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能够做主
出于商人利益为上的角度考量，他们自然是需要尽快推进与九月接下来的合作。
毕竟之前出演广告女主角的严馨甚至都没有与LAFTIA签订代言合约，只是因为有华裳的背景再加上在九月之前，严馨的确在广告里表现得还算不错形象也尚算符合。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九月这样的更优选择，与严馨签约自然也就不在高层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这几天以来不断涌来的好评多少让九月有些不太适应，顾北辰的电话打过来之前她正看了一条首页刷到的她拍的那只广告的香水开箱。开箱的博主是个打扮得十分精致的男孩子，不过短短六分钟的视频，前面的四分钟基本在夸广告里的九月有多好看，也就是网友常说的彩虹屁。
虽说字里行间都是夸奖的意味，但九月还是对此有些招架不住，没等进度条走到最后就关掉了视频，下一秒顾北辰的名字便跳了出来。
“恭喜。”
对方说得开门见山，九月自然也没必要再扭捏，大大方方接下了对方的话头，谢谢，但是还得是顾总当时给我这个机会，无以为报就只能之后更加努力工作了。”
顾北辰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唇角的笑意柔和了几分，“那就拭目以待了。”
默了片刻，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补充一句：“照现在这种趋势，想必LAFTIA那边很快会派人跟你谈接下来合作的事情，公司在这些方面并没有太过强制的要求，到时候对方应该会亲自找你接洽，至于合作与否就都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九月将顾北辰的建议一一应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挂断了电话。
捧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在原地呆愣了许久，九月望着窗外幽深的夜色缓缓叹了口气。其实她现在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她跟顾北辰的关系似乎已经开始逐渐走出了她的控制之外。像是朋友却又掺杂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可要再继续想下去接下来的发展却依旧还是未知数。
果然，如顾北辰所说的那般。
九月在第二天便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让她过去一趟，说是LAFTIA来了负责人希望能够跟她面谈，虽未明说但显然为的是之后合约的事。
会议室中，身材高大肩背挺括的男人一身合衬西装临窗而立，九月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眼前那幕犹如拍电影的场景，总算是知道自己来会议室的路上在公司职员口中听说的所谓会发光的“黄金王老五”是怎么回事了。
听见响动的男人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杯子轻放在桌上，一手调整袖扣的位置微微笑着同九月颔首：“九小姐你好，我是LAFTIA亚洲区设计总监徐吟川，很高兴见到你。”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坐下聊会比较好一些。”
怔神中的九月在对方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中回过神来，赶忙道谢之后在徐吟川对面的位置坐下。
徐吟川将手头整理好的资料推到九月面前，“想必九小姐也已经知道了，由九小姐出演的广告女主的LAFTIA新款香水在短时间内创下了销量新高，这一突出表现这两天也被业内津津乐道，这是一些整理出来的报表你可以先浏览看看。”
九月点点头，沉下心将面前不厚的几页给慢慢看完。
上面用各种数据分析出了在她那支广告投放之后给LAFTIA带来的直接收益，徐吟川此行本身就是抱着合作的目的而来，自然也不忘在资料的后面附上历代为LAFTIA拍摄过广告的演员的待遇以及后续会跟上的各种宣传以及时尚资源。
见她已经看完，徐吟川两手交叠放在心口适时开口道：“九小姐是聪明人想必应该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他指指九月手上的那几张纸，“这上面写的自然都是作为代言人最为基础的待遇，如果还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出，在可接受范围内的我想我应该还是能够做主的。”
九月被他突然换个画风的语气给逗笑，“徐总监说笑了，这样的条件对我现在的状况来说已经是十分优厚的了。”
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徐吟川思索片刻扶了扶了眼镜，“如果你是因为之前严馨小姐为LAFTIA拍摄的广告而有所顾虑的话，那着实是没有必要的。不瞒你说，这些年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与品牌形象完全贴合的艺人，就连已经为我们拍摄过几次的严馨小姐也并未签订正式的合约。”
听到这里九月不免有些意外，她跟严馨的梁子在工作人员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可从徐吟川口中听到这个却实在有些不可置信。
显然，九月的反应在徐吟川的预想之中。
“娱乐圈这样的地方哪里又有什么秘密可言？”徐吟川站起身来，笑着说：“早在第重拍广告那时候我就已经对拍摄现场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了，不管怎么样，我应该为LAFTIA聘请的工作人员的不专业向你道歉。”
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徐吟川来这么一出，就算一开始真想婉拒只怕也说不出口了，而且九月在深思熟虑过后选择似乎还是倾向接下这次的代言。
大概也是看出签约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徐吟川并未让九月当场给出决定，而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两天的时间考虑，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跟他电话联系。
