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古怪
“长宁侯，这伤亡也太大了！”
看着眼前的战事，赵文煜异常担忧，因为乾朝的兵马，伤亡巨大，连他这个不懂军事的人，也能感觉到局势不妙。
“首辅不必担忧！”
贺元盛淡淡的回应，他的目的，即是铲除异己，还想着以战练兵，自然不胡在乎伤亡。
何况伤亡巨大的，都是京营和其它三省的兵马，贺元盛的嫡系，投入战斗的并不多，伤亡自然不大。
“若是伤亡太大，元朝突然出击，该如何应对！”
虽然是个文臣，可眼下的局势很明显，赵文煜自然能看懂。
“我留下部分人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贺元盛的回答，让赵文煜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他只是挂名的主帅，没有真正的指挥权。
何况赵文煜也知道自己这两下子，更加不敢指手画脚，随意干涉战事。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交战的双方，伤亡都很巨大，尤其是江天翔率领的安徽兵马，已经伤亡了十分之一。
看到死伤这么多部下，江天翔的眼睛都红了，可贺元盛就在后方观战，他不敢停止攻击。
跟江天翔一起进攻的胡文魁，脸色也十分不好，因为他带领的兵马，伤亡也不小。
“江兄，你在这里指挥，我去见首辅和长宁侯！”
伤亡这么大，胡文魁接受不了? 何况这才是第一天? 他自然要想想办法。
“去吧！”
江天翔知道，胡文魁比他聪明的多? 所以没有阻拦。
不大的功夫? 胡文魁骑着快马，来到后阵? 面见贺元盛。
“见过首辅、长宁侯！”
“你擅自脱离战场，不知有何要事？”
此言让胡文魁心中一紧? 他知道? 若是理由不充分，就会给贺元盛发作的机会。
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文煜，胡文魁的心中，又有了几分底气。
“侯爷? 仅仅一个上午? 卑职麾下，已经伤亡一千余人，江天翔副将、指挥的兵马，更是伤亡了两千余人，在这么打下去? 卑职担心军队会崩溃。”
“真有这么严重。”
赵文煜的脸色变了，他虽然知道伤亡惨重? 却不知道具体数量，所以异常吃惊。
毕竟这才一个上午? 还没有算上京营的伤亡，若是加在一起? 情况可想而知。
“卑职绝无假话！”
就在此时? 乔志明也因为伤亡巨大? 找了过来。
“首辅，长宁侯，不能这么打啊，伤亡实在太大了！”
乔志明的语气，非常急切，因为他率领的京营，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京营伤亡情况如何！”
赵文煜开口询问，神情也很紧张，因为在他眼里，东南五省的军队，并非朝廷嫡系，就算伤亡大些，也无所谓。
可京营就不一样了，这是神京朝廷的根本，也是崇兴帝的倚仗，若是伤亡巨大，可就不妙了。
“京营伤亡了四五千人，再打下去，真要崩溃了！”
此言一出，赵文煜心中一紧，他真没想到，京营伤亡会这么大。
“长宁侯！”
“首辅，慈不掌兵！”
贺元盛淡淡的回应一句，然后把目光看向乔志明跟胡文魁：“本侯容忍你们一次，如果还敢擅离职守，绝不轻饶。”
接着话锋一转：“现在立刻回去，指挥进攻！”
若非乔志明一起出现，哪怕胡文魁的理由还可以，贺元盛也会趁机发作一番。
可乔志明是崇兴帝的人，二人又是先后赶来，贺元盛无法处置一个人，只能轻飘飘的揭过此事。
“长宁侯！”
“侯爷！”
听到贺元盛的话，两个人都急了，还把目光看向赵文煜，希望他开口阻止。
赵文煜本想说什么，可看着贺元盛坚定的表情，嘎巴嘎巴嘴，没有开口。
赵文煜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战事上，根本比不过贺元盛，不敢贸然插手。
何况他这个挂名统帅，存在的目的，只是防备贺元盛，避免他趁机掌握京营，并不需要多做什么。
赵文煜不开口，其余两个人没有办法，只能回去指挥攻击。
“首辅，东南五省的军队，战力很弱，京营更是不堪一击，若是顾忌伤亡，如何以战练兵。”
接着话锋一转：“何况神京城内的粮草，只够四个月所用，可四个月内，未必能击退元朝，不如利用战事，减少些老弱！”
崇兴帝对其有了疑心、防备，贺元盛做事，自然要有理有据，否则的话，麻烦会很多，这才找了两个理由，应付赵文煜。
反正上次入宫，他已经提出了以战练兵的方案，现在只是稍微更改一点，大的方向并没有变。
“这些都是我朝士兵啊！”
赵文煜有些心惊，他没想到，贺元盛会是这个想法。
“首辅若是觉得我做错了，不如由您来指挥！”
