
“秦老爷，楚老爷不是也练不成您的一锤十八颤，您何必伤心呢？”李掌柜劝道。
“可是我听说他已经练到了十七颤了。呜呜__呜__”
“秦老爷，您忘了，十年前楚老爷就已经一锤十七颤了，至今都未突破，你放心吧！”
“真的么？”
“真的。”
这秦老爷仿佛失忆了一般，让林云瞠目结舌。
“还好我的淬火八闪也是十年前就练成了，陈小子，你知道么？我很快就突破了__来，陈小子，庆祝我即将突破淬火八闪，干一个。”
他说完这话，李掌柜使劲给林云使眼色，很明显的意思，是不要让他再喝了，林云心领神会。
“诶~秦前辈，在下不胜酒力，已经醉了。”林云故作醉意朦胧的说完，“咕咚”一下脑袋一沉，趴在了桌子上。
“欸，陈小子，你别装醉，我都看到了，李掌柜给你使眼色。”这家伙酒醉心中明，连一个眼神的细节都瞒不过他。
“晚辈一真醉了，绝没有装一醉。”林云既然已经装了，就不能再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他跳在桌子上装醉的说道。
“没装你就给我起来继续喝！我都没趴下，你怎么能趴下呢？”
秦二狂说完这话，转头对这李掌柜说：“李掌柜，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不就怕我喝醉了砸了你的店么？砸完了，我赔你就是。”
“你是赔了，可是您一个月砸三回，谁受得了？”
“这个月，砸了几回了？”
“已经三回了！”
“我怎么记得是两回？”
“秦老爷，千真万确是三回。”
“三回，你没骗我？敢骗我，我打掉你的狗牙。”
“真没骗您，骗您我自己打掉我的狗牙。”
“既然三回了，这个月就放过你一次。”
秦老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着林云说道：“酒量这么差，还敢和我拼酒，自不量力。”说完，起身走了。
踉踉跄跄走到了门口说了句：“李掌柜，今天的酒钱让那个陈小子付，他该的。”然后一掀开门帘出去了，一头扎进了呼啸的风雪当中。
“诶，知道了，秦老爷您慢走！”总算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我给您免单了我都愿意，今天躲过一劫，实在万幸，李掌柜高兴的想。
林云抬起头来看着秦老爷离去的门口，棉门帘挡住了屋里屋外。
为什么他才来秦阳城一天，铁匠街的两大家主都纷纷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巧合么？还是有意为之？林云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又不知道这双眼睛在哪里？
林云付了钱，和若水出了李老头羊杂馆，一头扎进了呼啸的风雪中，林云并不想这么快回客栈，他默默的走在铁匠街上，雪已经有两寸厚了，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在前面默默的走，若水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若水，我们恐怕要在这秦阳城住一段时间了。”林云走在风雪中突然悠悠的说。
“若水愿意陪着二掌柜。”
“若水，你召唤小美，我们等会儿回去给大掌柜写封信。”
“是！”
若水应允完，掏出鹰哨，“唧唧”的吹了起来。
狂风暴雪并不能阻止小美这样的猛禽的行动，反而它们更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样的天气，所有的禽鸟野兽都遁藏了，只有它们这样的王者，会昂着高傲的头颅享受着搏击暴风雪的乐趣。
临行前，子履也教会了林云招唤小美，如今有了若水，自然不用他再操心。
小美果真在秦阳城的上空，若水吹响鹰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美像一支利箭一样，从风雪弥漫的空中射下，眼看就要撞到若水的时候，张开翅膀开始刹车，然后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在了若水的手臂上。
若水爱怜的摸摸小美的头，小美把头在若水手里蹭来蹭去，她俩像许久未见的好姐妹一样在那里呢喃。
“小美，去见过二掌柜。”若水说道。
“小美，你好！”林云看着它说道。
小美“啾——”的不长不短的鸣叫了一声，微微张开翅膀挥动了两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二人也不想低调了，这铁匠街的两位当家人都见过面了，何须再低调？另外一个原因，林云也想行事高调一点，引出楚琴氏。
于是，若水把小美放在肩头，两个少年，就这样在风雪的铁匠街上缓缓穿行，此时的铁匠街虽然没什么人，但是所有的店铺都是开门的，林云可以感受到来自铁匠铺里面射出的目光。
这时，风雪中，从西边走来了一队人马，一位青年骑着一匹千里挑一的乌骓马，浑身乌黑透亮，没有一根杂毛，青年身穿一身高贵华服，头戴金冠，长相英武。
林云看见他们，和若水朝路边避让了一下。
青年骑着马缓缓从他们身边而过，看了一眼若水肩头的小美，不禁停了下来，“二位公子，你肩头的鹰隼可愿意买给本公子。”
“这位公子，小美是我们的家人，恕不能卖。”林云回答道。
“我出一万两银子。”青年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出再多钱我们也不卖。”
“大胆，这是我肃国储君，见到肃国储君为何不下跪？”旁边有个黑鹰扈从怒斥道。
林云认识这些人的装束，贏莫妖在渭稽城曾经用黑鹰扈从护送过他们。
“我并非肃国人，为何要跪？”林云说道，如果是国主嬴驷来了，林云认为跪拜一下是必须的礼节。其他人，林云才不会给他们磕头呢？
“大胆，不是肃国人，来到肃国也要准守肃国的规矩。”那个黑鹰扈从继续怒斥道。
“我听说，肃国重法度而轻礼教，原来传言都是假的，我没有犯你肃国任何一条法令，难道，堂堂储君还要欺凌一个外乡人么？”林云不紧不慢的怼道。
“曹达，你退下！”青年命令道。
“诺！”黑鹰扈从不甘的不阬声了。
“这位公子，是天荡唐突了，还望公子海涵。”自称叫天荡的青年说道
林云知道他就是肃国的储君贏天荡，据子履给他的情报，贏天荡深谙法家治国之道，胸中颇有韬略，志向极高，在各大诸侯国的储君中，此人绝对是佼佼者。
“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林云说了句。
“哈哈~哈......这么说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喽！”贏天荡发出爽朗的笑声。
“见不见面一切自有缘分！不必强求。”林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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