徐吟川走后九月也很快离开了会议室，刚一出门口公司一个新进来的名叫桃宁的实习生便一脸八卦地凑了上来，两眼发光的将文件卷成话筒的样子递到九月面前，“九月姐姐，能让我采访一下跟黄金王老五说话是什么感觉吗？”
这个实习生还是在校生，早前来公司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还给九月鼓劲加油过。不过因为没什么社会经验行为自然也还带了些孩子气，九月却并不讨厌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九月笑眯眯地将人给推回座位上，“真想知道是什么感觉，你当时就应该趁着王老五经过的时候凑上去。”她故作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就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初入职场的小白兔撞上事业有成的精英大佬，然后擦出一段爱的火花！”
她说得煞有其事，桃宁顿时红了脸小声嘟囔着：“才没有，九月姐你这么有才做演员不去做编剧真是可惜了。”说完之后不等九月开口她却又一本正经补充道：“不对！也不能算浪费，九月姐戏也演得超级棒！”
跟这样初出茅庐的孩子总是轻松许多，九月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桃宁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某处。
她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三三两两职员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于是随口问了声：“怎么了吗？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桃宁巡视了一圈周围，见没别人这才煞有其事地凑到九月耳边低声说：“姐你最近是不
是没怎么跟何助理联系啊，最近公司一直在流传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她指了指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他们现在就是在说何助理的事，说是……说是何助理的孩子得了艾~滋病。”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桃宁明显将声音压低了下来，不管在任何时间和地点，艾~滋病这几个字总是能够触动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听了这话的九月却是心口一震。
当时为了能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她甚至拒绝了顾北辰利用自己被诬陷这件事做公关改善公众形象的提议，自然完全没有必要在事情已经过去之后再旧事重提，给自己也给别人找不痛快，那消息到底又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
九月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肩膀却忽然被人轻拍了两下，她抬起头来便看见桃宁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九月姐，你、你看你后面。”
依言转过身去的九月看见的便是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何姐，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的那次。眼前的何姐相比起那个时候整个人越发憔悴了起来，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时候却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甚至连妆都没化。
这幅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模样，也无怪看习惯了她作为精致女强人的桃宁受到惊吓。
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的九月在何姐开口之前快步走了过去，“何姐，正好我找你有点事，我们去会议室说吧。”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何姐要是在公司里做出点什么事来事情就更加大条了，还是尽早防患于未然才是。
何姐望向九月的眼神绝对谈不上友善，可大概是因为这是在公司她还有所顾忌，最后还是接受了提议一起去了会议室。
门一关上，何姐忽然毫无征兆地扑了过去像是疯了一眼地抓住九月的肩膀大吼道：“九月，我知道你因为我把角色给泄露出去的事情还记恨我，但是你都已经答应我替我保守秘密为什么还要说出去？我知道你的前途重要，可我的工作、我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小赞还在医院等着我，你怎么就忍心让他失去我这个仅有的亲人呢？”
九月的解释还没出口，何姐攥紧她肩膀的手又重了几分，语气中带了几分癫狂。
“我都已经跪下来求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去逼李艳艳跟你道歉，难道为了你的前途、你的未来，你就可以牺牲掉我和小赞的未来吗？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得下！”
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何姐早已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自从关于她的孩子艾~滋病的消息在公司传开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选择了疏远她，不管是私底下还是明面上的甚至有人连她碰过的东西都要带着手套才肯再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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