说到这里，贺元盛叹了口气，表现出一种心冷的样子。
这是故意做给赵文煜看的，表示不想在管这些烂摊子。
“长宁侯说笑了！”
指挥作战，赵文煜可不敢，毕竟面对的可是元朝精兵。
赵文煜的态度，让贺元盛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不敢多言了，于是专心指挥战事。
到了下午，进攻还在继续，可贺元盛却发现了一点异常。
攻击元朝大营，是以江天翔等人充当主力，在正面进攻。
左右两侧，则是由京营攻击，压力会小一些。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左右两侧的京营，比正面进攻的江天翔等人，伤亡还要大。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贺元盛感觉到不对，当即带着一队亲兵，去了前线，就近观察情况。
在元朝大营的正面，和左右两侧，分别观察一会，贺元盛总算看出了问题。
“竟然把精锐集中到了左右两侧！”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贺元盛开始思考，元朝的目的。
可此事有些怪异，直至太阳落山，贺元盛也没有想到元朝的目的。
“收兵！”
太阳落山，天色已经昏暗，根本无法再战，贺元盛自然要收兵回营。
随着阵阵鸣金声响起，乾朝军队开始撤退。
夜色降临之时，贺元盛独自坐在中军大帐，思考元朝有什么目的。
毕竟把主力放在左右两侧，实在不合常理。
同一时间，赵文煜跟乔志明等京营将领，也在皇宫内，跟崇兴帝汇报今日的战况。
“皇上，长宁侯简直是蛮干，仅仅一天，京营伤亡了近一万人，再这么打下去，不用几天，京营就要没了……”
乔志明恨恨的指责贺元盛，将今日战场上的情况及伤亡，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
“皇上，不能这么打啊！”
穆恒也开口附和，紧接着，几个京营的高级将领，纷纷表态，都是反对强攻。
几个将领的话，让崇兴帝的脸色，有了些变化，他没想到，伤亡会这么大。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赵文煜的脸色很凝重，还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动。
“众卿先出去，首辅留下！”
崇兴帝赶走了众人，只留下赵文煜，这才开口问道：“首辅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长宁侯这么做，是因为……”
把贺元盛的理由说了一遍，最后开口说道：“此举倒是有利于朝廷，就是太过狠辣！”
赵文煜的话一说完，崇兴帝的脸色，又发生了变化。
作为乾朝的皇帝，他知道神京城内，有多少粮草，上次一战，也让他了解到京营的情况。
可他真没想到，贺元盛会这么狠，心中也有了一丝担忧。
更让崇兴帝烦心的，是短时间内，无法击退元朝。
“我朝有二十多万大军，不能在短时间内，击退元朝吗？”
“皇上，我朝军队的战力，根本无法跟元朝比拟，臣今日亲眼所见，若非长宁侯指挥得当，还组成了督战队，恐怕这次进攻，根本打不了这么长世间。”
这番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崇兴帝，想要在短时间内击退元朝，几乎不可能。
毕竟双方的战力，差距很大，哪怕乾朝兵多，也无法改变。
“这！”
崇兴帝有些急了，因为他准备，要在入冬之前，击退元朝。
“朝廷应早做准备，尽力储备粮草！”
赵文煜提出了一个意见，他不是傻子，知道大乾王朝存在，他才是首辅，所以积极的出谋划策。
这也是赵文煜支持贺元盛的原因，因为他只是奸臣，跟钱知非那种汉奸不同。
有了赵文煜的解释，崇兴帝虽然觉得伤亡巨大，却没有阻止攻击。
到了第二天，全军再次出动，攻击元朝大营。
不过这一次，贺元盛让京营攻击正面，江天翔、胡文魁二人，负责左右两翼。
这倒是让江天翔二人，松了一口气，因为表面上看，攻击侧面，伤亡会小一点。
倒是乔志明等京营的将领，脸色难看的厉害，他们不知内情，认为正面的压力，一定比两侧要大，自然十分不愿。
可昨天得战事，是京营打的左右两侧，轮换也是合情合理，根本无法拒绝。
很快人马就位，攻击再次展开，贺元盛也去了前线，密切观察战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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