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为战 第五十七章 药神离世
烛天将自己的感受，全数诉说给辰心之后，心中竟是变得异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辰心就有些纠结。想要尽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往之事，不去想和黄伯有关的所有事情。但是越是如此，那些事情越是找准了时机往自己的脑海之中汇聚而来，即便是在梦中都无法避免，重复着黄伯青丝变白发的场景，让辰心着实苦恼，心烦意乱。
而烛天呢？辰心是越看越不舒服。每天起来之后，就是不断地练习那本书中的招式。说是招式，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强健身体的运动，因为不论辰心怎么看，都看不到丝毫的攻击性，只能隐隐感觉到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在其中流淌。辰心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终于，辰心在烛天翻看那本奇书的时候，一下子从烛天的身后窜了出来。
说道：“主人，你这样练习奇书里面的功法，到底有没有任何的效果？”
烛天说道：“这才练了一天，哪里会知道有没有效果，想要重塑肉山哪里会那么简单。不过既然是药神的吩咐，即便是没有什么效果，我也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定然坚持下去。况且，你也知道，药神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回忆，或许奇书不能让我快速恢复身体，但是只要是药神的功法，我就会毫无怀疑的相信。最起码也是一种回忆的沉淀，何乐而不为呢？”
辰心实在不愿陷入烛天深沉的感情之中，又不敢轻易打扰蛇右的修行，只好独自将自己关在房间之内，苦苦的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找到可能的突破口。
就这样过了两天，就在烛天回到客栈的第三天，早晨还响遍全城的吆喝声、说书声、买卖声以及慢悠悠脚步声，不到小晌午就变得安静，全城陷入了寂静之中。
约摸半个时辰之内所有的声音都被急促杂乱快跑的脚步声代替。烛天平心静气，感受着街道上的变化，心中逐渐陷入迷茫之中。
岐城，他所有认识的人只有兵头、刘伯、黄伯以及辰心和蛇右。
辰心现在正在吃着梨子，每一口咬下时梨子发出的清脆声响和咀嚼时吧唧吧唧的享受声响，随后梨子的芯被丢进角落里的铁皮桶里，铁皮桶开始摇晃，发出刺耳的吱呀吱呀声响，再然后就是辰心站起身来向窗户边走去的声音，烛天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烛天不敢确认，难道练习夺魂烟云能够增加耳力的敏感力。于是烛天将精力集中在耳朵之上，开始去听蛇右在做什么。
依旧还是那么清晰，蛇右正在练功，呼吸吐纳的声音均匀而且有力，完全没有在意到一只苍蝇正在蛇右的身边嗡嗡乱叫。不过，随即就听到苍蝇随着钢针一起落地的声音。同时破空声向着自己的脑袋快速的飞来，原来还是钢针，因为已经准确无误的扎在自己的额头。
蛇右传音道：“再敢听取我的动静，我就叫你变成聋子。”话落之际钢针再次回到蛇右的手里，烛天赶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烛天不死心，想要继续探听更远一点的声音，却被辰心大喊的声音惊到。
“烛天快出来，岐城死人了，而且好像还是很重要的人物，全城的商铺和百姓家里的门口都挂上了三尺白布，我们需不需要也买一点白布挂起来。”
随着辰心的话落，客栈老板说道：“这是三块孝布，你们要么带在头上，要么挂在房门之上的左手位置。不过出去的时候别忘了再向我拿新的孝布戴在头上，城里出了大事，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你们最好别乱跑，免得冲撞了死者的亡灵，被守城的士兵抓到，治你们大不敬的罪名。”
烛天接过老板手里的白布，直接走到三个房门的外面，将孝布挂在左手边的门匾之上。说道：“我们这三天就别出去生事了，免得惹了麻烦不好交待。再说我们也待不了几天，等我换到前往冀州的铜钱和路引，马上就动身。”
辰心高兴的说道：“原来我们接下来要去冀州。听说冀州是西周军力最强的一个州，骑兵骁勇善战，来去如风，想必骑马驰骋的风姿和搭弓射箭的雄风，我是不得不亲自体验一番的了。”
蛇右说道：“别做美梦了，冀州民风彪悍，以习武参军为荣，就你那小身板，恐怕会被摔成好几半吧。而且没听到老板说，雍州已经封城戒严了吗？估计没有十几天半月这丧事很难结束。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前去祭拜那位逝去的大人物，乘机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其他遗落的远古神兵。”
辰心说道：“难道大姐姐想要将神兵收回神界，减少神兵对人间造成的杀戮和危害？真的是个好主意，我们这就去吧，反正那位兵头哥哥似乎对大姐姐很有好感。”
蛇右走到了辰心的房间，一下子揪住了辰心的耳朵，说道：“没大没小，难道你忘记了我的真实身份，要不要我现在给你长点记性。”
烛天也收拾妥当，三人下楼走到店老板所在的柜台，说道：“麻烦老板，我们三个想要出去一趟。”
店老板看了一眼三人，说道：“你们是想去祭拜过世的黄伯吧，也好，我也想去。”
说完从柜台下面拿出四块孝布，自己先戴上一块，这才说道：“要像我这样戴，才显得心诚。”而烛天听到这里，早就已经眼框里面含满泪水，就差没有哭出声来。
辰心看了一遍就已经学会了店老板的手法，照猫画虎给烛天戴在头上，又怕烛天不小心弄掉了，还将三根钢针别在烛天衣服的衣领之上。
蛇右拉住烛天，说道：“你也不必伤心难过，等到了跟前就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实在不行的话，问问药童也能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店老板听的纳闷，说道：“黄伯乃是陛下亲封的药神，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害死黄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敢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药神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辰心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想必烛天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药神黄伯。既然不是遭人毒手，那定是意外，但是我们三天前还见过黄伯，虽说......。”
辰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闭口不言，找到单独与店老板相处的机会问道：“黄伯既然是药神，他的离世会不会出现什么异象？”
店老板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据说上一任药神辞世的时候，满城的药草全部都枯萎死亡，就连附近好几座山上的药草也是一样。更加奇怪的是，传言药神掌管人间的瘟疫，要是药神辞世，不能够有新的药神出世的话，全城百姓就会遭受瘟疫的折磨，知道新的药神降临人间才会驱走瘟疫。不过这都是传言，毕竟药神和我们人都是一样，寿命都是相当的，从来没有人亲眼看到过瘟疫的降临。”
辰心说道：“如此传言，绝非空穴来风，一定是有史料可查，这平白无故的封城戒严，看来传言未必就不是真的，我们还是要早做防范才是。”
蛇右看到辰心和店老板在聊天，也就凑了过来说道：“辰心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免得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细节是我所不知道的。”
辰心知道，蛇右一定是觉得自己在吹嘘自己过往的经历，所以才会有此一说。刚想要解释，店老板开口说道：“没有什么精彩的故事，都是关于药神的一些传说，随口说来让大家涨涨见识。毕竟药神的传说也是我们岐城的风土人文，还是值得我们敬畏和了解的。”
辰心摊摊手，示意是蛇右猜错误会自己。不过蛇右似乎对于药神的传说也很感兴趣，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说着药神过往的一切。
医馆门前，早就聚集了上千人前来祭拜，烛天就算是想要祭拜，按照规矩排队等候也要到明天这个时候。
烛天看到全城百姓的虔诚，就算是再心有不甘，也还是默默的等待。他虽然知道现在排队也需要等到明天，但是不排队就永远不可能见到黄伯一面。
辰心看着心里着急，灵机一动。试着传音给黄伯的弟子，也就是医馆里面的药童，希望他也不是个普通人，能够听到自己的传音。
果然，还真让辰心给猜对了。药童传言回答道：“你是之前那个前来治病时带走黄伯奇书的人吧，如果你现在想进来的话，我可以帮忙。”
辰心传音说道：“我们还在队伍的最后排队，要怎么样才能够进入到医馆里面？”
药童说道：“你告诉我想不想现在进来，如果想的话，你就举起你的双手，我自有办法。”
辰心看到悲伤的烛天，走到跟前将烛天的双手高高的举起。也就是在这一刻，一队士兵过来将烛天、辰心和蛇右带到了医馆里面。
辰心刚要道谢，就在抱拳的瞬间。药童说道：“就是他们三人的到来，才会让恩师黄伯刹那间满头白发，连身体都苍老了很多，说话也开始不再利落。他们就是伤害黄伯的罪魁祸首，还望小侯爷能够替再下做主。”
烛天说道：“是的，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前来打扰药神秋未，是我的出现才会酿成今天的结局。只是故人已逝，我应该先祭拜完药神，再领取责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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